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思甜來到田家,單獨見了姥爺田鶴鳴。
田鶴鳴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的,總覺得要出什麼事,眼看着拜師典禮近在咫尺,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這麼想着,還是出了問題,田鶴鳴親自操持,一個是因爲這件事影響很大,另外一邊,也是出於保密的原則。
可是誰想到這件事現在幾乎弄得人盡皆知,全都知道魏家在田家會舉辦一個拜師典禮!
貝思甜的到來,更是讓田鶴鳴心裡不安,他知道這個外孫女輕易不會下什麼定論。
“這件事前兩天開始我就你大舅去查了,這兩天就應該有結果了。”田鶴鳴說道。
貝思甜點點頭,“這件事已經傳播至此,查出是誰反倒是次要了。”
田鶴鳴沉默,的確是這樣,他嘆了口氣,如果真是田家的人傳出去的,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同貝思甜交代了。
貝思甜隱瞞這些信息,可不止是爲了保護她自己,更是爲了保護她身後的人,這其中包括了田家!
貝思甜見田鶴鳴眉心擰成一個疙瘩,眼底盡是不安,心知他也想到,八成會是田家的人。
貝思甜在田鶴鳴這裡吃了中午飯,下午的時候,田青輝回來,帶回來了消息。
田青輝看着貝思甜也在,心裡嘆了口氣。
“說吧。”田鶴鳴沉聲說道。
“是老三和四弟妹。”田青輝又嘆了口氣。
老三就是田青雲,那天他陪着第三桌吃的飯,他口中的四弟妹是雷葉紅,那天根本不在啊!
田鶴鳴和貝思甜皆是一怔,怎麼會是他們呢!
田青輝將事情始末道來,原來那天田青雲見到這番陣仗,心中不免就飄了,尤其是前段時間田家遭遇的事情,讓他心裡產生了很大的恐慌和心理落差。
這心裡落差在做生意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生意上的人都是看人下菜,他背靠田家,那些人才會客客氣氣的,田家差點倒了,那些人對他也就有些不冷不淡了。
田青雲那天晚上看到這陣仗之後,知道田家會來越來越好,也想告訴那些人田家的真正實力,第二天先是將事情告訴了老四一家子,雷葉紅那張嘴的戰鬥力可以完敗田青雲。
於是不僅是田家的一些生意夥伴知道了這件事,更是連同田家一些交好的世家都知道了這件事!
“三舅說他們那桌聽不到這件事。”貝思甜臉色有些冷。
田青輝苦笑起來,“是蘇蘭說的,蘇蘭在第二桌聽的清清楚楚,她因爲不懂其中的緣由,便回去問老三,老三自然也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魏家不簡單。”
魏家生意做得很大,幾乎遍佈全國各個大省,尤其是在一線城市都紮根下來,很多行業都有涉及。
魏家的後臺十分硬,田青雲知道魏家,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魏家會來田家拜訪。
不禁是魏家,羅旭華和周全也都是行業裡的精英,羅旭華自不必說了,在廣州發展起來的,作爲大陸第一批上市的企業,實力很雄厚。
周全的活動圈子雖然就在潘家園和琉璃廠,可是田青雲隱約聽到過,他在那一代很有些名頭,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田家沉寂兩年了,忽然來了這麼多有實力的任務,田青雲不免就飄了。
雷葉紅是個大嘴巴,在這些婦人圈子裡,她也是飽受白眼,雖然都是暗地裡的,可她也不傻,都知道,因此知道這些,當然會告訴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讓他們知道田家的底子。
田青輝說完滿臉都是慚愧,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就因爲虛榮心,居然就讓他們壞了大事。
幸虧蘇蘭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幸虧田青雲和雷葉紅不參與家裡的這些大事,不然貝思甜的事情早就被捅出去了。
田鶴鳴陰沉着臉,看得出他十分憤怒,“將老三老四兩口子全都外放出去。”
田青輝臉色微變,外放就等於從田家本家剔除,不僅從田家本家剔除,還要遠離北京,去小地方管理家族生意,這對於田家本家的人來說是滅頂之災!
他知道老爺子這是真生氣了,別說老爺子生氣,就是他知道了也生氣,雷葉紅就算了,一個女人,老三一個老爺們居然去傳這些話,像個碎嘴的娘們。
田家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大翻身的機會,被這麼兩個不知輕重的人給毀了,換做是誰不生氣。
這都不僅僅是大翻身的機會了,這對田家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遇,可貝思甜就算是田鶴鳴的外孫女,他的外甥女,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的玄醫,惹惱了她,她給田家多少,就能讓田家吐出來多少!
就像這一次的事情,她若是動怒了,只要動動嘴皮子,田家就吃不了兜着走,根本不需要她動手。
千萬不能小看玄醫的影響力。
田青輝見貝思甜沉默,猜不到她心中的想法,換個角度,不從田家的未來作爲出發點,從貝思甜的角度來看,他們因爲這些莫須有的虛榮心將這些事情傳播出來,帶給貝思甜的是無盡的麻煩甚至有可能演變成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有些嚴重了,但她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些人定然會找上門來的,貝思甜的安寧日子就算到頭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發佈通知。”田青輝說道。
這時候貝思甜開口,“先不急。”
田鶴鳴和田青輝都看向貝思甜,這件事從他們來說,也不會這麼算了,總要給她一個交代。
貝思甜不是心軟,她有自己的考慮,如果在這個檔口傳出外放老三老四兩家子,不免讓人猜測,倒不如將計就計,總歸那些人不知道她是誰。
“姥爺,我想見一見三舅和三舅媽。”貝思甜說道。
田鶴鳴哪裡有不答應的,立刻讓田青輝去叫這兩口子,至於老四一家子,貝思甜就不打算見了,以雷葉紅那樣的性子,她都懶得同她多說什麼。
貝思甜之所以要見田青雲和蘇蘭,是因爲現在外邊傳言的,只有魏家要在田家舉行拜師典禮,但誰是那個師父,卻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