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孩子要照顧,而且樑耀祖知道了不好,你派個人就行,樑耀祖問就說是我借的。”
“誰管他呢,知道就知道,孩子讓玉姐照顧,我現在就過來。”
牛桃華掛了電話, 匆匆忙忙換了衣服,她要去盡孝,盛七小姐對她恩重如山,她不能不管,她可不是唐雪梅雪那老畜生。
和玉姐交待了些事,“孩子你照看好,晚上我不回來了, 讓廚房燉些人蔘湯, 用上好的人蔘, 送到這家酒店。”
“好的,太太,少爺回來怎麼說?”玉姐問。
“我以後和他解釋,問你就說不知道。”
牛桃華匆匆交待完,就提着包出門了,樑耀祖沒回來,這兩天估計也不會回家,因爲報紙連載的文章,梁氏集團的股票受很大影響,樑耀祖有好幾個晚上都沒回來了。
到了酒店後,牛桃華看到牀上瘦得不成樣的盛七小姐,淚如雨下,自責道:“我應該早點過來的,楚翹,送老師去醫院吧, 我出錢, 癌症也能治好的。”
“她老人家說不想活了,我剛纔勸過, 沒用。”
楚翹嘆了口氣,她冷靜下來後,有點理解盛七小姐的想法了,愛人和至親都離開了,只有她一個人活着,哀莫大於心死,盛七小姐現在一心求死,死亡對她來說是解脫。
可她還是想救盛七小姐,以後她要把老太太接到家裡住,當作親祖母一樣侍奉。
牛桃華用力吸了下鼻子,眼睛紅通通的,讓楚翹去配藥,她晚上留在酒店。
“我讓人燉蔘湯,一會兒送過來。”
“你家樑老闆知道了怎麼辦?”楚翹有點擔心,想到個辦法,“你要不就推到我身上,就說我在這邊沒人手, 讓你幫忙的。”
“不用,老樑那邊我不瞞了, 反正以後也會查出來,天下沒不透風的牆,與其讓他查出來,還不如我自己說,本來就是唐雪梅的錯,我有什麼好怕的。”牛桃華已經想好了。
見楚翹還有些擔心,她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這麼說吧,只要沒老妖婆搞鬼,我肯定能讓老樑娶我,放心吧!”
“行,你有把握就好。”
見她信心十足,楚翹也放心了,匆匆離開酒店,還給楚鵬打了電話。
“小鵬,吳病在嗎?”
“在,什麼事?”
“拜託他一件事,能不能採購些藥材,要上好的。”楚翹口氣很急。
“好的,楚翹姐你報藥材名,我讓人採購。”
吳病接過了話筒,他和楚鵬在討論事情。
楚翹一一報了藥名,都是增加抵抗力的藥材,不算特別名貴,但野生的有點難找,吳家應該能找到。
“明天給你回信。”
吳病的話讓楚翹安心了不少,感激道:“謝謝你啊,藥錢到時候我給你。”
“不必,這些藥材不貴,楚翹姐別和我客氣。”
吳病拒絕了,楚翹是他的貴人,先配藥救了他,後來又有段七七報信,他現在肯定,楚翹就是高僧說的那位貴人,一點藥材而已,他肯定不能收錢。
“好吧,我就不客氣了。”
楚翹也沒堅持給錢,主要是這幾樣藥材,確實不算特別名貴,再堅持給錢就矯情了。
有了藥材,她安心了不少,癌症其實就是免疫力太差,只要增強免疫力,身體就能強健起來,然後進行自療,沒有什麼藥,能比身體自身的免疫系統更好的了。
楚翹回了自己住的酒店,保姆快下班了,她得回去照顧心心,顧野還沒回來,他已經拿到了骨灰,但沒回酒店,而是去了醫院。
找段七七。
顧野叫了段七七去走廊說話,住院部很安靜,他們在角落,無人打擾。
“這是孫銀秀的骨灰。”顧野指了指骨灰盒。
段七七挑了下眉,冷聲道:“老天終於開眼了。”
顧野暗暗嘆了口氣,這個小姨子的心理素質是真強,挺適合去部隊,是個好苗子。
“七七,我那天一直在後面跟着,都看到了。”
段七七面色變了變,聽懂了他的話,便問:“你想告發我?”
“我要是想告發你,在警察那兒就說了。”
顧野斟酌了語言,小心勸道:“孫銀秀這人確實很差勁,死有餘辜,但你不應該唆使財哥,畢竟是你親生母親,咱們華國的說法,你那個……那個……”
他說不下去了,畢竟那話不中聽,他怕段七七聽了後會生氣。
段七七冷笑了聲,嘲諷道:“大逆不道,天打雷噼,對吧?”
顧野表情訕訕的,他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這小姨子自己說出來了。
段七七冰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老天爺要是有眼睛,就噼死我吧,可惜老天爺一直都是瞎的。”
否則天下爲何會有那麼多可憐人?
爲何那麼多惡人還活得好好的?
這都說明老天爺是瞎了眼的東西, 她又何懼之有?
“到底不太好,你還小,這種事你不應該承受的,會留下陰影。”顧野擔心的就是這個。
孫銀秀死不足惜,可他怕段七七心理受影響,走上歪路,這個小姨子智商高,心狠手辣,心理素質又牛叉,要真走上歪路,絕對是高智商罪犯,一般警察奈何不了她。
“陰影?”
段七七笑了,神情極盡嘲諷,等笑夠了,她才問:“知道孫銀秀對我做了什麼嗎?”
顧野心裡咯噔了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從出生起,孫銀秀就對我不好,揹着我爸打我,但那個時候爸爸活着,孫銀秀不敢太過分,可爸爸病死了,孫銀秀就帶着我和小豪來了這邊。”
“我們沒身份證,像老鼠一樣見不得光,孫銀秀不想幹活,就站街賣,還經常帶男人回來,那些男人都是二流子,我十二歲時,孫銀秀當時的男朋友……”
“別說了!”
顧野想阻止這姑娘,他不想聽,否則他會忍不住把孫銀秀的骨灰扔海里去。
段七七沒停,繼續說道:“我一直很小心,可那天下午,孫銀秀也在家,只隔了一個簾子,那個男人欺負了我,孫銀秀聽到了,可她沒來救我,等男人走後,她還打我……說我是最下賤的狐狸精……”
“別說了,剛纔我不該那樣說的,是我的錯。”
顧野拍着段七七的肩,這姑娘很平靜,就像是說別人的事,可這樣反而讓他更擔心,段七七哭出來纔好,不哭說明壓在心裡,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