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暑假也過了好幾天了。
有了這個電子稱,芳芳這邊也輕鬆了不少,我又抽空去了照相館那邊。
除了白偉就連店裡的員工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過去也就隨便看了看,這邊的生意還是那麼好,來拍照的除了學生之外還有不少年輕的女士,拉着好友開心的在選衣服。
不停有人出去,又有人進來,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個大缸,裡面全是冰塊,冒着絲絲的涼氣,因此倒也不覺得屋裡多熱。
白偉忙的好久沒露面,我也不着急,在旁邊坐下,拿起一本相冊隨便翻着,裡邊好些照片都是特意請人拍了放着當樣片的,也有些過來拍的客人拍的好看了在經過他們同意的情況下,照片洗出來放在這邊。
沒翻了幾頁,我竟然看到了寧璐璐。
她這張照片上面穿的是最新出來的服裝,佈景也是新的,看來她又來拍了新的,我不由笑了,當然是希望來的次數越多越好,她不來,我怎麼掙她的錢?
一直到中午那會,白偉才得了會空,看到我在,讓我去他辦公室。
白偉把最近幾個月的賬本給我,“我打算再聘請兩個攝影師,現在來拍照的人多,我一個人顧不過來。”
我隨便翻了翻,就往旁邊一放,“這邊的事你作主就行,攝影方面的東西我也不是太懂,你找兩個人品可靠些的,工資待遇你看着安排。”
白偉點頭,“我看你雖然對攝影方面不懂,可你出的那些衣服和鞋子還有佈景都很超前,如果不是有這些好看的衣服佈景,咱們的生意也不能這麼火。”
怎麼能不瞭解?
上一世我也多想拍些夢幻好看的照片,可實在沒那個錢,每次經過那些攝影寫真館,我都挪不開腳,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去一次,也被昂貴的價格嚇跑了。
這一世自己弄了這麼一個照相館,隨時都能拍照,反倒又不想拍了。
走的時候白偉把這幾個月的利潤給了我,一共有將近兩千塊,剛剛我已經翻了賬本,因此也不覺得驚訝,把錢收了,路邊銀行的時候順便把錢存了進去。
加上之前的,我現在手裡差不多有三千塊。
我便開始琢磨這錢怎麼用,是買了房子等那邊拆遷還是真的再弄個成衣生意?
一時捉摸不定,我便又想起了汪姐,趙姐這幾次過來也沒再提起汪姐了,估計也是沒什麼新的動靜,既然出來了,離那邊也不遠,我打算騎着自行車過去看看。
這一看可是不打緊,那店都關了。
上面李家成衣鋪子的招牌也卸了下來,我問了旁邊的店主,人家告訴我,這店早關門了,“這家的男人被警察抓過,平時對待客人態度也差,衣服就賣那麼幾個款式,外面都傳呢,去這家買衣服看了不買,他家的男人要揍人,消息傳出去,誰還敢來,這不……很快就開不下去了。”
看我盯着那鋪子不說話,老闆轉身招呼客人去了。
我這心裡也哇涼哇涼的,只聽趙姐說他們早就從那邊的宿舍樓裡搬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搬到哪去了,便先回了家,打算等趙姐過來再問她知不知道汪姐他們新家的地址。
“我倒還真是知道,雖說李成那人不咋樣吧,汪姐待人還不錯,請我去他們家吃過一次飯,後面李成回來摔東西甩臉子的,我也就沒再去了,咋的,你想過去,那我領你去。”
芳芳一把拉住我,“你還想幫他們啊,我看李成未必肯領情。”
“我心裡有數。”
這回過去也是看看情況,沒準李成遭了這變故,性子會收斂些。
趙姐也說,“汪姐是個能幹的,就李成不是個東西。”
芳芳最後也沒攔我,我騎自行車帶着趙姐,趙姐在後面給我指路,一路找到了汪姐他們的新家。
還別說,他們這邊一片倒是個好地方,後面都是老早有錢人家的公館,造的都跟小洋樓一樣,綠樹環繞的,汪姐他們的房子就前面些,離那些公館不遠,旁邊有個公園,還有條河。
一棟兩層的小樓,前面還帶個小院子,很是氣派。
趙姐站在門口就不往裡面走了,“我就不進去了。”
她這是不待見李成呢,我心裡有數,就由着她先離開了,我把自行車靠牆停好,正打算敲門,汪姐從屋裡走出來了,“豆豆說看見姐姐了,我還只當他瞎說,沒想到真是你,快進來坐!”
汪姐穿着淡紫色的短袖襯衣,白色的褲子,腳上是一雙皮鞋,很是洋氣,就是精神看上去不好,雖然伸手來拉我,卻躲着我的目光。
家裡是一溜的水泥地,牆面刷的雪白,正屋是一張八仙桌,靠左的廂房裡放着一套木製的傢俱,沙發,茶几,一水的油光水滑,很是惹眼。
這套傢俱在城裡也算是氣派了,可見他們之前的確是沒少掙。
“怎麼光站着,坐啊!”汪姐從廚房倒了水出來,看我還站着,拉我在沙發坐下。
她的目光在這些傢俱上面轉了一圈,嘆道:“說起來這些都還是沾了你的光,是我們狼心狗肺欺負你佔了好處,現在落得這麼個下場,想想也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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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我低頭喝了口水。
汪姐看看我,又是嘆氣,“也就是跟你我才說這些話,老早住在廠裡的宿舍,日子雖說沒這麼富裕,可一家人總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現在雖說住起了大房子,可瞧着愣是沒個人氣,早前忙着成衣店的事,也湊不到時間坐下來好好說說話,現在生意黃了,一家人還是沒個齊整的時候。”
我是聽出來了,這是在埋怨李成不着家,“李哥不在家?”
“咳!”汪姐滿臉的愁容,“他說是跟人做什麼建材生意,現在外面不到處都在建房子,他說做建材肯定能掙錢,每天都在外面跑,只看着錢流水一樣的出去,就沒看着錢收回來。”
我心中一頓,李成根本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好好的成衣鋪子能被他經營成那樣,最後還找了混子去打砸別人的店,心胸狹隘,又報復心重,不改了這脾性,根本也做不好生意。
“那你得管管,雖說你們是掙了些錢,也經不住敗,錢財方面你還得收一收。”
汪姐一愣,詫異的看着我。
我自知失言,也是懊惱的咬脣,我的心態就不是19歲的姑娘,難免說出一些成熟的話,也難怪汪姐驚訝。
好在她沒懷疑什麼,“我就是煩心這一點,你說夫妻兩個要是一條心,什麼難關趟不過去,他現在的脾氣可大着,容不得我說一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