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衆香樓,卓不凡倒是知道,規模不小。在卓家時,那個陷害自己非禮的卓不平的侍妾,據說就是卓不平從衆香樓贖出來的。
看來,當年屠雄倒也還算得上是風光啊。卓不凡知道屠雄是心裡壓抑的久了,想要跟自己傾訴傾訴,所以,只是默默的陪他喝着酒,並未開口打斷他的話。
屠雄喝了口酒,接着道:“夫人也曾勸我要收斂鋒芒,可我那時年輕氣盛,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裡,覺得好男兒,自當快意恩仇,得罪了不少人……後來,有一個仇家勾結了馬匪,趁着我和夫人外出,殺了我屠家滿門,連我那年僅三歲的兒子都沒有放過……我查了十年,卻連是何人所爲都沒有查到,更別提報仇了……”
說到這裡,屠雄虎目含淚,滿臉的落寞,仰頭喝完了壇中的酒,將酒罈子遠遠拋了出去,道:“後來,我就心灰意冷……”
聽到屠雄的悲慘往事,卓不凡也是不勝欷歔,這才明白,屠雄之前爲何懦弱如斯,原來是年輕時候鋒芒太露,導致仇家滅門。可隱忍了這麼多年,卻是又累得妻子送了性命。看來,凡是還是不宜走極端啊。
卓不凡嘆了口氣,寬慰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小弟相信,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到時候,小弟一定助大哥手刃仇人。”
屠雄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又自己開了一罈酒,然後遞給卓不凡一罈。
卓不凡明白他現在只是需要有個人陪着他,也沒有在出言安慰,默默陪着屠雄喝酒。
兩人又是一罈酒飲盡,屠雄這才呼出一口長氣,開口問道卓不凡今天去玄武壇的結果。
聽卓不凡說完,屠雄皺了皺眉,分析道:“馬雄雖然是金錢麾下四大堂主中修爲最低的,但也是暗境四層的修爲。劉景春手下那些人,修爲最高的是暗境四層的李元宰,但李元宰剛剛傷在咱們手中,是不可能助你去對付馬雄的,所以劉景春頂多派出兩個暗境二三層的手下。可一直跟在馬雄身邊的親信趙正豪和孫公達卻也都是暗境三層。你們還是沒有勝算啊。”
頓了頓,屠雄又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聞言,卓不凡心中一喜,道:“有大哥同去,小弟心中就踏實的多了。只是,大哥不覺得奇怪嗎?劉景春那匹夫,不落井下石都已經是發善心了,又怎麼會如此好心,派人助我呢?”
屠雄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說,他此舉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卓不凡點頭道:“不可不防啊。”
屠雄道:“咱們到時候多注意就是。要是劉景春的人真想玩什麼貓膩,咱們就讓他們有去無回。”剛剛經歷了喪妻之痛的屠雄,殺氣那可不是一般的重。
卓不凡道:“小弟也正有此意。”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手中的酒罈子,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已經改爲玄武壇土堂的原金錢幫雷堂。
劉景田帶着兩個已經換成了玄武壇制式勁裝的武士,走進了犬吠陣陣的後院兒。
劉景春有個愛好,就是飼養兇猛的大犬。此時,他正背對着三人,將一隻只的活雞扔進面前那巨大的鐵籠子內,引得籠內大犬爭相搶奪,一陣雞飛狗跳。
劉景田默默地站在了劉景春的身側,而那兩名勁裝武士,側笑容滿面地向劉景春齊齊拱手道:“屬下恭喜堂主、賀喜堂主。”
劉景春將腳下雞籠中的活雞全部扔進了鐵籠,拍了拍巴掌,轉身呵呵一笑,然後開口道:“王德全,範金華,本堂主有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兩人忙抱拳道:“屬下願爲堂主效死命!”
劉景春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兩人靠近。
待二人走到身邊之後,劉景春在他們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
二人聽到劉景春安排的事,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王德全有些爲難地開口道:“堂主,那卓不凡可是頗受壇主看重啊……”
“嗯?”劉景春加重鼻音重重哼了一聲,眼睛微微一眯,盯着王德全,道:“你們是壇主的人,還是本堂主的人?”
王德全忙抱拳道:“堂主,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小子雖然看上去修爲不高,但那一手劍法,卻是頗爲詭異狠辣呀。據說之前玄武壇攻打風堂的時候,徐堂主麾下五名高手都沒有將其拿下,反而是死的死傷的傷。”
“是啊堂主。”範金華也開口道:“而且屠雄那廝和那小子相交莫逆,多半也是要隨同前去的。那屠雄雖然平日裡甚是低調,但暗境三層的修爲也不是吃素的。並非是屬下貪生怕死,而是怕有什麼閃失耽誤了堂主您的大事啊。”
劉景春向一旁肅立的劉景田勾了勾手指,劉景田立刻上前,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送到了王德全的面前。
王德全雙手接過,然後有些疑惑地道:“堂主,這是……”
“五香軟筋散。”劉景春淡淡地提點道:“你們可以先設計讓他死在馬雄的手中。即便是不成,有了這五香軟筋散,也足夠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他了。至於屠雄……”
劉景春冷冷一笑,接着道:“本堂主有的是辦法讓他去不了。”
王德全和範金華相視一眼,齊齊抱拳道:“屬下必不讓堂主失望!”
劉景春頷首道:“本堂主一直都很看重你們二人。辦好了這件差事,咱們土堂的八大香主之位,必有你二人的一席之地。”
王德全和範金華聞言大喜,一起抱拳道:“多謝堂主!”心中,卻是都已經開始憧憬起了當香主以後的滋潤日子。
夜裡,卓不凡一如平時那樣,在院中盤膝打坐,吸納天地靈氣。
轉眼間,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自從在卓家從築基到靈動接連成功之後,這修真之術就再也沒有什麼進展。
即便如此,卓不凡也已經很是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