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銷量注水先鋒了？！”
看着眼前寫着八十八萬銷量的文件，陳辰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第一反應就是黑貓那邊爲了面子直接發動了數字仿生人大軍。
主要首日八十八萬還只是黑貓這邊渠道統計出的數據，南韓全國各地線下店的銷量還沒有統計上來，要是真統計上來了.
也別統計不統計的了，少說廢話，這不是注水這是什麼？！
現在又不是三四年後的大注水時代，首日銷量動輒六七十萬起步最終銷量沒到百萬以上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線團的那段時間還沒到呢！
這時候韓娛圈整體環境還算可以，大家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注個水但也不會太過份，面前這份成績在陳辰看來明顯扯淡的有些過分了。
“這銷量.”
陳辰張了張嘴，心中的話到底還是沒好意思說。
“這是三張專輯加一塊兒的銷量，海外也貢獻了不少，當然國內的貢獻還是最多的。”馬小黑卻是搞不懂陳辰在緊張什麼，“你有《孤勇者》、有《年少有爲》、給別人寫了好幾首非常厲害的中文歌、還是華夏唯一一個B榜連冠的年輕歌手以你的名氣，三張一起才八十多萬，很低了，在我們看來是配不上你人氣的。”
“你要是瞭解專輯銷售一般都是什麼數據的話就會知道它一點都不低。”陳辰苦笑搖頭，“再加上南韓線下店的銷售，今天總銷量怕是要逼近百萬了，誇張的有些過頭。”
“已經過百萬了。”馬小黑語氣平淡，甚至還能聽出一點他的不滿，“根據各地門店閉店前最後一次數據統計發過來的信息來算，十五萬是打不住的。”
“你的專輯在華夏大陸賣的便宜，在我們本土自己生產然後再通過我們的路子進行銷售，整體價格就被打下來的更多了。”
“即使如此纔打出了首日八十多萬的訂單，我們還是得再努力一些啊。”馬小黑感嘆不已，絲毫不清楚自己的話有多麼可惡。
“不過兩地銷量雖然差距很大，但人們的偏好幾乎是一致的。”馬小黑補充道：“就如同我們預料的那般.老城路佔了九成五的銷量，剩下的幾乎都是那張綜合專輯，那幾個動畫小人兒喜歡的人並不多。”
“也就是說，《Old Town Road》自己就能拿到首日百萬的誇張成績了。”陳辰摸摸下巴，問道：“營銷稿寫好了嗎？”
既然不是注水的銷量，那陳辰心裡面就比較安穩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行。
“早就準備上了，咱們一起對外公開銷量五分鐘後，大批稿子就會通過營銷號發出去。”馬小黑隨口說明了一下，“歌曲優秀、專輯質量高、大家等這張專輯等了很久所以爆發力強，這些都會提到，但主要營銷的還是大陸強悍的消費能力與我們這條渠道優秀的輸出能力。”
“也可以故意提一嘴我這專輯賣的便宜，走的是薄利多銷路線。”陳辰提議道：“只有優點沒有缺點的東西在人們看來總是不真實的，抓一兩個不重要的缺點出來卻能將優點襯托的更爲真實。”
“瞭解，我這就讓人補充幾篇通告。”
馬小黑左手比個OK手勢，右手拿着手機已經操作上了。
操作完成之後，馬小黑徹底放鬆下來。
“走，下樓喝點去。”
……
酒菜上齊之時，南韓各路統計銷量的榜單公開了陳辰專輯的具體銷售數量。
大差、中差、小差，反正沒有一致的數據，甚至跟黑貓自己統計出來的數據都不一樣。
這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一般現象，因爲每個榜單的計算方式不一樣。
唯一保持一致的是南韓人震驚後的那滿地亂爬的誇張模樣，笑得陳辰跟馬小黑多喝了好幾杯。
“但是這些挑剔的南韓人都沒有懷疑銷量是假的，這挺讓人意外的。”馬小黑又舉起了杯子。
“意外什麼啊。”陳辰跟他碰上一下，“我在南韓飯圈之中地位很高，不是他們能質疑的。如果真要質疑我，那最起碼要有個身份地位不低的人帶頭才行。”
“厲害。”
馬小黑簡單稱讚一聲，並無下文，是很明顯的恭維。
“說起來，你知道一個叫一直娛的平臺嗎？”陳辰主動找話題聊到了這裡，“他們在去年就開始做跟咱們一樣的事情了，可以關心下。”
“爲什麼要關心？”馬小黑嗤笑一聲，“我們做起來之後所有跟我們類似企業都得死！在國內，就算做的再大還能大得過我們？擠死之後直接收購就行！”
“……”
陳辰有些說不出話，這種霸道到誇張的話是他有些羨慕的東西。
“也對。”陳辰順着他的意思點頭，“他們沒有做大的資質。”
“說的沒錯，這種事業誰都做不大，除了C本部！”馬小黑突然激動起來，“你可真是個天才！能在卷的要死要活的南韓娛樂圈用華夏企業的身份發展起來，太酷了！”
陳辰不明白馬小黑爲什麼會變激動，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好姿態繼續聽這個酒後話變多的人繼續說下去。
兩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能多瞭解一些也算是開闊眼界了。
“咱們國家要進來的話難度比別的國家高得多，但出去的話並不算難。”馬小黑滔滔不絕的講着從自己視角看到的一切，“如果C本部能把韓娛圈衍生商品的製造拉到國內來，然後再從國內銷售給世界各地的韓娛圈粉絲，這玩意兒對咱們來說就從進口變成出口了。”
“也就是說，咱們一躍從被割的韭菜變成了揮舞鐮刀的人，上面肯定不會阻止這個。”
“之前一直沒做成是因爲找不到合適的代理人，畢竟讓南韓人去做這種事人家不一定願意，就算別人願意了最上面也不一定會讓我們這麼搞。”
“但你就不一樣了，C本部是華夏企業，你來做這個的話內部阻力就沒有了。”
“至於南韓這邊的阻力這邊本來就沒什麼阻力，他們大多是爲了好處反覆橫跳的商人，誰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好處他們就投靠誰。”
“而且他們的發行商本來就不少是海外企業，現在換乘到能得到更多好處的我們這裡極爲正常，誰也不會覺得不方便。”
“你可能要問了，爲什麼我們不自己去做這種事呢，看上去明明是任何一家華夏企業都能承擔C本部的將要承擔工作的情況。”
“想簡單了呀，完全不是那回事！”
“想做成的前提是你要深入韓娛圈，不然你再大的企業也沒有跟他們對話的資格。”
“這個資格限定的很死，小傢伙就跟小傢伙聊，大資本就在圈外看着，不準下場。”
“要知道世界上不止我們一個大企業，有很多這樣的存在，南韓的、櫻花國的、米國的，哪哪兒都有。” “因此，娛樂圈背後都是財閥資本，裡面的博弈本質上是在打代理人戰爭，我們想要吃上一口韓娛圈的肉就得自己也有個代理人在裡面。”
“我們倒是可以直接收購南韓的企業獲得一個入場資格，但能看上眼的就那麼幾個，別的我們碰都不想碰。”
“儘管覺得很難，但我們還是選擇去嘗試一下。”
“結果呢”
“阿里拿了傻帽公司百分之四就停住了，企鵝倒是狠，直接拿了歪雞十幾點，不過還是停住了，別人就沒打算真的交給你。”
“OK，這下我們知道自己方向錯了，代理人戰爭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但偏偏我們無法快速扶起來一個紮根南韓娛樂圈的代理人，也沒有耐心去花好多年的功夫從頭建一個公司等它慢慢成長到有資格跟圈中大企業對話的地步。”
“尤其是期間還要不斷呵護它不讓它夭折，不讓它被同行擠死，同時也不能讓它在圈內人緣變差。然後等可以出手了還得保證一擊即中，百分百的完成我們想要完成的任務。”
“太難、代價太大，路上的風險多到足夠讓我們放棄這個想法了。”
“你可以左右看看自己的周圍，會發現深入韓娛圈並站穩腳跟經營得蒸蒸日上的華夏娛樂公司就C本部一個。”
“所以你的出現令我們大喜過望，認爲你就是我們完美代理人。”
“現在先搞定藝人專輯、周邊等各種商品，然後慢慢控制住娛樂公司，以後入侵他們的影視基礎，再後來擴大到他們整個文娛產業！”馬小黑展示了黑貓的狡猾與狠辣，“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最後站在他們腦袋頂上看看有沒有機會跳出娛樂圈摸一下別的行業！”
“通道建立起來了就不能浪費不是麼？一個通道它就該雙向通行，既能入也能出！”
“當然了，這要花很長時間去做。不過我們對C本部很有自信，覺得它能在你的照看下一直髮展下去。”
“你也不用擔心跟我們一起做的那些事會損害C本部的形象。”馬小黑拍拍陳辰肩膀，“‘入關後自會有大儒爲我辯經’，這話你肯定知道是什麼意思。等我們做成後，一般人只會覺得C本部做了好事，因爲從我們這裡拿了好處的那些人會這麼幫自己辯解。”
“……”
“……”
直到此刻陳辰才明白對方究竟想做什麼，也明白自己的眼界在真正的大企業面前還是太窄了，同時也知道自己前幾日簽下那份賺到不能再賺的合同把自己拉進了什麼樣的戰局之中。
但是吧，陳辰沒覺得緊張、害怕，反倒覺得做這事兒還蠻刺激的，他願意去實現這個比網飛入侵南韓還要恐怖數倍的計劃。
“所以說我就是你們阿里在韓娛圈的代理人了，以後要是有機會向圈外探的話還會是更多行業的代理人對嗎？”陳辰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感覺還挺不錯的。”
“是的，我們會是無條件支持你的後盾。”馬小黑多提了一句，“當然了，某音也是，他們拿C本部股份更多，見到這種事情不插一腳纔不正常。”
“唉，要是我們先遇見的你那該多好，奶奶滴！”馬小黑覺得鬱悶，不由吐槽了一句，“我們辛苦做成的事情要要被橫插一腳分桃子的感覺真難受，但我們一定不會跟某音起衝突，只能合作！”
“你倆合作肯定是共贏的，不用擔心。”陳辰寬慰道：“有些事情的先後順序就是這麼奇妙，沒有某音就沒有我，你們也沒有了合格的代理人，一環扣一環。”
“行了。”馬小黑收拾好情緒重新擡起頭來，“今天跟你說了許多，希望沒有嚇到你。”
“你看我像是被嚇到的樣子嗎？”陳辰雙手攤開身子後仰，向他證明。
“果真少年英傑。”馬小黑點點頭，隨後起身告辭，“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兩天後新聞發佈會見。”
“好，回見。”
陳辰送了他兩步，但沒有送遠。
回到位置上再坐一會兒，陳辰要把今天聽到的東西好好消化，順便也恢復下情緒。
陳辰還以爲是對方喝酒之後嘴巴鬆了呢，沒想到是故意說出來給他聽的。
想想也是，這種出來談業務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是二兩馬尿就搞定的角色呢，兩斤怕是也不一定夠。
哈哈，怎麼感覺自己都活了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嫩啊？
陳辰笑着搖了搖頭，覺得是因爲以前從沒站到那麼高的地方過。
……
……
一號專輯開始售賣，首日銷量百萬銷量驚掉一地眼球。
二號全網討論沸沸揚揚，熱度呈幾何上漲，可第二天給出的銷售數據卻拉了，至少比起第一天是拉了。
三號本該是該討論二號銷量突然跳水的事情，但C本部一場發佈會讓所有人的口水都憋回了肚子裡。
黑貓兩千三百萬美元收購C本部五點股份成了南韓唯一熱門話題，大家都驚訝於黑貓的大手筆，也驚訝於C本部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這麼值錢了。
……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返回家中，陳辰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廳等自己的裴珠泫，忙踢掉鞋子開心的跑過去抱她，“明天就是演唱會了，今天還不跟隊友待在一起竟然到我這裡來，該打！”
“離大場面越近就越是想我親愛的男友，我有什麼辦法嘛。”裴珠泫嘟起嘴巴。
“那你的隊友們呢？”陳辰玩笑道：“她們也來找你親愛的男友嗎？”
“她們哪兒有男友不對！”裴珠泫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被饒了，於是生氣地給了陳辰一拳，“她們爲什麼要來找你？！想捱打嗎？！”
“開玩笑的，她們肯定不會來。”陳辰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你是發現我手機關機之後擔心了吧？”
“嘿嘿~”裴珠泫憨憨仰起頭，一副要誇誇的樣子，“我覺得我們之間這點默契總還是要有的，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