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飛機,還是軍用直升飛機,小司徒對一切都很感興趣,抱着二細看來看去摸來摸去的,李三生卻沒有什麼感覺,大校軍人叫王千軍,有四十來歲,名字看起來氣勢十足,人卻有種儒雅氣質,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大多時間都是將視線放在小司徒的身上,也是,小司徒想要不吸引人都不行,除過駕駛員,飛機上還有三個少校軍人,但一直都是沉默不語。
“王叔,這是直8吧?”和王千軍熟悉以後,李三生小聲問道。
“嗯,是直8,你對這個有了解”王千軍笑着說道,他的頭髮有點稀疏,是四十多歲男人的通病,但小眼睛卻透着精光,雖然一直將眼神放在最驚世駭俗的小司徒身上,但他此行陝西的任務就是劉家派來接這個年輕人,少言寡語,不卑不亢,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劉家到底有什麼關係,不過清楚的是這年頭和劉家扯上關係那就鳳凰騰達指日可待了。
“算是個僞軍事迷吧”李三生笑着說道,他不是什麼專業的軍事發燒友,但黑子和大丫卻是超級軍事發燒友,黑子當年在秦嶺學院的時候,宿舍裡面就放滿了軍事模型,世界十大武裝直升機美國的ah64";阿帕奇";,rah66";科曼奇";,ah1";眼鏡蛇";,俄羅斯的米28“浩劫”,卡50,米24";雌鹿";,歐洲的";虎";式,意大利a129";貓鼬";,法國sa341";小羚羊";,南非";石茶隼";。中國現役的直8,直9,直11,卡28反潛,米171和黑鷹黑子都收集着,李三生自然耳濡目染的對這些有了解,剛剛在上飛機的時候就仔細的打量過這架直升機的外形,而主要當運輸機用的就是仿法國sa321“超黃蜂”的直8。
“我們國家的直升機工業很落後啊”王千軍嘆了口氣說道,他是一個軍人,知道一個國家如果沒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做後盾,在國際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把你當做一盤菜,弱國無外交,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
“嗯,會越來越好的”李三生淡淡的說道,比起以前,中國的軍事工業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一步登天。
“不過武裝直升機的重要性很大,在局域性戰爭中起到至關重要的的作用,這個可以從近些年來的局部戰爭得出結論”李三生想了想說道。
“嗯”王千軍只是笑着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對軍事還頗有了解,武裝直升機的重要性,他一個北京軍區總參的軍人自然清楚的很,可攜帶多種武器,攻擊多種目標,載彈量大,攻擊火力強,不受地形限制,機動性好,隱蔽性好,突襲性強,視野開闊,具有良好的偵察能,反應迅速,反應迅速,能反坦克及裝甲目標,近距離火力支援,爲運輸和戰勤直升機實施安全護衛,爭奪超低空制空權,這些都是局域戰爭的關鍵,不過他可沒興趣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討論這些,就算是他和劉家有關係。
李三生見王千軍不說話,也就再次沉默了下來,接下來的旅程飛機上就很安靜,只有二細的一兩下叫聲,中途在石家莊直8加了次油,兩個小時後,直8緩緩的在北京衛戍區一個軍用機場降落,而機場上不遠處停着的兩輛車也緩緩的開了過來,顯然等了有一陣時間。
在飛機上李三生將自己和劉家的關係想了很多遍,自己究竟要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龍叔也說過,這些年的事情不是劉家選擇躲避,而是爺爺拒絕讓所有人出手,爺爺的良苦用心,李三生何嘗不懂,但卻近乎冷血和無情,這是李三生到現在依舊不能接受的,在守靈百日的這些日子裡,李三生將所有想了一遍又一遍,依舊不能走出來,一邊是爺爺這些年的辛酸,一邊是爺爺對自己的冷血和無情。
至於劉家,他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劉家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不過那兩個男人至少還是自己的舅舅,還有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外公,怎麼說也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當飛機降落之後,李三生帶着抱着二細的小司徒跟着步伐穩重的王千軍以及三個軍人下了飛機,直升飛機颳起的大風將小司徒的三千青絲吹的漫天飛舞,李三生將小司徒緊緊的抱住,爺爺生前囑咐過讓他照顧好小司徒,爺爺死後自己就是小司徒的唯一親人,李三生自然要將小司徒照顧好,再說了,小司徒這樣人見人愛的小傢伙,哪個人不喜歡。
剛下飛機李三生已經看到不遠處停着的那兩輛紅旗轎車以及站在紅旗轎車旁邊的劉家男人,也就是自己的舅舅,比起爺爺走的時候開到渭北的紅旗轎車,這兩輛紅旗顯然檔次更高一層,當李三生看見紅旗轎車上掛的軍牌的時候,再一次震驚,略微的皺眉,紅色京v是什麼來頭,想來很多皇城下的人以及那些懂京城牌照的人都清楚的很,那是和中央軍委,政治局以及四總部有關係的,特別是現在這兩輛掛着紅色京v026開頭的紅旗,可以說在京城是橫着走的,李三生不得不再一次猜測劉家的背景了。
當一行人走進的時候,李三生終於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劉家,此刻自己的舅舅穿着一身整齊的軍裝,那肩膀上兩顆金星是那樣的刺眼,中將,李三生可能打死不敢相信一箇中獎是自己的舅舅,這是不是老天爺在和他開玩笑,幾個月前他還和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追的走投無路,現在自己的舅舅竟然中將,不得不說命運女神那婊子再一次把他強姦了,而且強姦完了還不忘說,今後你就是奴家的人了。
“舅舅”李三生雖然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但他懂得分寸,很平靜,恭恭敬敬的叫道,這是他對共和國一個軍人的尊敬。
“伯伯”小司徒很乖巧的喊道,他自然不知道三哥和這個頭髮已經白了不少和藹可親的伯伯是什麼關係,但是上次在李家老宅的時候這個伯伯對他很好很好的。
“回來就好”終於等到這麼一天,二十一年了,劉家等了足足二十一年,當年他還那麼的年輕,如今卻已經頭髮白了一大半,看到自己那個骨子裡異常驕傲執着的妹妹的唯一兒子,自己的唯一外甥,劉建武多少有點感慨,只能平靜自己的心情淡淡的說道。
李三生和舅舅以及小司徒上了後面的那輛紅旗,而其餘的人上了前面的紅旗,二細自然被抱走了,兩輛車緩緩的啓動,向着京城方向而去,這裡是衛戌區的機場,自然遠離市區。
一路上,舅舅問的大多都是這些年他過的怎麼樣,李三生很認真的回答,也從舅舅的嘴裡得知自己老媽當年的一些瑣事。
車外的環境從荒郊野外慢慢的到郊區,從郊區慢慢的高樓大廈林立,到最後駛上中國第一街長安街,當李三生看見那些只能從電視上看到的建築的時候,多少有點心血澎湃,天安門,人民大會堂,偉人紀念館。小司徒也對外面的那些風景特別的感興趣,看的津津有味。
“來過京城沒有”劉建德看見外甥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車外的那些建築,輕聲問道。
“沒有,除過小縣城,也就只去過西安延安和榆林”李三生苦笑的說道。
“嗯,年輕人要多走走”劉建德嘆了口氣說道,不禁懷疑當年李爺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長安街上跑的車的司機看到這兩輛掛着紅色京v026打頭的車牌,擋風玻璃下放着紅底黃字的一級警備車證的紅旗,就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也都嚇的拉開距離,這樣的車是皇城根下橫着走的主,任何人也得退避三舍。
兩輛紅旗駛過天安門,越過中國最核心的地區,從木樨地拐進西城區的衚衕區,五分鐘後兩輛紅旗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一個四合院門口,門口守衛的武警戰士告訴着普通人這裡不是普通的地方。
副駕駛上的少校快速的下車,拉開後面的車門,李三生和小司徒隨着舅舅下了紅旗,這一刻,李三生知道,他的身份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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