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窒,又忍不住問,“那跟陸婉有什麼關係?”
顧峰望了我一眼,似乎是覺得我很傻,“你覺得一個村裡出來的姑娘,陸婉要對付她會有多難?她只是給了她爹媽一點好處,他們就迫不及待把她嫁了人,甚至還縱容那男人在婚前佔了女兒的身子,姑娘受不了這屈辱,在自家屋前的樹上吊死了!”
我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陸婉她竟這樣狠,當初是逼死了自己親弟弟心愛的女人,現在又逼死了自己的男人?
午夜夢迴,她就真的不會害怕?
顧峰還在說:“陸然應該勸你放棄陳校了吧!”
我驚訝於他知道消息這麼快,他卻說他是猜的,他當兵的時候和陸然是戰友,對於陸婉的手段清楚的很。
也知道陸然爲什麼會幫助我和陳校。
他是把自己的遺憾寄託在了我們身上,希望我和陳校能彌補他曾經的遺憾。
然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陸婉失去了當官的丈夫,陳校就成了她必須把握在手裡的救命稻草。
她不會容許任何人破壞她給陳校安排的道路。
而她一向心狠,這一次更可能不擇手段。
陸然讓我退出,是在保護我。
顧峰並未明說,但我已經明白了當中的利害關係,畢竟,我對陸婉並不是一無所知。
只不過每次對她的認知加深一分,都讓我越發的憎惡這個自私而虛榮的女人。
顧峰送我回租的房子那邊,在我下車的時候叫住我,“考慮的怎麼樣?”
我還真的想了一路,聽到他的話,直接朝他笑了笑,“大概要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打算放棄陳校。”
除非,陳校他說不要我。
顧峰吃驚的看着我,下巴差點掉了,他多能耐一人,我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吃驚的樣子,心情頗好的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顧峰簡直驚呆了,我向他道了謝,解開安全帶下車,原本這個時候我應該還在錫城過年的,回了屋子那邊也只有一個人,頓時覺得冷冷清清的。
我又出去找公共電話往錫城打電話,這幾天事情多,也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和錫城那邊聯繫。
汪姐他們知道了陳校的爸爸的事,也都挺遺憾的,芳芳知道我一個人在京城,說明天就坐火車過來,反正她也不想在錫城待着,沒什麼意思。
因爲還有個小勇,芳芳一個人過來不放心,正好高婷婷也聯繫我,她過年也回了錫城的,正打算回京城了。
我就拜託她和芳芳一塊過來,幫忙照顧一下小勇。
她們到的時候,我去機場接了她們,高婷婷爸爸就是部隊的,自然知道部隊發生的事,安慰了我不少。
這期間,除了在家之外,我更多的時間都和顧峰他們在一塊,設計圖已經完成,按照我們的要求,除了主題建築的樓高之外,酒店的門頭也經過精心的設計,羅馬柱撐起的中庭,顯得氣派又恢宏。
至於酒店的名稱,我和顧峰還在商量中。
顧峰挑了個黃道吉日,大概就是年初八的時候,工地正式開工,顧峰還找了報社的人過來,當時還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奠基儀式,我和顧峰都剪了紅色的綵球。
這天顧峰的不少朋友也過來了,在京城也都是有點家世的人,過來就對着顧峰打趣,說這小子混了三十年,總算要幹件正事。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根本也不相信顧峰能把酒店做起來,大多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或許還等着看顧峰出洋相。
顧峰還是跟他們說說笑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不免有些生氣。
我們是認認真真做事業,並不是這些人眼裡的玩鬧。
不過我也清楚,現在跟他們說什麼都爲時過早,唯一可以證明我們的辦法,是用將來的經營打他們的臉。
不過這也是件長遠的事。
單是酒店主體建築的建設保守估計就要一年多,還有後期的裝潢,沒有幾年的時間,這間酒店根本就沒辦法成形。
想到這裡,我又不免慶幸,慶幸除了酒店之外,服裝廠也經營的很好,至少能在這段時間給我提供經濟上面的保障。
儀式結束之後,顧峰的一幫朋友嚷嚷着去吃飯。
顧峰自然要跟他們一塊過去,讓我也去,被我拒絕了,我對他們的這種聚會並不感興趣。
還不如回去想幾張設計圖來的實在,再不然就是陪陪小勇也好,小勇現在可頑皮了,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天下來阿姨都累的精疲力竭。
說到小勇,不免又想到我哥,然後就是媽和林興國,據汪姐告訴我,林興國他老婆也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可把媽高興壞了。
逢人就說林興國好,說他是個有福氣的。
結果就是引來了張秀芹的不滿,現在媽一大家子人都住在她的地方,吃的用的哪樣不是她的,她當初也就是想着能免費用兩個人力,省了工錢。
可除了老實的哥肯幫她幹活,林興國一向是懶惰的,林興國他老婆仗着自己生了兒子更是耀武揚威,啥事也不幹。
本來媽還能幫着乾點打掃的活,做點家務啥的,現在一門心思記掛着孫子,整天抱着大胖孫子樂的合不攏嘴,哪還有心情幹活。
不僅如此,現在多了林興國的老婆,又多了孩子,花銷大的不得了,林興國兩口子都是沒正經工作的,沒錢了就讓媽從哥那裡拿,一次兩次張秀芹忍了,這次數多了,張秀芹就爆發了。
合着她一個人開個髮廊,養活的可是一大家子人,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就開始鬧了。
讓媽帶着林興國他們一家滾回村裡去。
媽自然不肯,結果那邊天天吵架,把家裡弄的烏煙瘴氣,聽說去理髮的客人也少了,一大家子人全靠着那個理髮店過日子呢,客人去的少了,自然掙的錢就少。
現在天天都吵架,鬧的不可開交的!
汪姐還讓我小心點,這些人本來靠着一個理髮店日子過的挺滋潤,這一下沒了經濟來源,又會想到來剝削我。
我當然知道要提防他們,也是鐵了心不會去管他們的死活,汪姐說哥還找過她幾次,希望能借點錢,還問我在京城的聯繫方式,看樣子,是又想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