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機牀廠,同樣面臨一堆震驚的目光,都是機牀廠的職工和家屬,他們雖然不認識楚翹,但也能猜出她的身份,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姑娘,除了顧科長的新媳婦還能有誰?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漂亮柔弱的新媳婦,居然力氣這麼大,瞧這架勢,絕對是幹磨牀的一把好手啊!
那些大工件,這漂亮媳婦一隻手就能提起來了,比男人都厲害呢。
“你們說,顧科長和媳婦幹仗,誰能贏?”
等楚翹走遠了,有人小聲開起了玩笑。
“幹啥仗?”有人擠眉弄眼地問,其他人都意會地笑了,還補充說道:“要是牀上的仗,自然是顧科長贏,要是其他的,那可說不定!”
幾人鬨堂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對面走來了陽維,一扭一扭的,只看背面的話,絕對會以爲是穿着男裝的女人,那渾圓的翹臀,搖曳的粗腰,絕對是女人中的極品。
“笑什麼呢?”陽維感興趣地問,一臉八卦。
“說顧科長呢,他那新媳婦力氣大的很,晚上還不知道誰幹誰呢!”
“哈哈哈哈……”
幾個男人又捧腹大笑,他們都是車間幹活的,最喜歡開這種葷笑話,還愛和車間的女工開,揩點小便宜。
陽維哼了聲,陰陽怪氣道:“晚上一點動靜都沒,幹個屁,娶了媳婦回來就是個擺設,用不着,我看顧野就是個銀槍燭蠟頭!”
顧公公的綽號在大院傳得很響亮,在機牀廠倒是沒人傳,顧建設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怕被老爺子知道了,真會打斷他的腳。
幾個大笑的男人愣住了,沒動靜?
怎麼可能?
陽維冷笑道:“我就住在他們家樓下,有沒有動靜我會不知道?晚上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以前住的那兩口子,還都四十來歲了,晚上可能鬧騰了,吵得我都睡不好覺!”
“真沒動靜?陽秀才你沒聽錯吧?”幾個男人不信。
顧科長那麼壯實,娶了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媳婦,還是新婚,怎麼可能會沒動靜?
換了他們,只怕恨不得從早到晚都在牀上過呢!
“不信你們晚上去我房間聽,上面有點動靜,就能聽得清清楚楚,我在那房住了八年,上面換了三對夫妻,都比顧野他們鬧騰,我看他啊……”
陽維壓低了聲音,表情變得神秘,幾個男人也情不自禁地湊近了些,陽維得意極了,神秘兮兮道:“我看顧野是天萎,那玩意兒就是個擺設,不中用,你們看着吧,那漂亮媳婦遲早要給顧野戴綠帽子!”
幾個男人嚇了一跳,趕緊散開,乾巴巴地笑了笑,沒接陽維的話茬,他們可不敢得罪顧野這魔王。
“幹活去了!”
幾個男人走得飛快,生怕走慢一點,又會聽到一些驚天動地的消息,陽維冷笑了聲,都是膽小鬼,他只不過說了實話罷了,顧野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監,他每天早上還能有點反應呢,比顧野強多了。
“哼!”
陽維得意地哼了聲,扭了下粗腰,翹着小手指,一扭一扭地去辦公室了,他準備把新發現繼續傳播出去,讓全廠人都知道,顧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公公。
看以後還有沒有人說他是陽大媽了!
顧野不知道,關於他先天不足的消息,正以每分鐘傳播三個人的速度,在機牀廠蔓延開來,一天時間,足夠全廠職工知情了。
也所以,在外面要了一天帳的顧野,憋着火回了廠,今天收穫不錯,他要回了十二萬的帳,都是些小賴,給錢還算痛快,那個最大的老賴,他今天也去拜訪了,確實很難纏,
年紀一大把了,還有一身的病,說話重一些都不行,容易犯心臟病。
顧野一身力氣,在這糟老頭子面前毫無用武之地,他又長得高大硬朗,那老頭子一副可憐樣,外人可不管誰欠錢了,只知道他在欺負可憐弱小的老頭,都出聲指責他,說他欺負一個老人,良心不會痛嗎?
他還和這些人解釋,說這糟老頭子欠了他錢,可沒人相信,糟老頭子掉幾滴眼淚,再哭訴一番,這些羣衆就信了,居然還說就算欠了些錢,也不至於把人逼死吧,聽得他好想揍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現在的社會怎麼黑白顛倒了?
顧野有嘴說不清,拳頭也不管用,真拿這糟老頭子沒辦法,憋了一肚子氣回來了,好在要回了十二萬,要不然他能更火大。
他先去了財務科,廠長和財務打過招呼了,十二萬提成百分之五,就是六千塊,當場就能給現金。
顧野從包裡拿出十二磥鈔票,堆成小山一樣,花花綠綠的,看得財務科的人都傻了眼,這些都是爛帳,他們還以爲要不回來了呢,沒想到顧野一出馬,就要回了這麼多錢。
“顧科長真厲害,出征大捷啊,剩下的一百多萬,你肯定能輕輕鬆鬆要回來!”
財務科的人殷勤奉承着,錢要回來是好事,有錢了就能多發獎金嘛。
“趕緊辦入帳,再給我辦提成,廠長和你們都說了吧?”顧野看了下手錶,快下班了,他想早點回去陪媳婦吃飯,歸心似箭了。
“說了,顧科長稍等,馬上就好。”
財務科有好幾個員工,效率挺快,沒多會兒就辦好了,點了六千塊現鈔,遞給了顧野,大家的眼神都極羨慕,早知道這些帳這麼好要,他們也去承攬這些爛帳了。
輕輕鬆鬆一天就掙了六千塊,相當於他們的五年工資呢,這錢也太好掙了。
“顧科長,那些人給錢挺痛快的吧?”陽維皮笑肉不笑地打聽,眼睛都紅了。
他幹了十來年的會計,工資才一百來塊,一年也就一千多,這姓顧的沒啥文化,卻一天掙了六千塊,還不是靠了好家世,陽維陰謀論了,覺得那些欠債的老賴們,肯定是害怕顧家,纔會這麼痛快還錢的,否則就憑顧野這麼個大老粗,一分錢都要不回來。
“還算痛快。”
顧野淡淡地笑了笑,他聽出了陽維的不懷好意,暗自冷笑,並沒說今天要債有多麼辛苦,輕飄飄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