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三生今天準備是要去榆林的,二龍現在的處境讓李三生很擔心,現在看來也是去不了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說過,有什麼事兩個人擔着,不能讓一個人受苦,他們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血緣意義上的兄弟,或者說比親兄弟更親,人這一路上能有幾個這樣的兄弟,所以有的話就得好好的珍惜。
而處在這場漩渦另一個眼的老白和馬子強昨天晚上比起趙姨的話就更加的被折騰慘了,帶着一大幫人在他們吃飯的那個地方周圍找了很長時間,就差將那一區域翻個底朝天,然後又分頭全城的找,市收容站都去過,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也不敢睡覺,電話不斷的接通掛斷,直到天亮依舊是沒有消息,他們幾乎動用了自己能動用的所有關係,黑道上的,白道上的,市局的,各個分局的,各個頭頭腦腦都被他打電話知會過了,他們自己也帶着一大幫人在找,但結果卻是失望的。
天亮的時候依舊沒有找到,他們已經死心了,此刻馬子強和老白以及老黃林子在馬家別墅裡面,坐在大廳裡面的還有早上剛剛醒來,也是一夜沒有睡好的民生集團董事局主席馬勁東,以及民生集團總經理,馬家老大馬子林,一個個看起來精神都不好,馬子強和老白更是眼睛裡佈滿血絲,沒睡的還有嚇壞了的馬存蘊,對於她這樣永遠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面的女人來說,這場漩渦對她的衝擊比任何人都大。
“還是沒有找到?”馬勁東聲音明顯有點微弱,氣色也是憔悴了很多,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問道。
馬子強依舊是失望的搖了搖頭,現在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如果李三生真的逃脫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繫他們,而到現在李三生都沒有聯繫他們,也沒有聯繫趙姨,那麼可以確定的是李三生已經算是完了,此刻心情也是特別的複雜,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哪裡說。
“剩下的事情我來做吧”馬勁東失望了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些孩子們也肯定扛不住,只能自己這個做長輩的出面了,就算不行,也能增添點砝碼和話語權。
老黃和林子坐在一旁不說話,心裡對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去感到慶幸,這件事情要真把他們牽扯進去了,還真麻煩,他們也沒有辦法頂住,只不過對於馬子強和老白沒有知會他們一聲,有點惱怒,看到此刻的情景,冷笑的心裡想到,活該。
看來人心隔肚皮這句話還真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很多人實踐出來,總結的真理。
就在老黃和林子還在幸災樂禍的時候,馬子強的手機突然響了,馬子強一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趙姨,心一下激動了起來,等到接通電話不是趙姨而是李三生的聲音的時候,經歷過大悲大喜的他真的此刻再怎麼的冷靜淡定也掩蓋不住興奮之情,就連李三生電話裡面說的什麼他都沒聽見,只能自娛自樂的搖頭點頭嗯哼。
大廳裡面坐着的人看到馬子強那興奮的樣子,每個人此刻確是不一樣的心情,有高興的,有失望的,有慶幸的,有不以爲然的。
掛斷電話之後,等待很長時間的緩衝之後,馬子強這才冷靜下來,看着所有人沉聲說道“愚智找到了,在趙姨的會所裡”
馬存蘊當場就高興的大喊了一聲,然後沒有理由的就大聲哭了起來,一邊的何雪薇只能低聲的安慰着馬存蘊,而那個一直坐在沙發不說話的馬子強的大哥站了起來說道“我給爸說聲”,然後轉頭上了樓。
而顯然已經和馬子強以及老白成爲兩條路上的人的老黃和林子也只能裝出一副激動的不得了的樣子,至於以後他們的關係會是什麼樣子,不知道,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分道揚鑣了。
老白深深的吐了口氣,雙手使勁的擦了擦臉,心一下就輕鬆了很多,看了看馬子強和林子老黃,也是難以掩蓋興奮的說道“走,去趙姨的會所”
“我也要去”幾個人剛走到門口,緩過神來的馬存蘊喊道,馬子強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一幫人殺向了趙姨的會所。
一場鬧劇,一場喜劇,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卻都自以爲自己是最後的贏家。
而此刻,遠在幾千裡之外的東北某省一連綿縱橫數百里的山脈餘脈山麓下的一大型林場裡面,一羣看起來不是一般人的男人在看着離河道比較近的被圈起來有幾畝大的場地裡,三條狗和一頭足有四百公斤的野豬在廝殺,一個個眼神狂熱,激動的手舞足蹈的,而站在一羣人之外不遠處露天看臺上的兩個男人卻神情詭異,其中一個,如果李三生在的話肯定會驚訝他怎麼會在這裡,因爲他對這個男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親切的不能再親切,爺爺死後,也算是除過二龍,自己最親的男人了。
“爺,三生已經沒事了”身材有點瘦小的男人看着眼前身材魁梧,渾身散露出一種張揚的霸氣或者是雄渾之氣的男人,看着這個眼神都能殺人的男人,恭恭敬敬,沒有一絲任何囂張氣焰,雖然在東三省,道上混的談起他的名字都是一陣膽寒,但若提起這個男人,那麼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查出來誰幹的”男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材瘦小的男人很明顯能聽見這句話中的暴怒,那是一種如同龍被觸犯逆鱗之後的滔天大怒,因爲身材弱小的男人知道或者很清楚很明白,這個叫三生的年輕人在這個到任何地方都是天字號過江龍,而被人稱爲東北龍王爺的男人世界裡面扮演着什麼角色。
當人們當年都在還談論喬四爺的時候,大概也就只有幾個人,或者說這個男人真正心腹的手下,也就是他們幾個才知道,喬四爺根本只是一個笑話,大家都說東北喬四爺天字號大響馬,喬四爺不死,這個人男人終究只是千年老二。每當有人這樣說的時候,他們只會冷笑,因爲這個男人真要和喬四爺鬥起來,那麼喬四爺的歷史可能會少寫幾年,要不是因爲一些人一些事讓這個男人必須在東北蟄伏,喬四爺根本不會走到那個位置。
“爺,查出來了,就是情況有點複雜”男人不敢隱瞞情況,當年要不是這個男人從別人的刀下救出他,他如今早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哪有今天的榮耀,所以他和他們那羣人拼了命的給這男人開疆闢土,除過這男人能給他們帶來他們能想到的任何東西,權利,金錢,地位,美女,榮耀,還有當年的一絲報恩之心,最重要的是,沒人敢對這個男人說不。
“西北那邊最近暗流涌動,爺,你看,咱們要不要插手”瘦小的男人小心詢問道,因爲他們底下的智囊團和情報組給的資料和分析,讓他們也對西北那塊蛋糕有點垂涎三尺,他們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實力,因爲再強大的地頭蛇遇見他們這條過江龍,也依舊是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全中國能對抗這個男人的大響馬大梟雄,一隻手足矣。
“呵呵”男人輕笑了幾聲,然後看着三條獵狗是如何將一頭四百公斤的野豬就那樣強勢的撲殺,這根本就是一場單發麪的屠戮。
轉過頭來笑着說道“老二,不是我不想去西北,只是我命中就只能蟄伏在東北,榮耀在東北,可以在沿海南方小打小鬧,但也不敢做大,那個給了我一世榮耀的老人說過,剩下的,是給他孫子的,而我的,也將來終歸是給他的,哈哈哈哈哈”
趙姨得知救李三生的是一位美女,讓李三生有時間請人家出來,一起聚聚,趙姨的意思是想要日後回報這個女人,畢竟在西安市有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只是一個很簡答的電話而已,只要這個女人繼續在西安市生活下去,那終究有能幫到她的一天,也能還清這些東西。
李三生這才蛋疼的想起自己竟然沒有給人家要電話號碼,只知道她的名字,幸好知道她住的地方以及瑪莎拉蒂的車牌號,這樣趙姨就很容易輕輕鬆鬆的查出來這個女人的背景。
等到小郭從旁邊的大唐小吃城買了幾個人的早點回來,幾個人在會所三樓速度的解決了早餐,李三生吃的狼吞虎嚥,吃的不亦樂乎,也就吃的時候才能覺得自己是真實的,看來只有活着纔是最好的,終歸很多東西都是浮雲。
等到馬子強一夥人開着三輛車殺到會所的時候,李三生已經洗了個澡,然後趙姨讓人買了藥,王叔給李三生又檢查了下傷勢,確定沒有問題,又給後背上抹了點藥,算是折騰了很長時間。
老白和馬子強見到李三生的時候,幾個人也只能用眼神交流了,一切看起來,用語言是表達不出來的,再說了,馬子強和老白兩個爺們,太矯情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有馬存蘊拉着李三生說了很多李三生自己都聽不懂的話,趙姨在馬子強和老白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會所,善後的工作還是要她來處理的,誰讓她一直潛意識的把自己當做李三生的家長,所以孩子出了事,大人總是要擦屁股的。
坐在會所三樓的大廳裡,一幫人此刻研究的問題也是到底是誰幹的,下手這麼狠,很明顯是要置之死地,連女人也不放過,這就有點過了,此刻一幫人已經在李三生的事上放下了心,現在想起,卻都是暴怒啊,李三生在見到老白和林子之後,算是終於肯定這不是別人給他設的局。
他從來都不喜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是他喜歡陪別人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結果會讓所有人驚豔。
不叫的狗才是最能咬的,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