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一早起來,練了一趟劍法,又去廂房中晃悠了一圈,看了一眼擺滿整個牆壁的蒸餾出來的各種美酒。然後心滿意足的在外面的街邊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豬肉混沌,之後徑直步行去了四方賭場。
賭場裡,此時仍是人聲鼎沸,汗味、腳臭味、煙味、酒味……各種味道交雜在一起,若是不習慣這種環境的人,一定會吐出來。
只是,看着那些仍在賭桌前面奮戰的人,卓不凡覺得自己似乎是離自己的計劃又更近了一步,對於那些難聞的味道,都覺得淡了不少。
賭場的管事,現在對卓不凡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單單就這賭牌的辦法,他是做夢都想不到。現在不僅是卓不凡和四方賭場名揚整個西安府,就連帶着他這個管事,也被更多的人知曉了。
這管事相信,跟着卓不凡,四方賭場一定會越做越大。況且,以後即便是在四方賭場做不下去了,有了這段兒光輝經歷,一定會有別的東主搶着要他。
若是讓這管事知道卓不凡心中還有更多的各種新穎玩法,現在不過是拿出了一個鳳毛菱角,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
卓不凡跟着那個管事在賭場裡轉了一圈,見一切並沒有什麼異常和需要自己的地方。這管事將賭場經營的很好,卓不凡只是提供一些基本的理念,甚至連那些旁枝末節,都是這個管事負責完善的。
卓不凡知道,這管事也從中中飽私囊了不少。但是,他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只要不是太過分,卓不凡也不會點破,誰人不是求財,若是沒有絲毫的利益,別人又憑什麼要盡心盡力。況且,這管事的辦事能力,卓不凡還是很放心的。
卓不凡在賭場內轉了一圈,又查看了一下近兩日的賬目,便準備出門離開了。
只是,剛剛到門口,就見到徐飛雨推門走了進來。她今日身着男裝,但卻並非是之前的武士勁裝打扮,而是穿着一襲墨色的緞綢長衫衫。滿頭青絲用一枝白玉簪簡單地挽住,固定在腦後,更加映襯得她帶些英氣的臉龐晶瑩如玉,膚色賽雪欺霜。
卓不凡知道,她前幾日被金鑫一劍刺穿了肩膀,傷勢還沒有好,若是穿着太過於緊身的勁裝,定然會感覺很不舒服,所以才換上了相對寬鬆一些的男裝長衫。
雖然徐飛雨仍是一臉冷冰冰的表情,但之前到底是共患難過的,卓不凡現在心中對她,倒也不是那麼的排斥了。
“堂主!”卓不凡上前抱了抱拳,施了個禮。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徐飛雨的身份乃是魏國公府的郡主,也並沒有人囑咐卓不凡要保密。但是卓不凡感覺的到,以之前趙定都等人的做派來看,徐飛雨分明是不想要暴露自己的這是身份。所以,卓不凡仍然以“堂主”來稱呼徐飛雨。
徐飛雨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了句:“跟我來!”便率先向外走去。
卓不凡微微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誹謗道:這女子難道就絲毫都不通人情世故嗎?還是他們那些世家勳戚都是如此做派?本公子這纔剛冒着天大的風險救了你的性命,連一句感謝的話都不會說麼?
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但是徐飛雨既然有吩咐,卓不凡自然不敢去違逆她。以前不敢,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自然更是不敢。他還想要在這個時代風生水起呢,若是得罪了徐飛雨,那可真的是不用再混下去了。
兩人來到外面,徐飛雨腳步頓了頓,抿了抿淡粉色的溫潤嘴脣,輕聲開口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不過,依舊是沒有回頭。
卓不凡隨口道:“已經沒有大礙了。”
徐飛雨將手伸入一旁挎着的兜囊之中,猶豫一下,掏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出來,遞給了微微落後她半個身子的卓不凡,道:“這是大內御醫配製的金瘡藥,那個御醫出自藥王谷,尤其善於治療外傷,他配製的金瘡藥,不但效果奇佳,而且預後不會遺留疤痕。”
聽到這東西這麼好,雖然身上的傷勢已經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好東西誰會嫌多呢。卓不凡還是將其接了過來,同時,心中也是暗暗驚訝,從來沒有聽這個冷冰冰的女子一次說過這麼多的話,難道,是被我救了一次,終於良心發現了?
而且,在徐飛雨將瓷瓶遞過來的時候,冬日的暖陽,正好照在徐飛雨的手上。卓不凡發現,她那修長的手指,竟然很是好看,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彷彿有些透明一般,真正的是嫩若春蔥。
卓不凡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擁有如此修長的手指。不過,想想徐飛雨那接近後世一米八的身高,也就不驚訝了。
“多謝堂主!”卓不凡將那個瓷瓶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打量了一番,向徐飛雨道了句謝,便轉身準備離開。昨日,柳月瑤帶着湘兒來給他做飯,他可是說好了的,今日,要好好的準備一份底湯,請柳月瑤和湘兒來吃涮羔羊肉呢。
而且,在卓不凡看來,徐飛雨來找自己,應該就是因爲自己救她受傷,給自己送這一瓶上好的金瘡藥表達謝意而已。
雖然徐飛雨不說,但是卓不凡感覺得到,這一瓶金瘡藥,並非是徐飛雨興之所至給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專門爲自己送來的。
見卓不凡道了謝就轉身欲走,徐飛雨英挺的雙眉微微一皺,輕叱道:“你給我回來!”心中不由得又微微有些怒意,這混蛋怎麼就這麼可惡?自己好不容易纔對他不再那麼討厭,可是他倒好,總是輕易就能夠挑起自己的怒火。
聽到徐飛雨的叫喊,卓不凡愕然回頭,問道:“堂主還有事嗎?”
徐飛雨冷冷地道:“跟我去個地方!”
卓不凡詫異道:“什麼地方?”
徐飛雨一邊向一旁的胭脂馬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道:“去了就知道了,哪兒那麼多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