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一幫人還睡的死氣沉沉的,直到花花姐一腳一腳的將所有房間的門都給踹開,大吼道,老孃大清早給你們做好早點,伺候好你們,你們這羣得性病的牲口他孃的都不看幾點了還不給老孃起來,純屬找老孃發飆是不是,至此李三生才知道,原來純潔的時候如含羞草一樣,風騷的時候如野玫瑰一般的花花姐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現在終於知道這幫人對花花姐爲什麼是冰火兩重天了。
昨晚一幫人凌晨兩點多才從荒郊野外地那個權哥收拾的地方,偷偷摸摸的回來,如同鬼子進村一般,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七八個爺們,阿傷和權哥以及二龍還有強子擠在阿傷那輛性能比較卓越,但他孃的就是蛋疼的四處漏風的大衆桑塔納上,要知道榆林現在已近開始入冬了,本來氣溫晝夜溫差大,加上現在是初冬,晚上已經到了零下的溫度,一幫人再怎麼的牛掰強悍,也不能長時間這樣整啊,只能擠在車上人工取暖,那叫一個辛酸啊,剩下的幾個弟兄擠在權哥開來的那輛破面包上,嘖嘖嘖,只是奇怪蛋疼權哥怎麼不開他的路虎來,聽二龍說權哥有兩路虎,油量寶馬750,由此看來權哥在陝北榆林這邊還是混的差不多的,又是路虎,又是寶馬,不過畢竟人家在陝北榆林這麼多年也辦成了不少事,那些煤老闆們到了西安,哪個不都需要關中道上的大響馬們的保護,不然總是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權哥自然成了一箇中間的拉皮.條,而相對應德叔賺了不少。
兩點多回到洗浴中心,已經冷的不行的一幫人速度的,沒吃沒喝沒洗的就困的不行回窩睡覺,直到一覺還沒睡醒就被偉大而又彪悍的花花姐給踹醒來,行啊,有本事你丫別睡,花花姐敢拿在冰箱裡面凍了很長時間的冰塊塞你丫褲襠裡面,行啊,你丫暴走了,花花姐原話就是,老孃早就他孃的活夠了,你丫是爺們就弄死老孃,不然就得受老孃欺負和壓榨。
嘖嘖嘖,誰敢弄死略施粉黛就敢叫板林志玲的花花姐呢,不然丫的一羣人喝西本風去,一羣人到哪去找漂亮的小姐,花花姐可是偉大的後勤部長。
李三生沒睡懶覺的習慣,早早的六點多就起來了,這時候天還不是多麼的亮,一個人在地下室裡面練了會太極推手,又站了會樁,總覺得現在的身體沒有以前那樣的熟練了,就如同機械一樣,長時間不用的話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狀況,現在是在和二龍一起玩命,得讓身體給徹底的熟練起來,不然到時候跑路保命的時候出了狀況,折騰了兩個小時之後,又開始在健身器材上折騰,練一下基本功,恢復一下身體的基本體能反應。
以前秦嶺學院裡面就有一個很大很先進的健身房,裡面應有盡有,最重要的是有個瑜伽練功房,秦嶺學院晚上沒有上晚自習的習慣,高一高二高三都是,晚上的時候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學校裡面外面有的基本都一應俱全,廢話,這個光是一年所有在校學生的父母捐的這樣那樣的錢就有上億,加上學校學生的入學費什麼的,都是一筆巨大的資金,況且這種真正的貴族學院裡面,怎能在基礎設施上丟了面子。
去健身房要辦會員卡,沒有會員卡是進不去的,孃的一個學期的會員卡就六千六百六十六,這他孃的還真是坑爹啊,誰讓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愛去不去,每到下午的時候,學校健身房總是爆滿,去的晚了也就沒位子了,旁邊瑜伽室裡面的漂亮美眉們在做讓人糾結讓人蛋疼的讓人只能無限意淫的動作也就看不上了,那會李三生也是耐不住一羣人每天下午死纏爛磨的辦好會員卡拉着自己去,只能跟着去,黑子那廝是正兒八經的去虐那些健身器材的,王子和他去至少是混混能打醬油的,達達和青蛙那兩個逼活去就是純粹爲了看旁邊在瑜伽室裡面做妖嬈動作的妹紙們,其中就有欣欣和玉兒,大丫懶得來,他們再拉都不來,後來也就淡定了。
慢慢的這樣每天下午一羣人去健身房成了習慣,雖然這個習慣只堅持了不到一年,所以李三生對這些健身器材還是比較熟悉的,折騰健身器材大概多半個小時候之後就看見花花姐下來了,花花姐依舊是踩着讓人蛋疼的妖嬈的貓步下來之後看見李三生一個人在地下室裡面訓練,笑着說道,小弟弟這麼勤快啊。
李三生笑着說道,媳婦未娶,孩子未生,地球未拯救,不想死的太早而已,對於知道花花姐辛酸歷史之後的李三生來說,沒有一丁點的鄙視和看不起,只不過爲了能讓父母不早死,能讓弟弟繼續上學而苟延殘喘屈辱的活到現在花花姐,李三生更多的是尊敬,小人物,能可以苟延殘喘的活,但得站着死。
花花姐笑着打趣的說道,沒想到小弟弟還懂幽默的。不過那一笑,剛剛還看起來平整的臉瞬間就變成了月球,她絲毫也不理會,只圖調戲李三生。
李三生開了屏蔽,無視花花姐的調戲,笑着問道,花花姐,你怎麼不再睡會,這麼早起來。
花花姐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說道,我睡,我睡你們這幫人吃喝拉撒睡誰照顧啊,李三生無奈的說道,不是有下面那些人。花花姐懶得理會的揮了揮手,那些人誰放心,更何況你們是混黑的,謹慎點比什麼都重要,我少睡一會,盯着他們就是了。
花花姐的聲音很平淡,沒有絲毫的委屈和不樂意,貌似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是份內的事情而已,李三生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畢竟花花姐的世界,如何的風騷,他不懂,別人也不懂,只有花花姐自己懂。
拿起毛巾擦了把汗,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喝了口水,看着已經年齡不少的花花姐隨意的問道,花花姐,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沒想過找一個男人嫁了。
哈哈哈哈,李三生沒想到花花姐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絲毫不理會李三生一樣的眼光,貌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看着李三生搖了搖頭的說道,小弟弟,你是在笑話姐姐嗎。
李三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知道花花姐想到了別的地方。
我一個被無數男人騎過的破爛女人還敢奢求找一個男人,就算哪個男人神經病願意要我,老孃還有點廉恥不糟蹋人家,我從米脂縣出來活到現在,自認爲自己這輩子問心無愧,沒偷過搶過一分錢,給家裡寄的自己用的都是自己掙的血汗錢,就算被別人罵婊子,罵破鞋,罵妓女又能怎麼樣,要不是狗日的老天爺瞎了眼,哪個女人願意做這種事,花花姐可能被李三生這句話給戳到痛處,這輩子,哪個女人不願意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哪個女人不願意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試問這個天底下有幾個女人不願意,但這個社會是殘酷的,而花花姐是悲劇的,這也是她心底最深的傷,痛到不能說出口,每天只能用面具來掩蓋自己,以至於能讓繼續活下去。
花花姐,對不起,李三生無奈的說道,只怪自己沒事找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我也就自嘲一下,傷春悲秋怨天尤人是那些文人騷客乾的事情,我一個最底層的妓女做不來,花花姐自嘲的笑了笑,李三生不說話。
以前想過死,想過很多次,但每次死的時候想到家裡那對生我養我供我上學不容易的老人以及那個還沒長大,還不懂事的弟弟,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死,死是在逃避,活下去纔是勇氣,所以我就告訴自己,王小花啊王小花,你他媽不能死啊,你死了,生你養你供你那對本就被命運折磨了一輩子的父母就得死,那個還不懂事還沒長大的弟弟就得繼續過下等人的生活,所以你得活下去。每當看見那些在我身上換來換去的男人,我就笑着他們,你們掙的錢不知道如何的骯髒,但老孃的錢至少是乾淨的,呵呵,你知道嗎,只有去郵局給家裡寄錢的時候,數着那一張張的毛爺爺,我才能感到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和意義。花花姐一下子打開了話閘,好像這麼多年的委屈終於如同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拿起李三生喝過的水,絲毫沒有介意,喝了一口。
聽到這些話,李三生震撼,不知道花花姐都受過怎麼樣的磨難,有多少辛酸,但那句死沒什麼,活着纔是勇氣,讓他受到的衝擊很大。小人物再卑微,也有偉大的時候。
後來不想死了,因爲這條命不是我的了,是那個救我出來的,給我家裡寄錢,讓我父母享福,讓我弟弟能上學男人的,所以我還是不能死,除過他讓我死,花花姐嘆了口氣,釋然,眼神恍惚的說道。
李三生知道這個男人是權哥,花花姐從來不調戲的男人就是權哥,心裡只是想下次和權哥喝酒的時候要喝個爽快,這樣的爺們,是真性情真爺們。
我從那個村子出來,就沒回去過,不敢,我父母從來不知道我在外面幹什麼,我這麼多年一直說自己很忙沒時間回去,我知道他們想我,很想很想,我也很想他們,但我怕,怕他們知道後,閒我丟人,怕我父母被村裡人嘲笑,怕他們被我氣死,所以我不敢回去,只是希望自己死了之後能回去,能埋在那個有很多榆樹有很多向日葵的小村子,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雖然沒輝煌過,卑微下賤了一輩子,說着說着,花花姐貌似是想起了那個有很多榆樹的村子,想到那種很多向日葵的村子,想起了她的家,想起了她的父母和弟弟。
是啊,還是那句話,此生若能得幸福安逸,誰又願顛沛流離,誰想有家不能回,誰想客死異鄉,沒,沒有一個人願意,但這個社會從來沒有公平。
行了,不說了,該去叫那些牲口起來吃飯了,你忙吧,可能是覺得自己今天不知怎麼的就感慨了,說了這麼多話,不想再說下去,花花姐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李三生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就聽見上面一幫人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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