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響了,是心心的,放在茶几上,嘹亮的鈴聲讓三人緩了口氣,心心放下薯片袋子,接了電話,聽到媽媽的聲音,便心虛地鬆開了按着弟弟的爪子,脫離虎口的鬧鬧,立刻大聲告狀:“媽,姐姐欺負我,你兒子快要被她欺負死了!”
楚翹本來想問問田甜和狗弟弟的事,被兒子這麼一打岔,正經事立刻忘了,開始給姐弟倆協調。
“心心,怎麼回事?”
“鬧鬧不做暑假作業,到這都一個星期了,一個字沒寫,我讓他去做作業,他還和我頂嘴,說一些難聽話,我就教訓了他幾下。”
心心輕描淡寫地說着,旁邊的鬧鬧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親姐,很懷疑他和姐姐中間,肯定有一個抱錯了。
這是親姐能幹出的事嗎?
毫無人性啊!
“媽,姐姐也沒寫暑假作業,她天天看電視,一天吃八桶冰淇淋,我不讓她吃,她就打我,還威脅我不許和你說!”
鬧鬧扯着嗓子吼,來啊,互相傷害唄!
“媽,他胡說八道,我一天就吃一桶冰淇淋,沒多吃。”心心咬牙切齒地瞪着狗弟弟,回頭打不死這兔崽子。
“媽,姐姐才胡說八道,她吃了,我看着她吃的!”
“沒吃,鬧鬧滿嘴胡言!”
“就吃了!”
“就沒吃!”
姐弟倆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響,楚翹拿遠了話筒,耳朵都要震聾了,心心吃八桶冰淇淋應該不可能,但三桶絕對有,這死丫頭現在沒人管,肯定膽大包天。
忍無可忍的楚鵬,大步走過去,一把搶過手機,冷聲道:“我現在就給他們買飛機票,你去機場接!”
再讓這倆兔崽子住下去,他這假期全泡湯了,還有他花十萬買的真皮沙發,也要被這倆兔崽子糟蹋了。
他這房子裡的傢俱,無一不貴,全都是精品,不能被熊孩子毀了。
“不回!”
姐弟倆異口同聲,一分鐘前還鬧得要死要活的姐弟倆,交換了眼神後,立刻抱在一起相親相愛,表演起了姐弟情深。
“媽,我會監督鬧鬧寫作業的!”
心心說完,在弟弟身上掐了下。
“媽,我會監督姐姐吃冰淇淋的。”
鬧鬧也不客氣地掐了回來。
楚翹也在給倆孩子求情,“小鵬,你再買臺電視唄,一臺電視確實不好選,我給你錢。”
這些天家裡就她和顧野,沒有倆熊孩子的吵吵,日子比神仙還快活,暑假纔剛開始,倆熊孩子萬萬不能回來,得讓狗弟弟替她分擔一點。
楚鵬沒說話,臉色很難看,他是差一臺電視機的錢嗎?
“大寶小寶也會幫忙帶的,回頭我說說他們,你一個大人哪能和孩子計較呢,他們可是你親外甥!”
“舅舅,我們不吵了,你不要送我們走,我和田甜阿姨約好一起玩的。”心心抱着楚鵬胳膊撒嬌,另一邊胳膊被鬧鬧抱着。
姐弟倆同時發動攻擊,吵得楚鵬腦袋又大了幾圈,向來靈光的腦子,也不太好使了,像是往腦子裡灌了一盆漿糊。
楚翹在電話裡也不住地叨叨,娘仨的音波攻擊,讓楚鵬毫無抵抗之力,氣得他掛了電話,咬着牙瞪倆外甥。
姐弟倆嚥了下口水,表情很無辜,倆孩子相貌都生得好,如果不出聲還是蠻賞心悅目的,可看到沙發上的一派狼藉,楚鵬心又塞了。
“再吵直接送走!”
楚鵬冷聲警告,轉身回了房間。
姐弟倆鬆了口氣,互相瞪了眼,
便鬆開了,倒也不敢再吵,怕真被舅舅送走。
手機又響了,還是楚翹,心心走到陽臺去接電話,就聽到媽媽神秘兮兮地問:“心心,你舅舅和田甜阿姨是不是在搞對象?”
心心瞪圓了眼睛,額頭三根黑線……
她怎麼不知道?
楚翹還在興奮地叨叨:“你田甜阿姨最近是不是常來你舅舅這?”
“嗯,一天來一回。”
心心實話實說,可田甜阿姨過來,是帶她和弟弟打地鼠的啊。
“每天都來?”
“嗯,下班了就過來,媽,田甜阿姨……”
心心想解釋一下,但興奮的楚翹打斷了她,“你舅舅和田甜阿姨說話嗎?”
“說的。”
但每次這兩人都在吵架,好像是因爲一個叫三叉神經的作者,舅舅說作者蠢,田甜阿姨就很生氣,說舅舅沒眼光。
心心很想和媽媽解釋清楚,但楚翹沒給她機會,顧自說道:“你舅舅從來不和女孩子說話的,他終於開竅啦,雖然這兩人都冷了點,但沒準負負得正呢,心心,媽媽交給你個艱鉅而偉大的任務。”
“媽媽你說。”
心心立刻來了精神,把之前想解釋的事也忘了。
“你暗中觀察舅舅和田甜阿姨,每天都給媽媽彙報。 ”
“媽,舅舅和田甜阿姨只是普通朋友,你想多了。”心心糾正道。
她可沒看出舅舅和田甜阿姨之間,摩擦出了愛情的火花,連火星都沒有。
“你小孩子懂什麼,你舅舅能和你田甜阿姨說話,那就是有苗頭,行了,你反正給我盯牢,隨時彙報就行,這個月零花錢翻倍。”
本來想抗議的心心,果斷改口:“好的,媽媽放心,我肯定盯牢!”
“還有,你是姐姐,別總和弟弟吵,冰淇淋你給我少吃,否則我扣你零花錢!”楚翹嚴厲教訓,女孩子吃太多冰不好。
“哦。”
心心扁了扁嘴,朝一旁豎着耳朵的弟弟白了眼,很快她又開心了,因爲她會有兩倍零花錢,弟弟沒有。
楚翹讓她把手機給兒子,又教育了一通,不能只說一個,一碗水盡最大可能地端平。
晚上,她和顧野說了搞對象這事,顧野正在吃紅燒鯽魚,差點魚刺卡喉嚨,驚嚇問道:“小鵬和田甜?你沒搞錯?”
“沒,大寶說的,我又打電話給心心確認過了,田甜每天都會過去,和小鵬聊得很來的,還幫小鵬帶孩子,這要不是搞對象,誰會這麼熱心?”楚翹口氣極肯定。
顧野不住點頭,欣慰道:“小鵬終於開竅了,回頭和你爸說說好消息,他天天愁楚家香火,頭髮都愁白了。”
楚翹哼了聲,“他頭髮哪白了,萬事不操心的人,現在還只是朦朧階段,等關係穩定了再說,你也別問小鵬,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