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卓不凡吃飯是很不習慣的。因爲,這個時代的大明朝,並沒有從海外大規模的引進辣椒之類的調味料。倒是也有辣椒,只不過都是商人從域外進口,達官顯貴用來調節口味的奢侈品,尋常百姓是接觸不到的。而且,大部分百姓並不喜歡。
至於火鍋,其實從大元那會兒就開始流行了,還在各個地域形成了各種不同的風味。大都是一鍋煮。但是,卻沒有卓不凡印象中的那種麻辣火鍋。而且,也不像後世一般將肉切成薄片,吃法也打不一樣。至於像後世那樣的麻辣火鍋,這個時代是沒有的。
卓不凡就在想着,若是能做出後世那種香辣風味的涮鍋,說不定能大受歡迎呢?所以,卓不凡才想要向西安購置一些香料。
兩人剛剛回到院子裡,陳鋒就來了,向卓不凡和行了禮之後,就開口道:“李學東被壇主派來的人叫走了。”
卓不凡和屠雄相視一眼,雖然有些驚訝,但也都在預料之中。除了這麼大的事情,趙定都是於情於理都要問一問的。不然那纔是不正常了。
玄武壇。
李學東站在下首,悄悄打量着高居上首的趙定都。他往日裡雖然經常聽到趙定都的赫赫威名,卻並未親自見過趙定都。再加上心虛昨日隨卓不凡做下的那些事情,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現在,李學東實在是有些悔青了腸子。若是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是一定不會跟卓不凡去坐下如此膽大妄爲的事情的。
不過,他雖然緊張,但還是牢記着卓不凡的叮囑,不論趙定都怎麼詢問,都依然是那些商量好的說辭,堅決不說那件事情的真相。
問了半天,見李學東都是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趙定都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去,將手中的茶盞在一旁的小茶几上重重地一頓,沉聲道:“拖出去,杖斃!”
趙定都話音一落,金堂堂主瞿秋末就迅速竄了上去,伸手在李學東的肩頭一按,李學東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同時,門口的兩名護衛就上前鎖住了李學東的雙肩,拖着他就往外走。
李學東頓時就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拖到了門口。李學東嚇得魂都飛了,淒厲地叫喊道:“壇主,饒命啊壇主……屬下知道錯了……屬下說……屬下什麼都說……壇主饒命啊……”
李學東知道,趙定都此舉,就是想要嚇唬自己說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敢賭趙定都會不會真的殺了自己。玄字號分堂那麼多人,人家趙定都完全可以殺了自己,再另外找個人去問。而自己,卻是隻有這一條命啊。
趙定都輕輕擡了擡手,那兩名護衛才又將李學東給拖了回來。而李學東此時,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那兩名護衛一鬆開李學東,他就連滾帶爬地撲到了趙定都的腳下,顫聲道:“壇主,我說……屬下什麼都說……”
趙定都轉身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景緻,淡淡地道:“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都是……都是,卓香主的主意啊……”李學東咬牙道出了一句。
趙定都此前對卓不凡所表現出來的器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李學東知道,若是趙定都不會因爲此事嚴懲卓不凡的話,他以後在玄武壇的日子怕是就要很難過了。可是,此時卻又由不得他不說。若是還死扛着不說的話,怕是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聽李學東說出這句,廳中衆人都是面面相覷。徐飛雨更是粉面含霜,心中暗罵:果然還是跟那個可惡的滾蛋脫不了干係。
趙定都依舊沒有回頭,道:“來龍去脈,你仔仔細細給我道來,若有一句缺漏,死!”
聽到趙定都口中那一句滿含殺氣的“死”,李學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知道,只要趙定都有一絲的不滿意,人家隨時可以讓他人頭落地。
“回壇主的話,此事,確實是秦家堡的人欺人太甚,卓香主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呀……”
李學東雖然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言語之中,卻還是在向着卓不凡。從秦家堡的人不將卓不凡放在眼裡開始,說到他們陽奉陰違將玄武壇的差事視爲兒戲。
聽到這裡,背對着衆人的趙定都眼睛微微一眯,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誰都知道卓不凡是他的親信,乃是他親自任命。秦家堡的人連他趙定都的親信都不放在眼裡,其他香主的處境,便也顯而易見了。
當聽到卓不凡表面上屈服,讓秦家堡人放鬆了警惕,暗中卻又着急他們三人宣佈計策,還威脅陳鋒和李學東屈服。趙定都的嘴角,有一絲笑意一閃而沒。這樣不卑不亢的人,才配做他趙定都的親信,這才叫給他趙定都長臉。相比卓不凡,其他整日只知道來哭訴的人,簡直就是渣渣。
既然已經豁了出去,李學東自然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隱瞞,一口氣將卓不凡決意要拿最囂張的秦勇泰開刀,到卓不凡讓他和陳鋒二人救濟了金錢幫的舊人去砸了衆香樓,再到卓不凡斬殺秦勇泰,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李學東擡頭悄悄打量了趙定都一眼,然後又忙低下了頭。
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金堂堂主瞿秋末和木堂堂主陳松柏不禁面面相覷,都覺得之前還是小覷了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看他接掌水堂玄字號分堂的雷霆手段,說是智勇雙全也絲毫不爲過。不過短短几天,便將一衆讓別人頭疼的桀驁不馴之輩收拾得妥妥帖帖,當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終於知道了那混蛋到底是如何將秦家堡那麼多人口徑統一的。徐飛雨貝齒微微咬了咬紅潤的櫻脣,心中卻覺得還不如不知道呢。以她對趙定都的瞭解,趙定都知道此事之後,非但不可能懲罰那小子,反而會更加的重用於他。現在倒好像整個玄武壇那麼多的香主,誰都搞不定秦家堡的人,倒顯得就那小子一個人有能耐一般。徐飛雨的心中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