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一行人將田杏的屍身送回了臥良村,得到消息的田勝利和田杏的娘,直接哭暈在田杏的棺材邊上。
顧憂噗通一聲跪倒在田勝利夫妻的身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叔,嬸,是我連累了杏,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閨女,田杏沒完成的事,我來代她完成!”
話畢又是三個響頭,幾米開外的人都聽得到顧憂磕頭的聲音。
賀朋鋼也跟着在田勝利夫婦身前跪下,“叔,嬸,以後我就是你們二位的女婿,我怎麼對待親生的爹孃就怎麼對待你們二老!”
顧憂二人又連着給田勝利夫婦兩個磕了三個響頭,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禮。
“爹……娘……”
“爹……娘……”
兩聲爹孃不知道喊斷了多少人的心腸,村裡圍過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抹淚的。
秋風瑟瑟,陣陣寒涼,張志宏兄弟兩個還有孟鋼,賀朋鋼四個人一身麻衣,擡起田杏沉重的棺木,踩着一地枯黃的落葉,往後山走去。
田杏沒家,不能埋入田家的祖墳,怕田杏一個人孤單,顧憂就想讓田杏跟自己的爹安葬在一塊,在陰間田杏陪着顧老爹,陽間顧憂替她孝順她的爹孃。
顧憂披麻戴孝,打着招魂幡走在最前頭,一路迎着蕭瑟的秋風上了後山。
一堆新鮮的黃土堆成的墳頭前,立着田杏的墓碑,顧憂跪在墳前給墳上捧了三捧土,一個頭重重磕在墳前,
“杏,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白死,這個仇我,給,你,報!”
墳前小旋風不停的颳着燒過黃紙的灰燼,張家兄弟和賀朋鋼默然立在墳邊。
轉眼顧憂和賀朋鋼回到京北已經一個多月,時節已經進入冬季,吳永光從那次逃掉之後又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徐作仁順着吳家人這條線查了很久,最後卻得到了一個消息,除了吳永光之外的吳家人應該全都改了姓!根本查不到一點關於吳家後人的消息。
顧憂卻很淡然,她知道總有一天吳永光還會來找他,就算他不來,顧憂安頓好家裡的一切,也會去找他。
田杏這條命不能白丟!
回到京北之後,顧憂做了兩件事,把藥鋪交給了張志揚,一般的病張志揚來坐診,只有他看不了的病顧憂纔會視情況出手。
第二件事是把馬老頭的藥鋪接了過來,隔個三兩日她都要去打掃一下。
本來顧憂想把田勝利夫妻倆帶到京北來,但他們兩個還沉浸在失去愛女的悲傷中,顧憂也就沒有強求,留了些錢,給兩個人置辦夠了冬天的衣物和糧油。
這幾天顧憂在籌劃着,湊上筆錢,回村裡把孫赤腳和她家的房子都重新蓋起來,還要把田勝利家的房子也重新翻修翻修。
顧憂總有種感覺,師父和馬老頭並沒有死!甚至有種感覺非常的強烈,說不定哪天她打開馬老頭的藥鋪的時候,馬老頭還會像從前那樣笑眯眯的坐在裡面。
就像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衝她呵呵一笑,說一句,“丫頭,你來了!”
私下裡顧憂查了很多資料,對吳氏一族的瞭解也越來越多,再加上張志宏將他從爺爺那裡知道的也一併告訴給了顧憂。
顧憂對吳家的瞭解已經算是相當的透徹,吳家,光緒年間突然冒出來的一族,當時的吳家人口昌盛多達百餘人之多。
用毒,解毒,已經到了一種神乎其神的境地,吳家人用的毒,都是奇毒,幾乎無人能解,然而張志宏的爺爺仉敬光也是個奇人,家裡有一套祖傳的秘法,專門解毒。
兩家本來相安無事,因爲算算也是同門,吳家人也是解毒的高手,只不過製毒也同樣厲害罷了。
“吳家的祖輩很有可能不是咱們中土的人!”這是張志宏的爺爺臨終前說的話。
顧憂憑着這句話,想查一些吳家祖輩的線索,卻因爲年頭太久,無從查起。
不過既然是製毒的高手,顧憂倒是查了不少製毒有關的書籍,包括一些古籍。
歷史上確實有以製毒爲名的門派與家族,唐門就是其中之一,唐門中人善於用毒,也善於淬毒,暗器更是出名,這些都與吳家非常的相似。
顧憂決定把臥良村的房子修完,她要親自去一趟唐門最地,尋一尋最古老的製毒人,或許能找關於吳家的線索。
轉眼又到了年下,顧連喜和劉月的婚事一拖再拖,於是兩家一商量就訂在年下把婚事辦了。
經過上一次顧憂家房子倒塌這件事後,村裡人對顧家兩兄妹的態度好了許多。
顧連喜和劉月的婚事也辦得隆重又順利,
轉眼又到了年下,顧連喜和劉月的婚事一拖再拖,於是兩家一商量就訂在年下把婚事辦了。
經過上一次顧憂家房子倒塌這件事後,村裡人對顧家兩兄妹的態度好了許多。
顧連喜和劉月的婚事也辦得隆重又順利。
婚事辦完顧憂又一次向田勝利夫婦倆提出了接他們去京北的事。
田杏走了一晃四五個月,田勝利和田杏的娘多少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再加上顧憂待他們也不薄,又是給買東西又是給蓋房的,這也讓兩位老人寬心不少。
“憂,爹知道你是好心,想接俺倆去照顧着方便,可俺跟你娘在鄉下活了大半輩子了,俺倆離不開這地方。”田勝利說的確實是心裡話。
顧憂輕嘆一口氣,“好,你們在哪裡待着開心就在哪裡,我倒有個想法,想跟爹商量商量!”
田勝利點點頭,“丫頭你說。”
“咱們村的幾座山上都種着草藥,現在都成了沒主的東西,今年的草藥就沒收上,但來年,不用撒種我估計也能發出不少,到時候爹就帶着村裡的人上山管管藥材,到年下,我找地方把藥材賣了算是咱們全村的收入,爹你覺着咋樣!”
這是利民的好事,田勝利當然願意,村裡頭的人左右是忙光春種秋收的也沒個事幹,這一大片的山頭放着現成的草藥卻都成了荒草看着也是可惜。
“中啊!可這國家能讓嘛!”田勝利問到,那山上的草藥畢竟不是他們種下的。
“這事我去說,肯定沒問題!全當那些禍害給咱們村裡造點福了!”顧憂嘆了口氣,轉頭向安葬着田杏的方向望去。
她的重生,竟然帶來了這麼巨大的變化,有時候,顧憂都不知道,她重生回來究竟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