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種沒有地位的二流姑娘,在環香閣是沒有資格去選擇客人的。平日裡街道的客人,不是頗有身家的年邁老者,就是滿臉橫肉、不解風情的江湖粗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卓不凡這樣相貌英俊卻又出手闊綽的豪客,這女子又如何能夠不動心。
這“逍遙醉”雖然需要很多種藥物在一起配製,但是配製過程卻並不如“築基丹”那般繁雜,也不需要煉製。只需要先將那些藥材碾成粉末,然後嚴格按照先後順序配在一起即可。
卓不凡用了大半個時辰,就大功告成,擡頭看了一眼一旁那個眼神媚的似要滴下水來的女子,他心中忽然一動,清了清嗓子,道:“忽然有些餓了,你去叫些酒菜來吧。”
“奴家這就去。”那女子應了一聲,就聘聘婷婷地款款出門。
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菜就由送菜的小廝送了進來。
卓不凡拉着那豐腴女子在桌前坐下,兩人共飲了幾杯之後,卓不凡開口道:“就兩個人飲酒未免有些冷清了,你去把外面那個小丫頭也叫進來吧,陪我一起喝兩杯。”
“好。”豐腴女子溫順的點了點頭,就起身扭動着水蛇般的腰肢去了。
來這裡的客人,大部分都喜歡熱鬧,有許多更是會同時點好幾個姑娘相陪。不過那樣一來,打賞不免也要被攤薄了。現在,見卓不凡只是要讓她的丫鬟進來陪酒,最後打賞多少還不是由她支配?這豐腴女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看着那女子出門,卓不凡迅速將一撮兒剛剛配製的“逍遙醉”撒入了酒壺之中。然後往自己嘴中扔入了一粒解藥。
等那豐腴女子帶着小丫鬟進來落座之後,卓不凡舉杯相邀。
一起飲了幾杯之後,那豐腴女子和小丫鬟就都撲倒在了桌上。
卓不凡上前探了一下她們的鼻息,均勻有力,而且渾身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味,果然似沉醉不醒一般。
在一旁觀察了片刻,見那主僕二人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卓不凡迅速衝出房門來到外面小院兒之中,攀上了院中那個樹枝都長到了院外的大榕樹,爲自己心中的那個大膽的計劃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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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卓不凡手中提着一罈漢中府特產的美酒回到了福來客棧。此時,王德全和範金華也是剛剛回到客棧門前,三人不期而遇。
範王二人清早起來就發現卓不凡不見了,頓時大驚失色,沒頭蒼蠅般在城中找了卓不凡整整一天,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兩人正商量着是不是回去向劉景春請罪,卻是沒想到居然在客棧門口和卓不凡遇上了。
王德全臉一冷,厲聲道:“你跑哪兒去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卓不凡瞥了那貨一眼,冷冷地道:“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去哪兒還用向你請示嗎?”
“你……”王德全說不過卓不凡,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捏手中劍柄,就準備上前。卻被範金華一把拉住。
範金華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他的城府要比什麼都掛在臉上的王德全深得多了,嘴角勾起一絲勉強的笑意,道:“卓兄弟勿怪,他也是急糊塗了。我們清早起來就不見了你的蹤影,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這不,找了你一天,飯都沒顧得上吃,也是剛回來。”
卓不凡淡淡地道:“我還沒有來過漢中府,就出去轉了轉……”說着,揚了揚手中的酒罈子,道:“還給二位帶了些好酒回來,正好我也沒吃飯,咱們一起喝兩杯。”
範金華道:“卓兄弟有心了。”然後,他上前攔住卓不凡的肩膀,向王德全使了個眼色,道:“我和卓兄弟先上去,你去讓小二上菜,挑好的點啊。”說完,就拉着卓不凡往樓上走去。
看着範金華和卓不凡的身影在樓梯拐角處消失,王德全上前拉過一個看上去賊眉鼠眼的小二,來到一個角落,將一錠十兩的銀子塞入小二手中,道:“小二,幫個忙。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二十兩。”
十兩銀子,那可夠這小二掙一年的了,摸着手中還帶着王德全體溫的銀子,小二眼睛都直了,失去了思考能力,忙不迭地應着:“客官您說,您說……”
王德全陰陰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沉聲道:“一會兒上菜的時候,你把這包藥粉往每個菜裡撒上一些……”
沒等王德全說完,那小二就渾身一顫,忙取出那錠銀子,道:“客官,我我我……我不要了……”
王德全眼睛一眯,道:“你放心,這並非是什麼毒藥,只不過是包迷藥而已,我只是想和我那兩個兄弟開個小玩笑。”
“真……真的?”那小二遲疑道。
“真的。”王德全不得已,只得道:“我發誓,若是毒藥,讓我不得好死。”
小二這才相信了王德全的話,從他手中接過了紙包,道:“那您別忘了,還有二十兩銀子。”
王德全道:“放心,只要你辦好了,我一定給你。”
房間內。
趁着等菜的功夫,範金華開口試探道:“卓兄弟是去漢水幫的分舵打探情況了嗎?”
卓不凡搖頭道:“哪裡,就是出去隨便轉了轉。走的時候見二位睡得香甜,沒好意思打擾而已。”
範金華點了點頭,又道:“那漢水幫的護法崔釗可是已經到了,看來咱們這次很有可能要無功而返啊,卓兄弟有什麼打算沒有?”
卓不凡嘆了口氣,道:“能有什麼打算,若是實在沒機會,咱們就只能打道回府了。我總不能爲了自己的事情,讓二位跟着我一起去送死吧。看來,我是註定與幫主許諾的香主之位無緣啊……”
這時,王德全推門而入,不着痕跡地向範金華微微點了點頭。
不多時,小二便送了滿桌的美味佳餚上來。
待那小二擺好盤子出去之後,卓不凡把自己帶回來的酒給每人斟了一碗,舉起一碗道:“多謝二位陪我走這一程,我先乾爲敬!”說完,舉起酒碗一飲而盡,將空碗倒過來向二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