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明明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 兩人的表情卻都沒有那麼的開心。
宮其然低下頭,親吻住了紀一涵的嘴脣,她沒有深入, 只是給了紀一涵一個單純的親吻, 單純的只在紀一涵那片柔軟的上面停留了幾秒的親吻。
紀一涵的心裡早已沒有了做這種事該有的羞恥心, 她的羞恥心不知道是在清楚自己被莫姿齊白玩了以後消失了, 還是在跟親表姐上牀以後不見了。
她對宮其然有好感, 所以即使宮其然今天要跟她發生什麼實質的關係,她也可能不會拒絕她,但是宮其然沒有, 紀一涵猜測這個女人可能寂寞了很久,寂寞的已經不習慣了別人的任何觸碰, 而且她有潔癖, 對什麼事情都很嚴謹嚴肅, 這就表明紀一涵在這段親密關係中,永遠是處於被動, 不能主動。
因爲在這段關係裡面,她的對手性子太過小心翼翼,她聰明又認真,鎖定的目標只有兩個,一個是征服紀一涵, 一個是克服自己。
等宮其然的吻離開了紀一涵的嘴脣後, 紀一涵就想透了這所有的深意。
她盯着宮其然美麗端莊的臉蛋看了一會, 突然笑了起來“然姐說自己不喜歡吃甜的, 但是自己的嘴脣卻是甜的。”
宮其然沒有講話, 她再次低頭,吻上了紀一涵的嘴脣, 這次她在上面停留久了一點,但依然沒有深入,只是閉着眼,像是在用心感受着紀一涵帶給她的心動感。
紀一涵很配合她,宮其然很溫柔,她溫柔的接觸紀一涵,溫柔的親吻紀一涵,溫柔的讓紀一涵慢慢地熟悉着她。
紀一涵在她的柔情裡面,顯得格外的平靜,她的心裡很安靜,像是在明月的照耀下,那一片清澈的湖水。
她們在沙發上閒聊了很久,關於紀一涵書房裡閱讀的那些書,關於紀一涵的愛好,關於她們的相遇,以及紀一涵最想去的城市。
宮其然已經放鬆了下來,紀一涵也跟着放鬆了,宮其然是個細膩溫和的人,她的怪癖很多,但是從來沒有勉強過紀一涵,這個女人的怪癖全是在爲難自己,就像她非常不開心紀一涵吃完了那麼多的甜筒,也仍然會第一個送紀一涵去醫院。
電視機一直沒關,白花花的雪點跳動個不停,房裡的兩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沒去管它,她們一直窩在沙發上談談笑笑,偶爾起身去拿冰箱裡的飲料,補充着接下去還會消耗的水分。
宮其然的手指在紀一涵的臉上一寸寸地摸了下去,一直停留在了紀一涵的胸前,她的眼睛盯着自己手指所在的位置發愣,半天都沒有再講出一句話。
良久,她才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紀一涵饒有興味的臉上“你下午有別的安排嗎?”
她的手指還在紀一涵的胸上,嘴裡卻如此順然的轉移了話題,紀一涵裝傻的搖頭“沒有。”
宮其然站了起來,牽住了紀一涵的手“陪我睡一會好嗎?”
這種發展有點出人意料,紀一涵剛剛還在懷疑這女人也許一年之內都不會實質性的碰自己,纔沒過幾分鐘,這女人就開口讓她陪她睡覺。
宮其然偏開臉,盯着自己唯一一個沒有進去過的房間看了一會,低下頭又問紀一涵“可以嗎?”
紀一涵心裡面雖然對這種事無所謂,但是真的要發生了,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她幾個小時前才和秦七絕滾完牀單,擦完藥,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沒有其他的精力應付這個看上去禁、欲了很久的女人。
女人還在等她的答案,她稍微遲疑了幾秒,站起來,牽着宮其然往臥室走去“可以。”
棉被是新換的,枕頭也是新換的,房間裡的一切都是新換的,宮其然站在牀前猶豫了好幾分鐘,她看一眼紀一涵,又看一眼雙人牀,這樣來回了好幾次,她才下定了決心,滿臉沉重地摸了一下紀一涵牀上的棉被。
紀一涵一直站在旁邊,好笑地看着她糾結,等宮其然的手指在棉被上摸索了好幾分鐘,她才轉過身,取出來了一套乾淨的睡衣“這是我的,剛洗過。”
宮其然擡起頭,盯着她手裡的睡衣看了幾秒,才把它接過來,走進了衛生間裡。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下午,外面還在下個不大的小雨,紀一涵小朋友跟處女座姐姐確定好了戀人關係,戀人大小姐穿着她的睡衣,躺在她的身邊,乖乖地睡着午覺。
她在牀上非常不安的躺了半個小時後,似乎真的睡着了,但她的右手一直緊緊地握着紀一涵的左手,讓紀一涵掙脫不了,那麼一瞬間,紀一涵又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大小姐又往她這邊靠近了一點,她的整個身體,都差不多跟紀一涵挨在了一起,紀一涵聞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時間久了,腦子裡面漸漸的不清晰起來,她眼皮越來越重,眼看着就要睡了過去。
她腦子裡的東西很多,一個個的跟閃電一樣經過她的腦海中,幾秒後,她突然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莫姿齊好像來了,她人在哪裡?
可能是她的動作有點大,宮其然也跟着不舒服起來,她半皺着眉,滿臉鬱結的表情,像是夢見了非常不好的事情一樣。
紀一涵母愛大發,她學着秦七絕小時候安慰她的樣子,手摸着宮其然的背心,上下來回的安撫着她的不安。
把宮其然安撫了下去,也把她自己的睏意給召喚了過來,她忘了莫姿齊,忘了秦七絕,她的手還在宮其然的後背上下慣性撫摸着,人已經倒在了宮其然的身上。
宮其然這回是徹底的被砸醒了,她睜開眼,盯着身上的女孩看了一會,等紀一涵呼吸平緩過來,才伸出手,幫她把睡姿擺正。
她又重新躺了下去,盯着紀一涵的睡顏發呆,紀一涵的頭髮已經長了不少,但仍然沒有她在秦七絕辦公室照片上看到的那麼長,這個女孩可愛又可恨,既然她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默許了她的接近與觸摸,那她就應該清楚,宮其然跟秦七絕和莫姿齊不同,她的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也不會輕易讓他人染指。
她們相識才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她就對她有了這麼強的佔有慾,果真是寂寞太久了嗎?或者是紀一涵讓她沒有安全感?
她在樓下看到了莫姿齊的車子,在紀一涵的門外碰到了莫姿齊,莫姿齊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進了莫姿齊怎麼都進不去的家門,她沒有優越感,只有說不出來的煩躁感。
她煩躁自己看中的女孩還在跟前任藕斷絲連,她煩躁她看中的女孩還是處理不好自己的感情問題,她煩躁即使那個女孩有那麼多的缺點,她都不願意錯過她。
但當紀一涵打開門,捧着一碗酸梅湯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的那些煩躁卻都非常不爭氣的跑光了,她想,既然紀一涵處理不好,她來幫她處理,紀一涵想離開,她來帶她離開,紀一涵怕的一切,她來替她負擔。
她喜歡紀一涵這個人,紀一涵有很多缺點,也有很多優點,她身上的優點,跟宮其然想要的不謀而合,既然如此,宮其然爲什麼要放過她。
而且她不抗拒紀一涵的身體,她有很嚴重的潔癖,能讓她不抗拒,能夠一次次的親吻撫摸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紀一涵這個人非常適合她,適合她的喜好,適合她的一切,她喜歡紀一涵,想跟紀一涵開始,紀一涵同意了,不管她是出自什麼樣的心態同意自己,反正她們未來的時間還長,紀一涵的心和人,她宮其然都要定了。
她想跟她睡覺,只是想跟她更貼近一點,但是紀一涵當時的那個表情,顯然是誤會了什麼,宮其然沒有解釋,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想看她怎麼回答。
紀一涵掙扎了一小會,才滿臉糾結地答應了她的睡覺要求,這是不是表明,這個女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和她上牀?
她在性的問題上看上去很開放,這恰巧是宮其然不想看到的事情,紀一涵跟多少個女人上過牀,她心裡有點答案,但是那都是發生在紀一涵答應跟她戀愛之前,之後呢,之後誰敢碰我宮其然的女人?
她不想要一次瘋狂的纏綿,她想要的,是牀上這個女孩的一輩子。
要麼不要,要麼永遠,這是宮其然一直以來做人的信念。
不管是莫姿齊還是秦七絕,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別想再動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