田磊哪裡說得過貝思甜,三言兩語就敗下陣來,完全沒有田秋瞎忽悠的能力。
“那位怕是過不了正月十五了,現在田家亂成了一鍋粥,根本連年都沒有過,現在爺爺也出馬了,拿出家裡存貨不多的千年人蔘,這才吊住那位一口氣,過了這個年!”
貝思甜沉默,千年人蔘!!
田家居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不愧是悠久的古老中醫世家,這底蘊就是不一樣!
不過都用千年人蔘來吊住周將軍一口氣,看這樣子人是真的不行了,所以田秋才讓他們別來了。
“我這就過去,到時候你來西站接我們。”貝思甜說完掛斷電話。
田磊拿着電話出神,臉上變幻莫測,他居然將大哥和二姐囑咐的話完全給拋到了耳後,完蛋了,貝貝真的要來了怎麼辦!
田鶴鳴明白的說過不希望貝思甜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來,不管是出於思念女兒,還是對小外孫女的關懷,他都不喜歡貝思甜被這件事牽連,所以他甚至沒有問貝思甜的水平到了什麼地步,只是聽田磊誇大其詞地說了很多。
不過在田鶴鳴看來,一個才二十來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水平,就算天賦再好,光是看這個年紀一般也出不了成績。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尤其是中醫,都需要見過很多病例,親自上陣醫治,水平纔會越來越高。
田磊這邊暗自驚恐,要是大哥知道小妹來了,恐怕光是那雙眼睛就能凍死他,至於二姐……他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田磊在大廳裡踱來踱去,心裡迅速想着辦法,想來想去,他覺得以他的能力根本沒辦法瞞過大哥和二姐……
田磊抓着頭髮扯了半天,最後一臉毅然決然,決定跟二姐坦白從寬……
田秋聽了田磊的話,看着他訕訕的笑着,忍不住瞪圓了一雙鳳眼,伸手就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你是不是傻,爺爺說了什麼你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田家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你讓小五過來不是害了她嗎!”
田磊一臉慚愧,撓頭說道:“貝貝說沒人理她,我怕她誤會,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被小姑娘一句話給套出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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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了以後,她才說的要來?”田秋眼神有些閃爍地問道。
“是啊,我都說了,我想着貝貝那麼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沒想到她居然還是要來,二姐,可怎麼辦啊?”田磊有些焦急。
田秋心裡有些感慨,田家這邊已經有三支宣佈脫離本家,獨立出去了,大難來臨,誰都只能顧自己,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偏偏這個剛認回來的小丫頭,還不怕死的往裡鑽。
她就不信貝思甜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就算她不知道,羅旭東肯定也知道。
想到這裡,田秋臉上苦笑,心裡卻劃過一道暖流,田家多事之秋,大家都忙着和田家劃清界限,這個小傻瓜卻在趕來的路上……
“她說什麼時候到?”田秋臉上的神情一閃即逝。
“明天晚上。”田磊道。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田秋說完便指向大門,“出去吧,記得,小五要來的事情誰也不要說,大哥也是。”
“知道了。”田磊趕緊走了。
明天接到他們,就讓他們立刻買票離開,田秋如是想着。
田磊走後不多會,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長得十分英俊,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比之田秋的還要更好看。
“小秋,我在樓下看到小磊了。”翁永安走了進來。
小秘書見到翁永安,忙藉口去倒水離開了。
翁永安是翁氏集團的大少爺,也是翁氏集團的總經理,和田秋是夫妻。
頭疼的田秋見到翁永安,臉上露出些許笑容,“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翁永安坐在沙發上,見田秋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輕聲說道:“來找你談談心~”說着,他的眼睛在她潔白的胸脯上停留下來。
田秋見他沒正經,紅着臉叱了他一句,她和翁永安雖然有些政治聯姻的味道,可是意外的婚後相處十分融洽,感情也比較好。
不過一般情況翁永安在上班期間不會來她的辦公室的,雖然她和翁永安就隔了一個樓層,今天來難道是有什麼事嗎?
政治聯姻,當初翁家看中田家在軍隊中的影響力,可是因爲現在的動盪,連帶着翁家對她的態度也曖·昧不清起來。
翁永安過來好像真的是在要和她‘談心’似的,其他什麼也不說,就總是和她調笑。
田秋被他時不時說出來的話逗得咯咯直笑,聊了一會,翁永安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坐在沙發上,看着關上的大門,田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翁永安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翁家現在對她態度不明,只要田家倒下,怕是翁家這邊也會有所變故,田秋心裡有些悵然,幸好和翁永安的感情還沒有太深,就算翁家提出離婚,她頂多也只會難過一陣子。
這種政治婚姻最不靠譜了。
田秋之所以很肯定翁家會提出離婚,是因爲翁永安是這一代最有出息的長子,田家若是給不了助力,肯定不會讓她白佔了一個位置。
這是現實,只是田秋每每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些酸澀,她揉了揉眼睛,恢復幹練爽利的樣子,重新做回辦公桌後,開始看遞交上來的文件。
貝思甜和羅旭東依然是從安定市出發的,他們要將車換回去,然後再去做長途汽車。
上一次坐車的畫面歷歷在目,貝思甜打了個哈欠,時間長了這公交車裡的氣味着實不太好聞。
好不容易到了下車,貝思甜終於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羅旭東面不改色的,好像聞不到那難聞的氣味,見貝思甜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你都不覺得噁心嗎?”貝思甜見羅旭東一臉若無其事,開口問道。
“是有點。”羅旭東說的漫不經心。
兩個人一邊聊着一邊向着西站外邊走去,因爲來過一次,所以並不陌生,走了出去便看到田秋和田磊站在廣場邊緣正在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