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雙全,你居然打我?老孃跟你沒完!”
楊珊也是有脾氣的女人,丈夫不分青紅皁白對她動手,她當即發瘋般衝上去跟對方撕打起來。
別看楊珊是個女人,她從小做慣了活,現在自己做生意,天天搬運各種貨品,鍛煉出了一身的蠻力,倒也跟個頭不高的孫雙全勉強打了個平手。
吃瓜羣衆看戲的看戲,勸架的勸架,趁沒人注意到自己,年輕男人悄悄轉身溜了。
農貿市場的不遠處,停着一輛藍色桑塔納車。
年輕男人跑到車前,小聲說了幾句,江忱聽後,滿意的從車窗將一隻信封遞給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打開信封看了眼,喜笑顏開的說了句“謝謝老闆”就走了。
——
楊珊跟丈夫打完架後,轉過頭準備找年輕男人對質,這才發現對方早跑得沒影兒了。
她當即跑到派出所報警,說什麼也要把人找到,還自己清白。
當民警詢問她男人的長相時,楊珊忽然想到那人跟張恆長得像,轉頭跑回了家,準備把張恆的照片拿到派出所去,好讓民警有個參照。
回到家,楊珊從衣櫃抽屜裡翻出她以前寫日記的筆記本,裡面夾着兩張張恆的照片。
一張是張恆的個人照,一張是她和張恆的合影。
看着合影,楊珊不免想起以前跟張恆約會的場景,心裡生出無限感慨和懷念。
就在這時,房間門猛的被人推開。
回到看到是丈夫孫雙全,楊珊頓時一陣心慌。
“你咋回來了?”
孫雙全手話不說奪過她手裡的照片,看到照片上的張恆,氣得臉都綠了。
“MD,你還說不認識他,跟他沒關係,這是啥子?我問你這是啥子!?”
站在楊珊的角度,年輕男人跟張恆的五官其實是有很大區別的。
可孫雙全沒見過張恆,加上照片像素不高,完全將兩人的區別給模糊化了。
因此,孫雙全認定照片上的張恆就是找上門的年輕男人,認定楊珊找了小白臉,給他戴了綠帽子。
任憑楊珊怎麼解釋,孫雙全都認定她是在狡辯,夫妻倆個又打了一架。
至此之後,楊珊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上門糾纏阮輕輕,也沒再去監獄探望張恆,婚姻生活的一地雞毛令她自顧不暇,分不出心去做其他。
——
飯桌上,周青看着坐在對面跟張春喜說話的何娜,鬱悶的扭頭跟阮輕輕咬耳朵。
“她好煩啊,我都說了你沒請她,她還非要跟着來。”
阮輕輕安慰的笑笑,“算了,你吃你的,不管她。”
周青小抱怨,“有她在,我胃口都沒了。”
阮輕輕揶揄,“這不會是你新想出來的加菜理由吧?”
“怎麼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本來說給你加兩道開胃的菜,既然不需要就算了。”
“別加了,桌上的菜夠多了,別讓你家江忱太破費。”
這話可不像是一個吃貨說的話。
爲了這頓飯,周青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她都做好了今天被周青狠宰一頓的準備。
不過,稍微轉念一想阮輕輕便明白了。
因爲飯桌上有不喜歡人,所以寧願自己不吃也不想便宜別人。
其實阮輕輕的想法也跟周青差不多,她湊到周青耳邊小聲說道:“今天你就將一下,過兩天我單獨再請你吃。”
周青小雞啄米般點頭。
“姐姐,吃魚。”
江忱把挑乾淨花椒粒的一碟水煮魚片放到阮輕輕面前。
“謝謝。”
阮輕輕衝他抿脣一笑,拿起筷子愉悅的吃起來。
她喜歡吃水煮魚,但卻很怕咬到花椒粒。
江忱眸色溫柔的看着她吃,時不時給她夾別的菜。
對面的何娜笑着打趣,“輕輕,難怪你不選秦浩選了江忱呢,秦浩這樣的富二代,肯定沒有江忱這麼會體貼照顧人。”
阮輕輕淡淡看了對方一眼,沒吱聲。
周青直接嗆聲,“話那麼多,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吃飯也要說話的嘛,而且我也沒說錯啊,是吧,輕輕?”
阮輕輕嚥下嘴裡的食物,靜靜看着何娜,“需要我把秦浩請過來,你當面跟他聊聊麼?”
何娜訕訕,“好嘛,不說他了。”
消停了沒兩分鐘,何娜又聊起趙曼麗,聊趙曼麗跟肖立軍三天兩頭吵架、鬧分手、復和,說得頭頭是道,跟她親眼趴在人家牀底親眼所見似的。
一桌人都不搭理她,倒是張春喜出於八卦偶爾接一兩句。
說着說着,何娜忽然冒出一句,“江忱,其實張曼麗剛開始看上的人是你。”
見江忱看向她,何娜便笑了下,“你不知道這事吧?以前你來學校找輕輕,張曼麗對你一見鍾情,就讓輕輕幫忙做媒,結果輕輕跟她說……”
“說我家裡比較窮,說我沒文化,說我媽是個高位截癱,還有個妹妹需要供養,說我這種家庭誰嫁過來誰倒黴,一輩子都喘不過氣。”
“是這些話嗎?”
對上江忱漆黑深沉的眼神,何娜訕笑,“原來你都曉得啊。”
江忱扯了扯脣角,轉頭看到阮輕輕在看他,臉色和眼神都瞬間柔和下來。
“姐姐,吃好了嗎?”
阮輕輕已經完全沒心情吃下去了,也明白江忱的意思,便順勢放下筷子。
“吃好了。”
“那好,我去結帳,你們拿好東西。”
何娜忍不住出聲,“這就要走了啊?菜都沒吃多少呢。”
江忱看着她,眸色幽沉,“難道你沒吃飽嗎?我看你一直都在說話,顧不上吃,還以爲你吃得太飽了。”
何娜尷尬到臉色漲紅。
等江忱出去結賬後,何娜反倒一臉無辜的向阮輕輕抱怨,“輕輕,江忱也太小氣了吧,那些話是張曼麗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他還衝我發脾氣。”
呯!
周青冷不防一拍桌子,把掏煙的張春喜嚇得煙都掉到了地上。
“何娜,你有毛病?人家請你吃飯,你倒好,一會說秦浩,一會又扯張曼麗,純心讓人家不痛快,還怪人家發脾氣,你哪來的臉?”
何娜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曉得他那麼小氣,大不了以後我不說就是了,輕輕都沒說話,你發什麼那麼火幹什麼?”
要不是阮輕輕拉着,周青當場就要衝上去跟何娜幹一架。
結完帳走出飯店大門,看張春喜從兜裡摸出車鑰匙,何娜眼睛都直了。
“張春喜,你有車啊?那你送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