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問，讓馬小黑感覺到了危險。
“哪兒有平臺買單給你補銷量的事情啊，我們還是再商量商量其他做法吧。”馬小黑笑着說道。
“可是我覺得沒什麼其他可以聊的了。”陳辰平淡又認真的說着，“咱們是同胞，也都是華夏企業，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一百五十萬銷量是個保底，也是我的底線。在保住這個底線的前提下，我非常願意提供幫助。”
“但是連底線都保不住的話，一切事情就都沒意義了，不是嗎？”
“我當然可以被利用，如果有足夠的好處我是很樂意被利用的。”陳辰挑明瞭現實，“但是利用我還要讓我吃虧，你的做法太不厚道了。”
“其實就算銷量上差了，收益上也不會差的。”馬小黑也攤牌了，“用國內的廠商製作專輯來壓低成本，用我們的渠道進行方便的銷售並減少被抽走的好處，最後你的收益說不定會比找南韓的發行商更多。”
“如果我們再減少收取的佣金，收益會更可觀。”馬小黑補充道。
“不是收益的問題。”陳辰嘆了口氣將事實點明，“南韓第一製作人自己演唱的B榜連冠歌曲到了賣專輯的時候數據拉胯了，我以後還怎麼在娛樂圈混下去？”
“這裡可是面子比什麼都重要的地方，而他們也不會關心你成績差是不是因爲選擇了一條比較困難的路。”
“甚至那些發行商還會出來嘲諷，買水軍攻擊我，說我沒眼光。”
“當然，你們這個平臺也是跑不了的，會說你們不行，竟然把閉着眼都能大賣的專輯經營成那個丟人模樣。”
“商業當然是商業，但娛樂圈中進行的商業多多少少還是不一樣的。”
“如果我們真的從這裡就開始合作的話，我的專輯這一仗就算虧錢也得打得漂亮。”
“其實我剛剛還挺疑惑的。”陳辰撓了撓頭，“明明是很有經驗的電商平臺了，爲什麼會突然忘了開新項目要打好第一槍這種事情？”
“因爲傲慢。”馬小黑苦笑着回答道：“我們已經在老大的位置上坐了很多很多年了，有些東西都快忘掉了。”
哦，陳辰好似有點明白爲什麼後來會被拼刀刀逼到懸崖上了。
“今天受教良多，我就不在這裡多待了。”馬小黑起身告辭，“咱們今天的交易一定會完成，我要回去開個會，重頭再做一次更全面的考量。”
“一定會完成？”陳辰有些意外，“你的身份這麼高嗎？”
“反正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馬小黑做出經典的南韓男人震怒手勢，“你在某音的身份那麼高，我們也不敢隨便派人來不是。”
……
……
“這麼累？”
裴珠泫看着回來就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陳辰，有些心疼。
“嗯，腦子要轉不動了。”陳辰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先不要理我，我有很多東西需要消化。”
閉着眼睛，眼前的黑暗化作宇宙，今天得到的衆多信息變成一顆顆閃爍的恆星釋放光芒。
陳辰本人的意識在最中間變成一個黑洞，每消化一個知識點便會消失一顆星星。
有一丟丟浪漫，只可惜無人得見。
“珠泫.咳咳，珠泫吶！” 陳辰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口渴，眼前就有裴珠泫提前放好的溫水但此刻有點想喝啤酒就喊了一聲。
“怎麼了？”裴珠泫喜孜孜的端着水果從廚房出來，臉上的小表情可愛極了，“聽見我切好水果想吃了是吧，真有口福。”
“路過冰箱的時候幫我拿瓶啤酒，please~”
陳辰心情很好，說話語氣都變輕佻了。
“怎麼想起來喝啤酒了。”裴珠泫從冰箱裡拿一瓶後用胳膊將冰箱門合上，穿着拖鞋端着果盤踢踢踏踏的向陳辰走來，“有好事發生？”
“算是好事吧。”陳辰“嘭”的將啤酒扣開，心滿意足地飲上一口，說道：“今天把合作伙伴的誠意打出來了，以後的合作會舒服很多，至少不會居高臨下的看我。”
“在你預料之中？”裴珠泫叉了顆聖女果放進嘴裡。
“完全是意外。”陳辰也被投餵了一顆，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本來發專輯的事情沒想着他會入場，沒想到他不僅入場了還取得了意外收穫，挺幸運的。”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裴珠泫問的同時還不忘打趣，“直接就叫人家合作伙伴了，是已經定下了嗎？”
“是啊。”陳辰感嘆道：“跟其他人聊過之後獲得了很多知識，反而更堅定了我選他的決心，有趣。”
“那人家有選你的決心嗎？”裴珠泫關切道。
“都這麼大了誰還玩兒單戀啊？！”陳辰往裴珠泫臉上吧唧一口，啤酒沫子都沾上了，“後面慢慢聊唄，聊着聊着他就會相信我是唯一選項也是最好的選項了。”
充足的知識儲備加上對未來的高瞻遠睹，陳辰下定決心讓某人相信自己的時候沒誰能逃得過去。
“你少喝點酒吧。”裴珠泫不滿地將沫子擦掉，“不要到了中年的時候變成一般大叔啊。”
“至少現在還沒有小肚子嘛。”陳辰趁機偷襲捏了下她軟軟的小肚子，“但是你有了。”
“呀！沒有！”裴珠泫瞬間炸毛，同時還不忘把小肚子收起來，“剛剛是你感覺錯了！”
“寶貝，這說明你是健康的哈哈哈。”陳辰哈哈大笑，“女性就是會在小肚子上多些脂肪來保護裡面的器官呀，一點點的男女不同生理表現罷了。”
“但是作爲愛豆就不對了。”裴珠泫嘆息道：“尤其是我馬上就要回歸。”
“一點點而已。”陳辰安慰道：“我是趁着你在沙發上坐着外加沒注意管理才偷襲到的，只要你站起來立刻就會消失了。”
“煩人！”裴珠泫還是生氣難受，把果盤放下不吃了人也窩到男友懷裡，“你說沒有就行了，說了又解釋完全就是畫蛇添足！”
“我都給你兩次說沒有的機會了你就一次也不想把握嗎？！”
“哪個女人會不在意這個啊？哪個愛豆能聽到這種話？！”
“笨不笨啊你，什麼話都說！真是煩死了！”
“……”
強如陳辰，因爲嘴賤被女友叭叭的時候也不敢回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