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一陣敲門聲把還在睡夢中的顧憂和賀朋鋼就給吵醒了。
顧憂起身披了件衣裳就要出去,賀朋鋼一伸手又把人撈回到自己的懷裡,翻身又要上去,被顧憂一把推開,
“別鬧大白天的,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賀朋鋼沒得逞,很是不甘心,硬是把顧憂死死抱住討了個親親纔算罷休。
這時顧淑萍已經去開了門,看清門外站着的兩個人時,顧淑萍就激動起來,
這來的兩個人不是別人,一個是孟宏圖,另一個就是賀朋鋼的親生父親陳天奇。
顧淑萍和賀家貴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想着等陳天奇退下來,就讓賀朋鋼把人接過來,不想到,這人就到了眼前。
“哎呀,您說說您咋也不先來個信,俺們好讓朋鋼去接你。”顧淑萍有些緊張的把人迎近門。
賀朋鋼和顧憂聽到外面的聲音也全都坐了起來,
“誰來了?”顧憂問。
這時就聽到外面傳來陳天奇低沉雄厚的聲音,“妹子別忙,我知道孩子們都忙,就讓宏圖把我送過來了,”陳天奇哪裡會說他是一個人悶得無聊,這纔等不到賀朋鋼去接他自個就跑來了。
“好好好,來了就好,你坐會,俺給你喊朋鋼去!”
不等顧淑萍往屋裡趕,賀朋鋼已經站到了門口。
他跟陳天奇一共沒見過幾面,看着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賀朋鋼即覺得陌生,又覺得親近。
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好!
“快叫爸啊!”顧憂在一旁捅咕了他一下。
“爸!”賀朋鋼終於反應過來,
“爸!”顧憂也跟着喊了一聲。
陳天奇眼睛一下就熱了起來,“好,好,好孩子,快來坐,坐着說話。”
顧憂拉着賀朋鋼的手就跟陳天奇坐到了一塊,
“爸既然來了就住下吧,你看西邊的廂房就是專門給您留的。”顧憂知道賀朋鋼不知道要怎麼說話,就先說了。
“別,別,還是讓朋鋼爸爸住正房,俺跟他爹搬廂房住。”顧淑萍說到。
陳天奇一聽心裡一陣感動,“妹子快坐,你們住着正房是應該的,都說生娘沒有養娘大,朋鋼雖然是我親生的兒子,可是我沒養過他一天,沒盡過一點點當父親的責任。你們把這個孩子教育的這樣好,如今也算是成了材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當初我都說了,我從來沒想過把朋鋼要回來,當時是那麼說的,現在我還是那麼說。再說了我在良秀也有住的地方,我也就是在這住個一段時間。”
“那哪好意思,不管論啥,俺們都應該住在廂房。”顧淑萍有些拘謹的說到。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咱們就別這麼拘謹了,要不以後咱們住到一塊還不能累死。”陳天奇知道顧淑萍是個老實本份的人,她說的全都是實打實的心裡話,
“既然陳大哥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走咱們去弄點吃的,讓他們父子兩個好好聊聊。”賀家貴打了個圓場拉着顧淑萍走了。
院裡只剩下賀朋鋼兩口子和陳天奇,孟宏圖四個人,良久,賀朋鋼才說到,
“爸,以後你就住下吧,我和顧憂照顧你。”
這是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卻是賀朋鋼能表達的話語裡最真切的一句。
陳天奇看着賀朋鋼那張猶如他年青時模樣的臉,笑的合不攏嘴,
“爸在良秀市買了個小院子,本來是打算去那裡住着離你近些,既然你搬到這來了,爸就跟你在這住,還有你爸媽跟我作伴,也挺好的。”
賀朋鋼笑着點了點頭,能把陳天奇接到身邊的照顧,這是賀朋鋼最大的一個心願了,雖然陳天奇沒有養育過他。
但做爲子女能盡孝,就是好的。
“爸,你看咱們院子這麼大,我聽孟叔叔說過,你喜歡花草,到時候就在院子裡種些。”顧憂說到。
陳天奇樂呵呵的點點頭,“好好,那我就種些花草,再養一缸魚。”
安頓好陳天奇,賀朋鋼就去了廠子裡,劉月一大早天不亮就已經回了廠子,現在廠裡的工人大多都是新人,做出的成品劉月都是挨個看一遍,就怕出了有質量問題的東西,影響了廠子的聲譽。
“嫂子,你咋來的這麼早,吃過早飯了嗎?”
賀朋鋼一進廠子就看到劉月在檢查昨天剛做出來的鞋,一雙一雙看得非常的仔細。
“我來的路上喝了碗粥,現在工人新手多,我怕這質量不合格,別到時候賣出去壞了咱廠子的名聲。”劉月說到。
“聽大哥說,那邊銷售部的生意挺不錯的!哪天也能賣個十來雙?”賀朋鋼說到。
“嗯,可不是,這鞋質量好,還便宜,有的人買過一雙第二天就回來又賣好幾雙,還有挺多人問咱們這鞋有小孩的不。”劉月說到。
“小孩的!”賀朋鋼眨了眨眼,一直以來他們的主要訂單都是大人的鞋,還從來沒有做過小孩的鞋。
也是因爲良秀市的整體收入不高,能讓孩子穿雙差不多的布鞋就已經很不錯了,倒還很少有給孩子買皮鞋的。
可這裡是京北,人們的生活水平可是比良秀高了不少了,這裡孩子上學穿個皮鞋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他們倒是可以試着生產些童鞋來賣賣。
一想到這一點賀朋鋼就馬上給老廠子裡打了個電話,讓方美娟多設計幾款童鞋,男孩女孩的都要有。
還讓方美娟多設計幾款適合孩子背的書包,在京北這此大城市裡那也一定是有銷量的。
顧憂回到科研院正在整理這段時間病人的病例,胡隊的老媽已經痊癒,人也在前兩天叫胡隊接了回去。
對於這些病的治療檔案也夠顧憂忙一段時間的了。
“憂,又整理資料呢!”白雪剛從病房回來,如今這邊都是她和李鑫陽在治療送過來的病人。
徐作義的人馬已經撤走了,宋浩言也被調派去了別的地方支援。
“嗯,這些資料也夠我整理一陣的了。”顧憂低着頭說到。
白雪見辦公室也沒有別人,隨手帶上門坐到了顧憂的對面,
“憂,我聽說,那個最主要的人還沒抓到是嗎?”白雪有些擔憂的問到。
顧憂終於停下手裡的活,點了點頭,“是啊,還是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