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淚是當今世界上最爲可怕的殺傷武器。倘若說核彈是從肉體層面上來摧毀敵人戰鬥力的話,那麼女人的眼淚就是從精神層面上來摧毀敵人的意志。
如果說一個男人看見一個女人在那裡默默地落淚,而能在心靈上面沒有一絲觸動,甚至無動於衷的話,那麼這男人的心已經由肉做的昇華到了用鐵鑄的的。
這樣的男人他還正常嗎?他連自己最基本的情感都抹殺了,這樣的人太恐怖了。
文軒不是那樣的男人,也不想成爲那樣的男人。
他當即鬆開了凌靈的手,而凌靈也馬上蹲了下去,雙手環抱着小腿,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裡面,肩膀一抽一抽地低泣着。
文軒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望過來了,心中暗叫不好。
倘若說,剛纔那些人是純粹出於一種路人的心態,想看看文軒是怎麼調戲一個小女生的話,那麼現在凌靈的哭泣可能會喚起那些路人的憐憫之心,一下子將文軒推到了他們的對立面。要是此刻再出現幾個好事分子的話,可能文軒今天會因此而惹上一些麻煩。
不過也是啊,文軒太不應該了!才認識不到兩天,他就這樣挑逗對方,要是碰上一些脾氣差一點的話,估計文軒現在早已結結實實地吃了幾個耳光了!
文軒俯下身去,想伸出手來輕輕地拍拍凌靈那不停抽動的肩膀,安慰一下她,隨便認個錯。可他的手剛伸到一半,他又覺得這樣好象又不太合適。
無奈之下,他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褲兜裡面掏出了一包紙巾,抽了一張出來,塞到凌靈的手裡面,輕聲地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你再哭的話,我就自己扇自己耳光了啊!”
看見凌靈並沒有理會他,文軒果真緩緩舉起左手朝自己的面拍了過去。
當然文軒不會傻到真的扇自己耳光,他的左手只是輕輕地貼到自己臉上,而與此同時,爲了可以製造出逼真的聲音效果,他還特意舉起了右手朝自己光滑的大腿重重地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重響,讓凌靈猛地擡起來頭來,淚眼婆裟地看着文軒,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真的打自己耳光了?”
文軒訕訕地笑着說道:“這還不是你逼得,我要是不打自己耳光的話,你會擡起頭來看我一眼嗎?”
凌靈抽了一下鼻子,說:“這都是自己自找的,要不是你死活抓着我的手不放,我會這樣嗎?你們男孩子怎麼都這樣啊,動不動就想要去拉扯其他女孩的手!”她的眼睛又開始泛起了點點淚光,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我一個小丫頭來到這裡容易嗎?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所有的一切對來我說都是那麼地陌生。我媽臨走前還跟我說:‘去到外面不要招惹那些壞人!’可我怎麼就招惹上你這麼一個,一個……”
一時之間,就連凌靈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奇怪的男生,想了一會,她才吐出這樣的一段話:“一個怪人。我昨天看見你冷冰冰的樣子,以爲你是什麼壞人。可當我想趕緊離開的時候,你卻又幫我把飯錢給付了!那時候的我以爲你是個好人,最起碼不是個壞人。雖然後來你儘想些壞主意,但還是讓我感到你這個人其實挺好的,所以今天看見你被你們的輔導員罵得垂頭喪氣的,纔會找你說話來着。可剛纔我突然看清了,你就是個無賴,臭流氓!”
望着凌靈蹲在那裡,嘟着嘴罵他的那個可愛樣子,文軒嘿嘿地笑了。
“難道你以前都沒有遇過我這樣的男孩子啊?”
“沒有!我以前讀的是全女校!”凌靈氣鼓囔囔地別過頭去,不想去看文軒那張又開始嬉皮笑臉的面孔。
文軒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我不挑逗你了!不過,我剛纔說的那個要你幫我一個忙的事是真的,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啊?”
“我爲什麼要幫你這麼一個臭不要臉的無賴!”
文軒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因爲我覺得你會幫我的!”
凌靈當即轉過頭來,望着文軒說道:“我纔不會幫你呢!”
“那好吧!”文軒站起了身來,雙手輕輕地拍去身上的灰塵,說道:“那我走了!”
凌靈擡起頭來,看見文軒說完以後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愣愣地喊了句:“你真的就這樣走了?”
文軒暗笑了一下,但很快故作無奈地轉過頭去,望着凌靈幽幽地說道:“你又不肯幫我,那我也只好自己去接受懲罰了?”
“懲罰,什麼懲罰啊?”
文軒走了回去,站在凌靈的面前,說道:“你剛剛不是問我,今天早上爲什麼我們會被輔導員臭罵了一頓嗎?那我現在告訴你吧!”
說到這裡,文軒又開始了他最擅長的瞎掰了。
只見他情真意切地朝凌靈說道:“事情是這樣,昨晚我宿舍一個綽號叫長安玉的哥們不知道腦袋抽風了,還是腦袋挨驢踢了,居然跟我打賭,說他可以跑到女生宿舍偷看女生洗澡而不會被發現。當時我以爲他開玩笑的,結果還真答應他了。”
文軒突然指了指他的小腿說道:“吶吶,這就是賭注了,要是他真的去偷看了,我就把腳毛給剃了!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腳毛了吧!我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他真的去偷看女生洗澡了,而且還被宿管阿姨抓個正着,捱了一頓揍後,被我們老大也就是輔導員領回我們宿舍去了!當時我們老大揚言要懲罰他,要他今天當着那些女生的面,念一千字的檢討書!”
“那後來怎樣了?”
看見凌靈被他瞎掰的故事吸引住了,文軒心中暗喜,同時還唸叨了一句:“哥們不要怪我啊,誰叫你忽悠我把腳毛給剃了,而且還害得我們多跑了一千米。”
文軒的心中罵歸罵,但嘴上卻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我這個人雖說嘴上是壞了一點,經常挑逗那些女生,但是我可是一個相當負責任的男人。雖說長安玉在這件事做得不對,但是如果我不跟他打這個賭的話,他也就有可能不會去偷看那些女生洗澡,所以在這件事上我也得負上一點點責任,於是我幫他求情了。”
文軒望着凌靈那雙明若繁星的眼眸,說道:“可求情這事,要是做得不好的話,不但幫不了別人,還有可能把自己搭在了裡面。一千多年前,司馬遷就是爲了幫李陵求情而得罪了漢武帝,不但保不住李陵,還搭上了自己的命根。昨天,我也是相當大無畏地站了出來,幫長安玉求情了,結果這情是求了,但卻把自己也搭上去了,被老大罰我們跑三千米!”
“這麼說來,你這人還挺好的,不過你還是個無賴,臭流氓!”凌靈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問道:“那麼你們今天早上爲什麼還會被你們的輔導員罵啊?”
“這也是那個長安玉鬧的!”文軒故作生氣地說道:“他今天早上起來說這套軍訓服難看,怎麼都不肯穿。我們好說歹說才讓他穿上這套軍訓服,可我們卻因此遲到了。昨晚那件事我們老大的氣還沒有消,今天早上又鬧出這樣的一件事,他能不氣嗎?於是他就臭罵了我們一頓,還罰我們整個宿舍跑一千米呢!你說我是不是很無辜啊?其實在我看來,這套軍訓服好極了!”
凌靈發現文軒說最後一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齷蹉極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她開始循着文軒的目光望去,卻發現自己的衣領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敞開了一個大口子,從文軒的角度正好把她裡面的風景盡收眼裡。
凌靈狠狠地瞪了文軒一眼,捂住自己的衣領口站了起來,朝文軒說道:“你比那個長安玉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個大色狼!不過看在你們宿舍那幾個無辜舍友的份上,說吧,你想我怎麼幫你們?”
“這其實很簡單,你只要這樣……”文軒朝凌靈走近了一步,低聲說着他的辦法。
“就這麼簡單?”凌靈一臉疑惑地問道。
文軒“嗯”了一聲後,點了點頭,說道:“就這麼簡單。我們親愛的凌大少姐願意幫我這個幫嗎?”
“我先說明,我是幫你們宿舍那幾個無辜舍友的,而是不幫你這個大色狼,臭流氓的!”
文軒嘿嘿地笑着,說:“行,行。只要你答應幫我的忙就好了。成事以後,我請你吃飯,一來是給你賠罪,二來是作爲這次幫忙的報酬,怎麼樣?”
“行,我們一言爲定!”
文軒聽後呵呵地笑了起來,心中暗自唸叨着:“嘻嘻,這真是一箭雙鵰啊!即搞定了那四千米的事,還可以和凌靈單獨吃上一頓飯呢!爽啊!”
當即他也連忙說道:“好,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待會你幫我們把這件事辦好了,就來操場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