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文飛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顧憂跟周採文全都嚇得倒退,這女人真是瘋了,時至此時,她還在用那隻僅剩的眼睛怨毒的瞪着顧憂。
“我,我說,你,你這人,有,有病吧!”周採文雖然也很害怕,還是擋到了顧憂身前。
“張文飛,顧憂從來就沒有跟你做過對,你今天搞成這樣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宋浩言大吼了一聲。
張文飛身子一震,不知是氣還是疼,渾身都發起抖來,
“她,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關愛,憑什麼!憑什麼什麼好事都是她的,她只不過是個鄉下的土丫頭,她憑什麼……”
張文飛嘶吼着,唯一的那隻眼中淌下的淚水混着臉上的血漬,不停的往下滴。
“憑什麼!好我今天就告訴你她憑什麼,憑的就是她比你努力百倍!”周採文瞪圓了雙眼,要不是看張文飛已經受了傷肯定已經掄圓了胳膊給她一巴掌了。
“算了採文姐,趕緊帶她去藥房看看吧,咱們在這吵吵,一會宿舍的同事都下來了看到了不好!”顧憂輕輕的扯了扯周採文的衣袖。
“她都不要臉,你還替她想!”周採文喘着粗氣強壓着胸中的火。
“喲,這不是張文飛嘛,這是怎麼了,搞得這麼兒狼狽……”一把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憂扭頭一看,已經有不少人聽到聲音從樓裡下來了,還有不少人正扒在窗戶上往下瞅。
“何紫文!你跟這個顧憂都是賤人!”張文飛瞪着說話的女孩咬牙切齒的說。
“哼,誰是賤人?我?還是她?她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最起碼我知道一樣,人家的進修資格可是通過正當手段得來的,你呢張文飛?敢不敢說說,你的進修資格是怎麼來的啊!”
何紫文瞪着張文飛眼裡全是憤恨。
宋浩言一愣,這件事他是有點耳聞的,這三個進修名額本是三個組一組一個,本來三組定的是何紫文,沒想到最後報上去的卻是張文飛。
張文飛後退了半步,“我的資格是我自己爭取來的,憑什麼這樣的好事都讓你們這些人佔着!”
“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何紫文鄙夷的笑了笑。這時一個男的走出來站到了何紫文的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
“張文飛,活該你有今天,要不是你用我和紫文的事要挾她,你能有資格去進修班嗎?整個科研院比你優秀的人多了去了,論哪一點都排不上你這種人渣!”
後面圍着的人一聽,也全都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唉,我看啊咱們院是個漂亮女孩都得是張文飛的仇敵。”
“可不是,看她長得那個樣子,還到處給男同事寫情書呢,估計全院是個男人都收到過她的情書吧。”
“我說紫文怎麼會把進修的資格讓給外組的人,原來是這賤人背地裡搞的鬼!哼,不過怎麼樣,沒水平就是沒水平,不還是讓人退回來了,真給咱們院丟人!”一個三組的人說。
眼瞅情勢越來越不可收拾,顧憂瞅了宋浩言一眼,如今這裡最有威懾力的人也只有他了。
宋浩言深出了口氣,衝羣情激奮的人們擺了擺手,
“行了,夜也深了,大夥都回去睡吧!我帶張文飛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宋浩言一開口大家雖然不怎麼願意,卻也都轉身回了樓,何紫文狠瞪了張文飛一眼,
“這種人,死了都不足惜還費那些工夫幹啥!”
宋浩言伸手扯住張文飛的胳膊想把她拉到藥方去,張文飛卻掙開了宋浩言的手,流着淚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何紫文,顧憂,你們別得意,總有你們狼狽的一天,不信咱們就等着瞧!”
“小山還愣幹嘛,還不把這個瘋子弄走!”周採文衝紀小山嚷了一聲,拉着顧憂就往樓裡走,“走咱們回去,跟這瘋子一塊瘋啥,這種人,明天林院長來了肯定開除!”
張文飛終於被紀小山和宋浩言弄走了,顧憂被周採文拉着往樓裡走,回頭間她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凍結了的鮮血,那一片鮮紅那麼刺眼。
第二天,這件事已經傳得滿科研院都知道了,林亦青得知此事後,還特意把所有人召集在一塊開了個會,讓大家不要把這件事到處宣揚。
會議結束後,林亦青還單獨找了何紫文和顧憂瞭解了下情況。
張文飛最後也真如周採文說的,被科研院開除了。
放假前的最後一天,發了工資和過節費,還分了很多東西,有米麪,油還有十斤豬肉和雞蛋,還有十斤帶魚。
顧憂還從來沒見過帶魚,這帶魚還真的跟條帶子一樣,又扁又長,長得樣子也很兇狠。
周採文除了帶魚什麼都沒要,一股腦全把東西丟給了顧憂,紀小山更誇張連帶魚都沒要。
顧憂看着堆成小山的東西着實發了愁,這些東西靠她一個人要帶回村裡去簡直是不可能的。
三袋米三袋面,就是三百斤,還有三十斤肉三十斤雞蛋,和二十斤帶魚,顧憂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扛不了這麼多東西回家。
周採文和紀小山都是沒心沒肺的傢伙,一分完東西,就都跑得不見了蹤影,只剩顧憂一個人望着一屋子裡東西發呆。
正在犯愁,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顧憂身後傳來,
“看來我來的還挺是時候的!
顧憂一扭頭,來人是張志揚,
“志揚哥,你咋來了?”
“我來幫我爸拿分的東西啊,順便過來看看你,喲你這東西咋這麼多?”
“這都是小山哥和採文姐的,他倆把分的東西都給俺了。”
“看來你人緣還很不錯嘛,正好司機在樓下,走我幫你把東西弄下去!”
張志揚也不多話,直接拎了雞蛋和魚就往下走,顧憂每回坐張志揚的順風車,也有點不好意思,扛了袋子大米就往下搬。
張志揚一轉身就看到顧憂扛着袋米鍵步如飛的從樓裡衝了出來,這一袋米,可是五十斤啊,張志揚頓時覺得心頭一酸,這丫頭以前到底幹了多少重活,纔能有這一身的力氣。
“你這丫頭,怎麼拿這麼重的東西,姑娘就得有個姑娘樣,這樣的生活是男人乾的。”張志揚又心疼又帶些責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