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竹嘟起嘴,她不想去那些家族!
看到貝思甜走過來,劉興華不再和孫女說話,笑着對貝思甜說道:“恭喜啊,別人或許坐兩天都未必能夠得到資格令牌,你上去就得到了,可見實力不一般。”
對於劉興華客套似的稱讚,貝思甜並未放在心上,嘴上道了謝,看向小雨竹,“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劉興華擔心小孩子說漏嘴,畢竟人家救了小雨竹,現在又貶低人家,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可是爲了家族利益着想,他是不可能隨了小雨竹的心思讓她加入這姑娘的流派。
“小孩子哪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變臉快着呢,前一秒哭着,後一秒就笑了。”劉興華說道。
這時候有兩個男子走過來,都是三十七八的年紀,是小雨竹的叔叔們。
“失陪了。”劉興華笑着頷首,拉着小雨竹走了過去。
貝思甜衝着依依不捨回頭看她的小雨竹揮了揮手。
那兩個男子快步來到劉興華跟前,一臉興奮地說道:“感覺這一次八九不離十,我們得帶着小竹過去,人家要看看。”
這話讓小小的雨竹心裡莫名產生不舒服的感覺,那些人要看看她,總感覺她像是貨物一樣,這讓她牴觸情緒更濃。
“爺爺我不想去……”
“聽話,爲了家族,也爲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精神點,人家可不喜歡蔫的。”劉興華心裡有事,想着是否能夠成功,根本沒注意到小雨竹的情緒。
小雨竹扁了扁嘴,看到爺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眼圈裡打轉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爲了這一天,家族裡大部分的資源都給了她,小雨竹是知道的,只是她真的不喜歡。
這讓她總有一種錯覺,爸爸媽媽和爺爺叔叔們喜歡她對她好,都是爲了能夠讓大家族看上她,從而帶着劉家脫離困境。
這種帶有目的性的好,讓小雨竹心裡十分不踏實,是不是有一天她表現不好了,他們就不再喜歡她了?
劉興華帶着小雨竹來到老倉庫外的休息區,豔陽高照的天氣,雖然溫度不是很低,但是這樣的天氣也不會讓人覺得很冷。
太陽傘下坐着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他們是朝雲流派的幾個權重者。
朝雲流派在北方流派當中頗具實力,在這之前是足以和魏家相抗衡的流派,只不過魏家出了一個魏仲源,檔次一下子就拉開了。
魏家的綜合實力和底蘊或許同那些大家族大流派無法相比,但是一個魏仲源就讓魏家一躍成爲大家族,現在在這行業裡,還有誰不知道魏家的?
所以曾經和魏家比肩的朝雲流派說要看看小雨竹的資質,這讓劉興華十分欣喜。
“你是劉家的家長?”那個女人當先開口。
這女人四十來歲的年紀,法令紋很深,戴着一副眼鏡,長相一般人,但是妝化的卻是有些濃,眉毛犯青,嘴脣是紅紫色,讓人一眼看上去覺的有些兇,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劉興華笑着點點頭,見對方就先是打量了他一眼,又開始打量小雨竹,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請他坐下,這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三個人坐着,劉興華帶着小雨竹站着任人打量,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低人一等。
劉家遠遠不如朝雲流派,但劉興華的脊樑骨很直,他本身是爲了給孫女找一個好的歸宿和環境,也是爲了讓劉家走出現在的窘迫困境,但卻不會爲此出賣尊嚴。
出賣尊嚴換來的,絕對不會是飛黃騰達,這樣即便小雨竹到了對方的流派,也不會被人看中,更加不會提攜劉家。
朝雲流派對劉家表現出的輕蔑讓劉興華十分不滿,但還是決定看看再說,因此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只是腰桿挺得更直了。
“這丫頭資質倒還算可以,劉先生是怎麼打算的?”那女人喝了口水,淡淡地問道。
劉興華知道,這是問他打算每年上供多少錢呢,這是規矩,說白了就是,你將孩子送到別人的流派學習,總該要繳納學費,人家總不能白白拿出流派當中的玄醫本事教給你吧。
不過這樣說也有些不妥,小雨竹只要入了朝雲流派,除了姓氏之外,和劉家就沒有關係了,這種一種‘永久’的關係,但是等到小雨竹出息了,是可以提攜自己的家族。
劉興華這時候的上供,只是爲了能夠讓小雨竹在流派當中好過一些,相當於花錢給她買更多的資源。
劉家要說在普通老百姓當中自然是大富,但要在玄醫當中,他們可說不上富裕。
劉興華想了想說道:“我們每年可以上供兩萬……”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朝雲流派另一個男人打斷了,那男人嗤笑一聲,“兩萬?兩萬你讓這丫頭進來打雜嗎?”
劉興華臉色有些不好看,兩萬是劉家能夠出的極限,別忘了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呢!
出不出的起供是一回事,但這人說話未免太不給人留顏面了,什麼叫送去打雜,即便你們是朝雲流派的權重人物,但他好歹也是劉家的家長!
劉興華從未感到如此難堪和尷尬,雖然他很想讓小雨竹加入像朝雲流派這樣水平的流派,可朝雲流派或許不是個好去處,小雨竹去了,怕是也只有被輕視的份兒。
“既然諸位沒有合作的意願,我也就不浪費各位的時間了,就此別過。”劉興華再惱怒,也不願意因此去得罪他們,所以他並沒有再說別的,也沒有增加上供的份額,帶着小雨竹離開了。
三個人大概也沒有料到這麼一個芝麻大小的家族居然還這麼有骨氣,眼底盡是嘲諷。
“一個月兩萬,真是好意思開口啊,這是沒將我們朝雲流派放在眼裡啊。”
“哼,不知所謂,以後還是不能什麼人都見,平白浪費時間,還辱沒了朝雲流派。”
“這種芝麻家族出來的孩子,就算給再多的資源,分到再好的師父手下,也不可能有出息的,家族限制了眼界和境界。”
三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讓轉身離開的劉興華聽的清清楚楚,他氣的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