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人時,胡隊的眼睛閃爍了兩下,那個人正是他調查的案件中失蹤的七個人中的一個,看樣子,這七個人的失蹤應該都跟周鬆有關。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光線太暗,看得不清楚,但這會胡隊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個人在檔案的記錄中是三十五歲的年紀,毛巾長的職工,失蹤已經快半個月了,
但現在看這人,周身的皮膚卻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臉上也是一道皺紋都沒有,要不是胡隊多年當警察,恐怕這會還就真是認不出來。
這個人緊緊的閉着眼睛,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顧憂和白雪都知道,他已經進入了蛻皮期。
或者他就是進來時那些人說的快能收集的那六個人其中之一。
這人被推入的玻璃房間的頂部還盤居着一個手掌那麼大的菌蟲,顧憂估計在人體當中生長到成熟產下卵的母蟲估計也就是這麼大。
人一被推進來,那隻菌蟲就像是嗅到了獵物一般,從房頂上爬了下來,幾條觸角在前方探索着,快速的向那人爬去。
白雪和顧憂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她們不知道周鬆這又是要搞什麼鬼。
只見那條菌蟲直接就爬到了那個人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探索了片刻,一隻最粗的觸角直接往那人的嘴裡探去。
“你要幹什麼?”白雪衝周鬆喊了起來。
周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連頭都沒回,“好好看!”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幹什麼?”白雪被人押着掙脫不得,卻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周鬆猛一回頭目光冷冽,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抽得白雪頭一歪,“跟你說了,安靜一點,好好看着。”
賀朋鋼見白雪被打,想動手,卻早被身後的人看出來,幾個人一下就把他給按到了地上。
胡隊和龍篼篼甚至連正眼都沒敢看過來,這一幕看得顧憂一陣心涼。
周鬆這一巴掌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白雪的嘴角青紫着,都滲下血來。她舔了下出血的嘴脣,將口中的血水狠狠的啐到了周鬆的身上,
“呸,你這個混蛋!”
周鬆左右是穿着防護服,根本對這種不疼不癢的攻擊不再乎,只是擡手指了指屋裡那人,
“好好看着,精彩的部分就要來了。”
白雪眼神一轉,就看到那條蟲子的觸角已經伸進了那人的嘴裡,而且還在不斷的往下伸。
不多時那人的肚子突然就有了動靜,顧憂捂着嘴,喉嚨裡像是堵着一個核桃,哽的她眼淚在眼圈裡打着轉。
白雪被人押着只能半張着嘴,咬着一口的銀牙。
那是蟲子伸進去的觸手在那人肚子裡攪動,差不多有兩三分鐘的時間,卻讓顧憂和白雪他們覺得有幾個世紀那麼長。
顧憂暗暗慶幸好在這人的神精已經被菌蟲麻痹,要不然這樣的痛苦恐怕沒人能受得了。
然而下一秒,這種幸運就消失了。
只見那人雙眼突然睜開,整個人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配上那雪白的眼珠子,猙獰恐怖。
而他的肚子更是開始一波一波的涌動起來,身上的那條蟲子似是在慢慢的向外收着觸手。
就看那蟲子每收回來一寸,這人的痛苦就像加深一分似的,最後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但想喊卻又喊不出聲。
那種樣子別提多恐怖了。
“周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有沒有人性?”白雪的眼中已經滿是淚水。
賀朋鋼一直沒說話,但也是看得紅了眼,他恨不能現在自個端着兩把機槍把眼前這些人全都突突了。
周鬆卻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押着白雪的人更直接,將她的嘴給捂了起來,還把她的頭轉向玻璃屋的方向,更是抓着白雪頭頂的頭髮,強迫着她擡起頭來看着。
那條蟲已經退到了那人的腿部,還伸在那人嘴裡的觸手像是勾住了什麼東西,在費力的向外拖。
顧憂簡直都要看不下去,她真怕一會這條蟲會把這人的心臟給扯出來。
也就半分鐘後,那條蟲終於是從那人的體內扯出了個什麼東西,一團紅紅的粘乎乎的東西。
那人的痛苦也似乎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點卻仍是喊叫不出來,只是大張着眼睛一副目眥欲裂的樣子,抻着脖子,瞪着眼。
也是在那團紅色的東西被拖出來之後,這個人開始有了變化,像是被慢慢吸開了一樣,露在外面的皮膚由白皙漸漸變成棕色,身上的肌肉也一點一點的枯萎下去。
眼睜睜的顧憂和白雪幾個人就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睛變成了一具被吸乾的屍體。
終於那團紅色的東西全部被拖了出來,那人向後一倒,發出一聲猶如哨音的淒厲叫聲,直挺挺的倒在牀上,大張着眼和嘴,一動也不動了。
而此時顧憂和白雪也看清了,被那隻菌蟲從那人身體裡拖出來的,正是寄生在那人體內的母蟲。
兩條蟲子正緊緊的纏在一塊,看着就叫人噁心,但顧憂還是發現了這兩隻蟲子的小小區別。
從那人身體裡拖出來的那條蟲子,大小要小一些,顏色更鮮紅一些,而且它的觸手都很纖細,這也是它要從人體裡寄生着吸收營養的原因。
而那隻本就在這屋裡的蟲子身體要大一些,觸手都更加的粗壯,而且顏色也稍稍的淺了那麼一些。
顧憂心中一驚突然就崩出一個念頭,這條蟲該不會是公的吧!
她們當時怎麼就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信息呢?就算是寄生蟲也需要公蟲與母蟲在一起才能產卵,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還有公蟲這一說呢?
“小顧同志,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想到什麼了吧!”周鬆有些得意的說到。
白雪聽周鬆這麼一說,又看了那兩隻噁心的蟲子一眼,心中一顫她也想到了。
本以爲這兩條蟲子在一塊是爲了交配,但接下來的一幕卻又大大的顛覆了白雪和顧憂他們的認知。
那條公蟲竟然是在一點一點的吞噬那條母蟲,直到將整條母蟲都吞進了肚子。而那條母蟲也似乎跟他們之前想到的一樣,一旦離開人體,也根本活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