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後邊的背景是一片碧藍湖水,上邊的人倚在石欄上,眉眼含笑,在她旁邊有一塊大石,上邊隱約能夠看到‘日月潭’的字樣。
上邊的人不論是神態還是笑容,都十分相似,別說他人,就是她自己乍一看都以爲是自己。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如此相似的人!
翻過照片,背面寫着一行小字,字就是普通的鋼筆字,娟秀好看。
於1986年8月於臺灣留念。
時間是三年前,那時候她還沒有穿越過來。
貝思甜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一旁的董鳳珍無意間擡頭看到她此刻的模樣,不由問道:“貝貝,怎麼了?”
貝思甜頓時回神,將照片收起來,笑了笑說道:“沒什麼。”
董鳳珍見狀不再多問,將手裡的禮品清單給了貝思甜,說道:“我讓你大舅給你送過去,單子你自己收好。”
貝思甜點點頭,“謝謝姥姥。”
“你跟我客氣什麼。”董鳳珍笑着白了她一眼。
不過田家的禮單,通常都是由高雅整理好給董鳳珍看一遍再收起來,因爲是貝思甜的東西,所以董鳳珍親自整理的,誰的手也沒過。
貝思甜在內院吃的飯,因爲這一次的儀式,田家的名聲一下子暴漲,現在沒有人不談論田家的,那些之前脫離田家的旁系,一個個後悔的不行,倒是讓田俊很解氣。
田鶴鳴高興極了,中午的時候多喝了兩杯,興許是藉着酒勁,對貝思甜說道:“貝貝,我田家不知道是走了多大的運,纔會遇到你,要是沒有你,現在田家的形勢肯定是另一個極端啊!”
田鶴鳴將一杯小酒一仰而盡,繼續說道:“你說是我的外孫女,可你當我們祖宗都沒問題了,老頭子心裡感激的很啊,貝貝,你就是田家的大恩人啊!”
這些話田鶴鳴清醒的時候是說不出口的,在他心裡,貝思甜即是玄醫,又是他的外孫女,說謝謝顯得生分又見外,好似把關係拉遠了,可是不說,他這心裡又憋得難受。
在其他方面他都會盡可能的全力支持貝思甜,可是這聲‘謝謝’,這番感激之情,他也希望能夠說出來。
貝思甜笑了笑,將田鶴鳴手裡的酒拿過來,掃了一眼,發現居然是56度的酒,難怪這麼快上頭了,他這是太高興了!
“姥爺就喝到這裡吧,喝多了傷身。”貝思甜笑道。
田鶴鳴的酒量其實一般,喝點度數小的,三十來度的能喝半斤,但五十多度的,幾杯下肚就開始上頭了。
見一旁的酒瓶子不見了,田鶴鳴還想去拿回來,被董鳳珍給攔下了,她知道老頭子喝的是五十六度的,他今天高興,也正好能趁着這個機會說出來,要不還不把他憋壞了。
“行了行了,下午貝貝還有事呢,你趕緊去睡覺吧。”董鳳珍給了貝思甜一個眼色,讓她有事就走。
貝思甜點點頭,她的確有事,和董鳳珍說了一聲,就離開了田家。
貝思甜直接去了紅漆大門,她去找老爺子了。
她到的時候吳嶽凱還在睡午覺,她讓李學軍不要打擾老爺子,便坐在廳裡沉思起來。
世界上基本上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又是姓貝,難道是原主父親那邊的子弟?
可就算是堂姐堂妹一類的,也不可能長得如此相似,完全可以當做一個人了。
根據記憶和村裡人的描述,原主也沒有姐姐和妹妹,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貝思甜知道周必武爲什麼走的如此乾脆了,因爲他打定主意她會去找他。
周必武很顯然認識這個人,而且似乎還很熟悉,不過他能說出來多少卻未可知,畢竟對於他來說,那個人和他更熟悉,自己對他只是個陌生人。
不過,她怎麼說也救了周必武的命,實在不行,她也要挾恩圖報了!
這麼想着,便看到吳嶽凱從屋裡走了出來,定神一看,原來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吳嶽凱剛剛睡醒,還有些惺忪,“來的這麼早。”
“嗯,老爺子,您看這個。”貝思甜將照片推到吳嶽凱面前。
吳嶽凱拿起照片一看,便是一怔,定睛看了片刻,才倏然睜大了眼睛,擡頭說道:“這不是你!”
他剛開始看的時候還以爲是貝思甜,隨後才發覺不對,所以用的是肯定句。
貝思甜點點頭,“周將軍那次應該就是因爲這個,還有鄭啓威,想必也是認識這個人的。”
不過周必武不知道怎麼的看出了不同,鄭啓威卻還自以爲是的將她當做那個人。
吳嶽凱面色有些凝重,聽說是一回事,但看到真實的照片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父親那邊還有什麼人?”吳嶽凱問道,這個人姓貝,又和貝思甜如此像,只可能是貝家的人。
貝思甜搖搖頭,在她的印象當中,貝德旺就是一個走遍各地的中醫,最後因爲原主母親生產在靠山村安定下來。
貝家似乎是遭了難的,一家子只剩下貝德旺一個人,反正貝思甜印象裡一直如此。
吳嶽凱聽了貝思甜的話陷入沉思,這件事只能從貝家查起,這個和貝思甜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必定和貝思甜有所關係。
“老周這傢伙可真不厚道啊,就給你留了個照片,這不是幹讓人着急嗎。”吳嶽凱哼了一聲。
在私交上,他和周必武的關係還不錯,這是個很正直很剛正的人,不過在這件事上,他不知道周必武會怎麼做。
“老爺子,我準備明天去找周將軍。”貝思甜說道。
“也好,先去探探他的口風,我給你遞個話。”吳嶽凱說道。
他沒有對打算跟着貝思甜一起去,周必武這性格,如果不想說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他去了也沒用,如果不去,只有他和丫頭兩個人,說不定反而會說出來。
不過遞個話是肯定的,至少讓周必武知道,有他罩着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