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行在來之前就已經做了很多功課,將代表會上關於旅遊行業的摘要背了個滾瓜爛熟。
當然,這也沒有浪費他多少時間,畢竟,他是個不需要多努力學習,就能取得好成績的學霸。
鄒正平本來不想跟這個外行人多耽誤時間的,可聽完他這些分析之後,雙眼也冒着光,將宋楚行遞過去的許知念之前做的規劃書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小宋同志,這些規劃我都看懂了,現在你說說,具體你們想怎麼實施呢?我們怎麼才能快速發展旅遊業?”
宋楚行一看對方被說動了,來了一個欲擒故縱,說道:“老話說得好,欲速則不達,我們不需要全面鋪開,可以先選擇兩三個景點進行試點,各位領導覺得效果好,再全面推進,這樣更踏實。”
“選試點?小夥子,你很有想法啊,行,那我就做主了,首都的這些景點你隨便挑。”
鄒正平說完,就拿了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了宋楚行。
這是一本《首都旅遊圖覽》,因爲國家剛剛開始重視旅遊業,這本圖覽也剛剛印刷不久,打開的時候還能聞到濃濃的墨香。
全綵印刷可以更好的展示首都各個景點的風貌,文字介紹和遊覽攻略也寫得很詳細,裡面一共收錄了40多個大小景點。
宋楚行大概看了一遍,嘴角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鄒主任,我知道您單位裡有一位很有魄力的領導,名字叫何鳳霞,請問,她負責的是哪幾個景點的督導工作?”
“何鳳霞?呵呵,是誰跟你說她是領導的?”鄒正平感覺自己的官威受到了威脅,整理了一下襯衣領子,字正腔圓地說道:“她只是我們局裡的一個辦事員而已,女同志嘛,又快到退休年齡了,所以爲了照顧她,她負責景點都是成熟的,不需要怎麼督導,混混日子就可以,就比如故宮等幾個熱門景點……”
鄒正平此言非虛,在這個年代,大部分坐辦公室的人也就是喝茶、看報紙混日子而已,何鳳霞就是衆多普通的辦事員之一。
“熱門景點?”宋楚行微微點頭,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宋楚行的要求下,鄒正平把何鳳霞負責的幾個景點告訴了他,宋楚行翻開了那本景點介紹,特意繞開了何鳳霞負責的景點,勾選了三個發展潛力大、接待能力強,但是名氣又較弱的。
“你爲啥選擇了這幾個?”鄒正平納悶地看着宋楚行。
“這是爲了充分展示我們的實力啊,如果冷門的景點都能火爆的話,那熱門景點的效果就可想而知。”
而後,他跟鄒正平草擬了一個協定,答應他會在春節前組織至少10個旅遊團,至少100人次來首都參觀旅遊,將首都到省城的線路率先打通。
……
當天中午,宋楚行和許知念匯合,一起去火車站買了晚上的臥鋪車票,之後又在火車站附近買了一些首都特產,如烤鴨和糕點之類的。
晚上十點,他們踏上了回省城的火車。
火車上,在許知唸的再三催促下,宋楚行終於將那份草擬協議給她看了。
她從宋楚行那得意的表情中已經猜到——他肯定是拿下了相關領導了。
可看到他勾選的那幾個景點,許知念還是有些不解。
“首批我們不是打算做故宮、頤和園和長城嗎?爲什麼你選了天壇、動物園和雍和宮?”
“這三個景點也沒什麼不好啊,天壇適合中年人,雍和宮適合老年人,動物園適合孩子,覆蓋了各個年齡的受衆,完全可以組織家庭團。”
許知念微微點了點頭,覺得也有些道理,可是比起大家耳熟能詳、十分嚮往的著名景點來說,這三個還是有些偏門,不知道一向聰明的宋楚行爲什麼要冒這個風險。
許知念狐疑地睨着宋楚行,表情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又想來個瞞天過海,先斬後奏?”
宋楚行怕許知念生氣,趕緊笑呵呵在她的耳邊說道:“媳婦,你不是想拿下整個首都的所有景點嗎?那咱們就得圍魏救趙,順便,也搓一搓何鳳霞的銳氣。”
“你有什麼計劃?”
宋楚行在她的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說了,許知念扁了扁嘴,說道:“倒也不必跟何鳳霞這樣針鋒相對,她畢竟是何久安的姑姑,再說,我們之間的矛盾,只是因爲誤會而已,她這個人沒有多壞。”
許知念越說,宋楚行的臉就拉得越長。
“好啊,你這是心疼何久安,開始愛屋及烏維護他家人了?我就要跟他對着幹,讓他知道我宋楚行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他想讓家裡人誤會你們倆是情侶關係,呵呵,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我說,宋楚行,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啊?我看你還不如八歲的豆豆大方呢。”
“在別的事兒上,我都可以不計較,但在媳婦這事上,容不得半點馬虎。”
宋楚行這句話說完,正好趕上臥鋪車廂熄燈。
在驟然而來的黑暗中,宋楚行動作極快地在許知唸的嘴上親了一口。
許知念氣得錘他,畢竟,他們所在的下鋪對面還有一個老太太。
要是讓老人家看到他們親嘴兒,還不得說他們敗壞風氣,年紀輕輕不知檢點?
“你趕緊上去睡覺,別在這黏糊。”許知念下了逐客令。
宋楚行本來買的是一箇中鋪,但是他捨不得爬上去,便貼在許知唸的身邊,撒嬌道:“我看對面的老奶奶已經睡着了,要不,咱倆在這湊合一宿,爬上去怪麻煩的。”
“麻煩什麼?你靈活得跟個猴似的,還怕爬箇中鋪嗎?別說一箇中鋪,就算是爬在火車頂上,你也不是做不到。”
許知唸的拒絕,讓宋楚行的表情更壞了幾分,他摟緊了她的腰,說道:“可我……就是想住下鋪,一起睡,暖和。”
“不要臉,那我爬上去好了。”許知唸作勢要走,卻被宋楚行抱住,兩人緊貼着在狹窄的下鋪躺了下來。
“宋楚行,你幹什麼。”許知念不敢大聲,只能一邊掙扎一邊小聲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