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製藥。”貝思甜輕聲說道。
符紙和毛筆只是輔助,貝思甜可以點靈成符,她主要仰仗的是精氣神,只要能將符號繪出來,以她的精氣神爲引,就可以點靈成符,只不過這樣所消耗的精氣神是平時的兩三倍,不得已沒有人會去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是如果在這裡點靈成符,勢必會讓魏仲薰看到,這種事情十分隱秘,除了幾位親近的人,便只有師徒關係纔可以。
這是貝思甜猶豫的地方。
不過她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在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她只能放下這樣的規矩,畢竟命要緊。
貝思甜心中還有一絲掙扎,這時候漆黑的角落當中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表姐……是你嗎?”
是田智!
貝思甜倏然回頭看去,除了小窗戶透出薄弱的淡黃色光亮,那角落裡什麼也看不到。
“是小智?”
“是我……”田智的聲音帶着顫音,顯然是嚇壞了,長這麼大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真是受了刺激。
貝思甜向前伸了伸手,前邊黑的讓她不敢邁步,“小智你怎麼不過來?”
田智見到熟悉的人,情緒好像穩定了不少,說話也正常了很多,回道:“我被綁住了,表姐,我就在你的右手邊,但綁住我的是鐵鏈子,沒有鑰匙打不開的!”
魏仲薰輕拍了拍貝思甜的肩膀,說道:“我去看看。”
他是男的,怎麼都比貝思甜要強,如果有變故,他也可以應對,現在那邊一團漆黑,他們不得不謹慎。
魏仲薰身上連個火柴都沒有,也不可能照亮,只能摸索着過去,很快他就摸到一條冰涼的鐵鏈,然後是一個有些顫抖的身體。
魏仲薰摸索了一番,發現田智被綁在一個一個椅子上,椅子焊在地面,身上用繩子綁着,這樣是怎麼也跑不了的。
他心中閃過一抹疑惑,他們這是真的在找接班人嗎?爲什麼會如此對待接班人!
“的確是被鐵鏈鎖住了。”魏仲薰說道。
貝思甜伸手走了過去,來到田智身邊,摸到那有拇指粗細的鐵鏈子,心頭閃過一抹憤怒,她面色越加冰冷起來。
“你知道鑰匙在哪嗎?”貝思甜沉聲問道。
田智點點頭,隨後才發現她看不到,忙說:“在那個胖子身上!”他記的那胖子把他鎖上以後就把鑰匙放兜裡了。
“表姐,你是來找我的嗎?”田智問出這句話顯得有些激動。
雖然關在這黑暗的地方還不到兩個小時,可是他感覺過了好幾個世紀那樣漫長,這空間狹小,黑暗,帶着一股發黴的味道讓人作嘔,最讓他害怕的是,他估計很快就要死掉了。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那些人說要放乾淨他的血!
貝思甜還沒說話,一旁的魏仲薰沒好氣地說道:“廢話,不是來救你的,我們能陷在這裡嗎!”
田智沒有因爲他惡劣的態度怎麼樣,想到貝思甜回來救他,心裡就感動不已,在這種環境下,他十分需要哪怕一點點的溫暖和慰藉。
現在知道貝思甜是專門來救他的,他忽然就有些哽咽起來,不過讓他生生嚥了下去,好歹他也是十九歲的大男人了,怎麼能在女人面前流眼淚,表姐都這麼淡定,知道他居然害怕成這個樣子,肯定會笑話他的!
他的確是害怕,不過此刻哽咽絕對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在這冰冷黑暗中涌現的溫暖光亮,才讓他鼻子泛酸。
魏仲薰見貝思甜一直沉默,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問道:“幹什麼呢?不會害怕的發抖呢吧?”
他當然知道貝思甜沒有害怕的發抖,若是發抖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我在想,該制什麼藥才能出去。”貝思甜在摸到那條拇指粗細的鐵鏈時,就下定決心了。
如果是找接班人,絕對不會如此對待田智,他們八成是要用田智做藥,如此一來,他們也不可能讓他們活下去,更何況魏仲薰已經說出他是魏家的,就算爲了不被魏家聯合其他家族打擊報復,他們也不會讓這兩個人走出去的。
魏家的打擊報復不可怕,可怕的是魏家的打擊報復會讓他們浮上水面,軍隊可不是擺設!
魏仲薰在黑暗中攤了攤手,“老實說,我從一開始就特別想看你制符,但這種事都屬於親密之間的玄醫纔會有的,我主動投誠,也不好意思開口,現在你就算想制符給我看,沒有符媒,沒有毛筆,沒有符紙,你該怎麼制符?”
貝思甜清淺的聲音響起在黑暗當中,“毛筆可以用血液代替,符紙可以用衣服代替。”
魏仲薰差點沒笑了,“我知道你厲害,但是這兩樣東西能製成符的機率太低了,不說別的,就算你真的有這本事,符媒用什麼代替?現畫嗎?就算製成了,我們身上的火柴打火機都被收走了,你怎麼燃成粉?”
這些問題都是非常現實的,不是光憑想象就可以解決的,就算貝思甜再厲害,也不可能做到!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貝思甜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沉默下去。
魏仲薰有些不信,玄醫哪有不需要這些東西的,不過他知道貝思甜不是瞎說,心想難道有其他的辦法?
這麼想着,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畢竟這些東西不是憑空能夠變出來的。
制符如果用布也是有講究的,太糙的符號畫不連貫根本無法成符,所以還必須找一些細緻的。
貝思甜思來想去,就只有她裡邊那層小衣服可以了,她習慣在文胸外穿一層柔軟的襯衣,這樣舒服又貼身,用這衣服正好可以制符。
血液,就只能咬破手指了,還要保證手指在畫符期間不自己癒合,這個倒也好辦,將口子開大一些……
貝思甜想罷就開始動手,這裡這麼黑,她就算解開衣服也不用擔心被看到,她在一個地方開了個小口,然後一扯就扯下來一塊。
魏仲薰聽到聲音,頓時問道:“你真打算制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