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橦拿着皮尺靠近了副主教克洛德,開始了裁縫的工作。
反正都打算做服裝設計了,當裁縫也是很正常的吧?這一次就當做是實驗咯。
雖然歷橦並沒有想那麼多,可是當她拿着皮尺靠近克洛德的時候,我們的副主教似乎有些不自在的退後了一步。
“我說副主教,我又不是要把你吃了,你退後幹什麼啊?”對於副主教的不配合,歷橦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胡、胡說八道什麼!”克洛德低喝了一聲,眼看着再次靠近的歷橦,想要再次後退,卻又堪堪停住了。
當然,如果不是因爲歷橦說的這些話,副主教可能還是會往後退的。
畢竟在這二三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和哪一個女性靠得如此近過,除了他那早亡的母親之外。
作爲一個教堂的副主教,從他選擇這一職業開始,這就意味着克洛德·弗羅洛並不可能接觸女性,他將把一切都奉獻給聖母,可是現在……
看着這個女人和自己越靠越近,而且還伸出手來在他身體上摸來摸去……儘管副主教知道她只是在測量他的身高以及肩寬而已。
但是……
他們之間實在是靠的太近了。
她正在測量他的肩寬,而她的氣息整個都噴到他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這樣的氣息似乎讓他覺得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臉會開始發燙……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他或許不應該想這麼多的,也許拋開一切平視前方纔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他卻清楚的看到他與她之間有多麼靠近,看到這張在他眼前放大的屬於異國的臉龐。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並不屬於巴黎,然而他從未仔細看過她的臉,不……或許應該說,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一個女人。
女人都像是洪水猛獸,在他想要佔有艾絲梅拉達的時候克洛德就知道這一點了,歷橦這個女人更是如此,他說不過她,也鬥不過她,直到現在都好像在被她牽着鼻子走一樣,但仔細看起來,她其實並非那麼恐怖不是嗎?
和法國人常見的藍眼睛不同,她有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黑曜石一般,儘管這雙眼睛常常出現惡作劇的神情,然而在沉靜下來之後就彷彿會把人吸進去一般,就彷彿現在。
克洛德眨了眨眼,移開了眼神不再去注意她的眼神,他心中突然多了一絲恐慌,儘管他並不知道爲什麼,於是他轉而開始注意起對方的面容來。
與歐洲人的高顴骨大鼻樑不同,歷橦的面部看起來要柔和許多,鼻子也十分小巧,和他所見慣了的人們大有不同,也許就是因爲這樣,歷橦看起來才與衆不同。
目光再往下移,他的目光來到了她的脣部,與大多數歐洲人的厚嘴脣不同,歷橦的嘴脣看起來要小巧很多,儘管小巧,卻富有光澤,讓人忍不住……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克洛德猛然擡起了頭,哦!天吶!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克洛德,你可是個副主教!
“怎麼了嗎?”克洛德猛然間的動作倒把歷橦嚇了一跳,她擡起頭來問他。
“哦不,沒、沒什麼。”克洛德連忙搖了搖頭,卻發現歷橦的手擺在了他的腰部。
這動作,看上去就像她在擁抱他一樣。
“你、你在幹什麼!”克洛德又準備退後兩步,然而卻被歷橦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我只是在測量你的腰圍而已,你幹嘛那麼大反應?”說着,歷橦看向了他。
隨後,她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哦,克洛德,我親愛的副主教,你臉紅了。”
“才、纔沒有!”克洛德立刻否認:“那只是你眼花了。”
他纔不會說那是因爲他爲自己的思想感到羞恥,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思想影響了自己的原因。
“總、總之,你別靠我那麼近!”
“那可沒辦法,這可是我的工作啊!”說着,歷橦再度笑了起來:“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副主教先生,您真是太可愛了。”
動不動就臉紅什麼的,在之前她所在的世界,這麼單純的男人已經很少了吧?
當然,這位副主教要是不用一直擔任“反派角色”就更好了。
“別、別用那個詞語來形容我!”副教主表示,“可愛”什麼的,他可沒有那樣的屬性,她要是說自己陰沉什麼的,他還不會那麼大驚小怪。
不過……可愛嗎?從來沒有人形容過這樣的自己。
然而,副主教的抗議對於歷橦來說是完全無效的,她只是輕笑了幾聲,之後再次靠近了他,用皮尺量了量他的腰圍。
當然,整個過程副主教的表現都很僵硬。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測量體型什麼的居然是這麼難熬的一件事,歷橦的好幾次靠近都讓他心慌意亂,他努力保持鎮定,卻仍然不知道將手放在那裡,要知道,作爲一個副主教,克洛德從來沒有這樣慌亂的時候。
好不容易等到歷橦終於做好她的工作,測量完一切數據之後,克洛德終於鬆了口氣。
將記錄好的數據小心放好了,歷橦這纔對克洛德說道:“好了,相信用不了幾天我就會把新做好的服裝送過來了,到時候副主教你穿上西裝的話,應該比現在這幅陰沉沉的樣子好看的多的。”
克洛德瞪了她一眼,硬邦邦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他就是陰沉沉的行了吧!
雖然克洛德對於自己的外表並不怎麼看中,但是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總是讓他覺得有些鬱悶。
“別這樣副主教大人,好好打扮一下的話,我相信你還是個帥哥的。”她看人的眼光還挺不錯的,這個副主教……
除了一臉陰沉之外,還不怎麼注重外表吧?不過歐洲人的血統都還是挺好的,她在法國都生活了這麼久了,還從來沒看過有哪個男人是真的很醜的呢!都是不會打扮而已。
當然,卡西莫多出外。
可是卡西莫多是不能和這些人比的,畢竟卡西莫多身上的殘缺都是先天的,這一點誰也沒辦法。
克洛德因爲這些話而冷哼了一聲:“沒必要,我是聖母院的副主教。”
“親愛的副主教,老是待在聖母院裡並不是什麼好事,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模特了,在我將你的新衣服交給你之後,再待在聖母院裡可並不稱職。雖然我對宗教什麼的並不瞭解,但我也知道,作爲一個副主教,待在自己的教堂裡是必須穿着長袍的,可是……”
歷橦翹起了嘴角:“剛纔我已經測量過了,副主教,您的身高和身材做一個模特是完完全全的足夠了,老是用長袍包裹着,您的身材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說着,歷橦無意識的舔了舔嘴角。
沒辦法,從本質上來說,她和其他普通的女人也沒什麼太大的不一樣,都喜歡看臉看身材,而副主教……明明兩樣都有了,就是不懂得使用而已。
“說、說什麼鬼話!”一瞬間,克洛德漲紅了臉:“作爲一個女人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個時代的女人再怎麼開放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說這些話吧?
“哦,你又臉紅了。”歷橦再次笑了起來:“我說的只是實話而已,副主教,您這樣的身材是任何一個女人看了都會尖叫的。”
哦,天吶!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恬不知恥的說出這些話來!副主教簡直毫無辦法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堵上這個女人的嘴!
她知不知道她是在對一個教士在說話?一個全心全意……好吧,儘管並不是那麼的全心全意侍奉聖母的教士,可她也不應該對他說這些話啊!她難道是在引誘他嗎?
“……我只是一個教士而已,歷橦女士!”頭一次,克洛德叫了她的名字,別在對他說這些話了,這簡直是將他往住着惡魔的深淵裡帶,不,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惡魔!
儘管克洛德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許已經將他慢慢推入了深淵,但現在,他卻忍不住想要將這樣的錯誤歸咎在歷橦身上。
然而歷橦卻並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不,你現在不止是一個教士了,克洛德先生,你是我的模特,所以記得以後在佈教完畢之後穿着我給你的衣服往外面走走,我們的生意……就多靠你了。”說着,她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
克洛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現在,我想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吧?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歷橦翹起嘴角笑了笑,但很快就正經了起來:“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但是我還有一件事要找你幫忙。”
克洛德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你又有什麼事?”
“我很抱歉又來麻煩你,不過……”歷橦皺起了眉頭:“我想我需要一個身份證,你能幫我辦到嗎?”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歷橦才發現她沒有這個世界的合理身份這一個大問題,原先到不怎麼在意,因爲想着一直會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可是現在……
而且現在她要開始做生意了,未來也許還會有自己的品牌或者工廠,而想要做到這一切,沒有身份證肯定是不行的。
她畢竟是個異國人。
克洛德皺起了眉頭:“什麼?你原來的身份證呢?”
“我不知道……也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搞丟了,又或許……我根本就沒有身份證這東西。”
“什麼?”克洛德提高了聲音站了起來。
歷橦也有些無奈:“哦,親愛的副主教,別這麼大驚小怪的,現在應該在意的不是怎麼不見了的事,而是怎麼得到新的身份證吧?要知道,沒有身份證,以後的生意也不怎麼好做了。”
克洛德揉着額頭坐了下來:“你以爲我是誰?政府官員嗎?歷橦女士,我不得不重申一次,我只是一個副主教而已!”
雖然這個位置很好,但副主教也並非什麼都能辦到的。
“副主教總比平頭老百姓來得好不是?”歷橦的這番話卻迎來了克洛德的不滿,他狠狠地盯着歷橦,彷彿想要將她給生吞了一樣。
看出了克洛德的不滿:歷橦安撫道:“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不過……副主教,現在我們是一夥兒的了,幫我就相當於幫你自己不是?”
這女人怎麼臉皮這麼厚?
“我知道了……你過幾天再來吧。”最終,副主教還是鬆了口,動用動用人脈關係,總能有辦法的,儘管副主教並不想和那些政府官員們打上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