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色下的漢江無聲流淌,一陣陣風吹過江面,但在看似平緩實則湍急的江面上卻是留不下一絲痕跡。
一艘漁船則是江面上唯一的光源。
“噗通!噗通!”
黑夜中,十幾名男子站在漁船上將一個又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推入江面。
每一個都會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樸燦宇充當許敬賢的眼睛,親眼看着那十四名間諜的屍體被封進水泥桶沉入漢江中,然後才乘船揚長而去。
一次性損失三個小組,北邊肯定會進行追查,但也絕對查不到許敬賢的頭上,否則他滅口還有什麼意義呢?
從此南韓只有愛國愛民的許部長。
沒有苟且偷生通敵賣國的許敬賢。
許敬文也沒白睡嫂子。
好歹是幫大哥保住了名聲。
…………………
“叮鈴鈴~叮鈴鈴~”
早上,許敬賢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伸出手胡亂抓了幾把,才抓到牀頭上的手機。
“喂,誰,什麼事,說。”
許敬賢拿着手機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趴在牀上,但只是一瞬間又連忙翻了回來,因爲他那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雖然喂婦不仁,但卻寧折不屈。
“呵呵,許部長這是剛醒呢?”
手機裡傳出宋雲生溫和的聲音。
許敬賢的瞌睡瞬間就沒了,跟彈簧似的坐了起來:“原來是宋會長啊。”
他從昨晚可就一直等着這個電話。
“可不是我嘛。”宋雲生掌握了許敬賢的把柄後,語氣都透露着一股子輕鬆從容,笑呵呵的道:“聽說你最近在首爾,怎麼也不來拜訪拜訪金二公子呢,二公子爲此可是很不高興。”
之前花了那麼多錢在許敬賢身上。
現在總算是沒有血本無歸。
“宋會長你說巧不巧?我正準備今天去拜訪二公子呢。”許敬賢笑道。
說話的同時他下牀開始穿衣服。
“那這還真是巧了。”宋雲生也跟着大笑起來,說道:“二公子正在我家用早膳呢,許部長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妨也來對付一口,正好邊吃邊聊。”
金鴻雲剛到不久,此時坐在李尚熙對面,打量着那張精緻的童顏再次在心裡感慨一句便宜許敬賢那混蛋了。
其實一開始是他先看上李尚熙的。
不過爲了正事,也只能含淚將其拱手送給許敬賢,畢竟他不缺個女人。
但缺個能勾引許敬賢的女人。
“嫌棄?宋會長家的早餐不是山珍也是海味,哪敢嫌棄。”許敬賢一邊提褲子一邊拍着馬屁:“何況今日能有幸跟二公子一同用餐,哪怕是粗茶淡飯也能吃出饕鬄盛宴的滋味啊。”
金鴻雲聽見這話微微一笑,插了一下嘴:“那許部長就趕緊來吧,說起來許久不見,我可是想你得緊呢。”
想我的緊?
許敬賢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噁心!
“馬上,二公子莫慌,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後,他去洗手間洗漱,又叫來趙大海開車把自己送到了宋家。
“叮咚~叮咚~”許敬賢摁下門鈴。
片刻後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約莫四十多歲,身段苗條,皮膚白皙,眼角帶有些許魚尾紋的紅裙熟婦,容貌只能說一般,勝在身材和氣質不錯。
“許部長快快請進,二公子他們正在等伱呢。”熟婦笑顏如花的邀請。
她應該就是宋雲生的老婆。
同時也是李尚熙的殺母仇人。
在宋雲生這等見慣了美女的人物眼裡這種級別的確能算得上是黃臉婆。
許敬賢進去後說道:“來得急,什麼都沒帶,倒是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很少去別人家做客不帶禮物。
“許部長這話就見外了,您能來我們家那是蓬蓽生輝,哪還用帶什麼禮物啊!”宋夫人待客熱情,嘴裡說着客套話,引着他向餐廳走去,喊了一聲道:“老公,二少,許部長到了。”
“許部長,歡迎位臨寒舍。”宋雲生彬彬有禮的起身上前和許敬賢握手。
許敬賢重重的握住:“打擾了。”
“許部長,枉我拿你當朋友,但你這幾次來首爾都未曾登門,可是讓我很傷心啊。”金鴻雲笑吟吟的說道。
許敬賢一臉惶恐之色,鬆開宋雲生小跑過去:“二公子見諒,前幾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實在沒時間,本來還準備今天正式上門拜訪您來着。”
他連金家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許部長放鬆點嘛,朋友之間無需那麼拘束。”金鴻雲哈哈一笑,然後起身扶着許敬賢的肩膀在李尚熙身邊坐下:“來來來,金童玉女坐一排。”
李尚熙扭頭對許敬賢溫婉一笑。
“老公,我先出門了,不打擾你們聊正事。”宋夫人走到宋雲生身後雙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吟吟的說了一句。
宋雲生則笑着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要不是從李尚熙口中得知宋雲生恨不得弄死宋夫人另娶,許敬賢還真以爲兩人有多恩愛呢,都是虛假的啊。
宋夫人又對衆人打了個招呼才走。
接下來桌上三個男人就邊吃邊聊。
從個人八卦聊到國計民生大事。
李尚熙一言不發的伺候着許敬賢。
在氣氛熱起來後,宋雲生和金鴻雲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宋雲生緩緩開口說道:“許部長,實不相瞞,二公子現在遇到了一個難題,他希望你能出手相助,事成二公子必有重謝。”
“哦?”許敬賢扭頭看向金鴻雲。
金鴻雲點了點頭,嘆道:“我思來想去這個忙唯有許部長你能幫我。”
他一臉真誠的看着許敬賢。
“二公子擡舉在下了,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我又何德何能?”許敬賢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隨後又話鋒一轉說道:“當然了,既然是二公子您親自向我開口,那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許某人肯定都是盡力而爲!”
“好,許部長高義!”宋雲生讚道。
高義?
這好像是某本小說裡的男主角,一個日夜操勞,兢兢業業的小學校長。
金鴻雲指了指自己:“在許部長眼中我身爲總統二公子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殊不知背地裡找我麻煩的也不少啊!一些卑鄙齷齪的傢伙因爲與家父政見不合便企圖往外身上潑髒水來打擊家父的威望,着實是可恥!”
“其實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家父早年流離失所,幾度入獄,直到晚年纔有了服務國民的機會,這些年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在他的帶領下大韓民國率先走出經濟危機的頹勢。”
“他對國家功不可沒,我爲人子又豈能坐視他們陰謀得逞?所以希望許部長助我給這些傢伙點顏色看看!檢察廳能爲我驅策的人很多,但能有許部長你這等威望的卻是少之又少。”
金鴻雲說得大義凜然,但歸根結底就是在背後調查他的人不簡單,要拿到這等人的犯罪證據可謂難之又難。
而他又不可能拖個幾年去慢慢查。
所以最好的反擊就是栽贓陷害。
但栽贓陷害也是有區別的,許敬賢目前民望很高,他如果說查出一個人有罪的話那國民十之八九都會相信。
關鍵是許敬賢的辦事能力也很強。
在金鴻雲能私下動用的檢察官裡也唯有許敬賢有這個民望和這個能力!
換個別的檢察官來辦這事,有沒有能力辦好先不說,光說服力就不夠。
“這……”許敬賢臉色一變,瞬間站了起來,故作驚慌:“二公子,恕我無能爲力,我不過一個小小的部長檢察官而已,可摻和不了你們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我急着回仁川,先告辭。”
話音落下他就急忙轉身往外走去。
但其實他心裡早就快要樂死了。
因爲原本他就想着從哪個切入點參與抓捕金鴻雲的歷史事件,抓捕總統公子,狠狠的撈一波名聲,但沒想到金鴻雲倒是把機會主動送上門來了。
早知道你們是找我辦這件事。
又何必那麼麻煩搞美人計呢?
直說啊!
不過也怪不得金鴻雲非要拿到能控制自己的把柄纔跟自己攤牌,因爲從正常情況來說的話,無論是站在哪個角度來看自己都不可能答應這件事。
畢竟他按部就班就能前途無限。
又何必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在原時空裡金鴻雲後來被抓就是因爲這件事吧?有的人早就盯上他了。
同時許敬賢對其也有了新的認識。
原本他對金鴻雲的瞭解都來自於後世的公開報道,根據那些內容來看金鴻雲目光短淺,貪得無厭,甚至因爲被查出受賄一百多萬美元而被判刑。
才貪一百萬?簡直是貪官之恥,簡直就是辜負了他爸爸的地位和權勢!
所以許敬賢之前覺得他很廢物。
但現在想想,從對方的談吐和行爲來看,可能只貪了一百多萬美元嗎?
他最後因爲被查出貪了一百多萬美元而定罪不僅不是因爲他廢物,更是說明他能力過人只被查出這點,或者是他父親妥協了換取對他寬大處理。
媒體所報道的只是官方想讓民衆知道的,而現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金鴻雲,不能用片面的眼光去看他。
“許部長請留步!”宋雲生開口了。
許敬賢頓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宋雲生走到李尚熙身邊,笑着看向許敬賢說道:“差點忘了告訴許部長件喜事,小女懷孕了,三週,許部長您馬上要當爸爸了,我馬上也要當外公了,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
果然如他們所料,要是不給許敬賢套一根狗鏈子,他是不可能聽話的。
幸好他愛女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許敬賢一怔,隨即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尚熙,緊接着紅了眼,咬牙切齒的罵道:“賤人,你他媽算計我!”
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線。
“對不起。”李尚熙緊咬着紅脣,摸着小腹低下了頭,細若蚊聲的說道。
該配合的演出不能視而不見。
金鴻雲上前,一隻手搭在許敬賢的肩膀上說道:“許部長,你現在根本沒得選了,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
“你之所以會拒絕我,是因爲你無需冒險也能有着大好的前途,但是現在呢?如果你有一個私生子的消息傳出去,恐怕你就得主動辭職了吧?”
許敬賢氣得直哆嗦,眼神死死的盯着金鴻雲,拳頭已經捏得咔咔作響。
似乎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別這麼看着我,我本來想大家都體面點,但是你非不識擡舉。”金鴻雲聳了聳肩,轉過身背對着許敬賢淡淡的說道:“當然,皇帝不差餓兵。”
“我先打五千萬美金給你,等幫我度過這一關後,你要金錢,權力,還是美人,我保證……通通都能予之!”
說完又轉身盯着許敬賢的眼睛。
“我還有得選嗎?”許敬賢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無力的閉上了眼睛說道。
金鴻雲和宋雲生對視一眼。
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好,從今以後許部長就是自己人了。”宋雲生哈哈大笑着去拿來一瓶好酒倒了三杯,端起一杯遞給許敬賢:“今天是個值得紀念和慶賀的日子,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許敬賢一臉無可奈何的舉起酒杯。
“鐺~”
三隻酒杯碰撞在一起,聲音清脆。
“二公子,在背後調查你的人是誰總得告訴我吧。”許敬賢放下酒杯。
金鴻雲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許敬賢頓時皺起眉頭。
金鴻雲認真的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氣說道:“我只能確定是檢察局的人在查我,但是誰在指使卻不清楚。”
“檢察局?”許敬賢又眉頭一挑。
那麼巧,他剛被檢察局查過。
宋雲生笑呵呵的道:“檢察局上次都沒能在許部長手中討到好處,想必這次也依舊不是許部長你的對手。”
“我需要時間。”許敬賢皺着眉頭做出一副爲難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
金鴻雲也能理解,畢竟得先鎖定幕後主使,點點頭囑咐:“越快越好。”
“再快也得半年。”許敬賢有些不耐煩的挑了挑眉,冷冷的說道:“我現在可以查,但也得等我半年後調回首爾時才能公佈所謂的調查結果,否則我仁川檢察官還能查首爾的人嗎?”
聽見半年這個時間,金鴻雲沉吟片刻才說道:“我現在就能調你回來。”
“我半年內調了幾次了?難道半年二公子都撐不過嗎?”許敬賢說道。
金鴻雲一咬牙說道:“好,那我就給你半年,反正你得上心,畢竟我要是出事的話,對你可沒有好處啊。”
我死,就拉你一起陪葬。
許敬賢點了點頭沒有回覆這話。
畢竟要裝成不情不願不甘的樣子。
金鴻雲和宋雲生對視一眼,然後宋雲生笑着說道:“我和二公子還有點事情要去辦,就讓尚熙招待你吧。”
今天把許緊賢逼上梁山,對方心裡肯定憋了一肚子的氣和火,接下來就該讓李尚熙安撫一下他心中的鬱氣。
當然,家裡肯定是有人盯着的。
防止許敬賢對李尚熙肚子裡的孩子亂來,所以他要是真敢幹出這種不理智的事,反而會成爲他更大的把柄。
兩人走後。
客廳裡就只剩下許敬賢和李尚熙。
“去你房間。”許敬賢淡淡的說道。
李尚熙知道許敬賢是怕客廳裡有監控竊聽器之類的,遂帶他上樓回房。
進了李尚熙的臥室後,許敬賢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微型探頭和竊聽器之類的玩意兒纔在牀上坐下。
隨即對李尚熙招了招手。
李尚熙識趣的過去坐在他懷裡。
許敬賢撩起她的裙子,一邊利用取長補短的原理將其固定住,一邊輕聲說道:“接下來你就先留在宋家了。”
君子藏器於身,待溼而動。
動如脫兔。
衆所周知,兔子的頻率非常快。
接下來這段時間,宋雲生肯定不會放李尚熙出門,因爲要防着許敬賢找機會強行將其肚子裡的孩子給墮了。
“可最多三個月就該顯懷了,我肚子一直沒有變化會被懷疑的。”李尚熙主動搖尾乞連,呼吸粗重的說道。
許敬賢嗅着她的髮香說道:“在這三個月裡我會有辦法徹底取得他們的信任,到時候我提出接你走,他們肯定會同意,所以你不用擔心暴露。”
他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計劃。
“嗯。”李尚熙鼻音很重,眼神迷離而嫵媚,緊咬着紅脣感受着許敬賢的野蠻,都已經沒力氣說多餘的話了。
……
李尚熙香汗淋漓,手腳無力的癱倒在牀上,目送許敬賢穿衣離去。
…………………
“查一下檢察局局長的詳細資料。”
許敬賢上車後對趙大海吩咐道。
他準備跟檢察局合作調查金鴻雲。
一是因爲檢察局查了金鴻雲那麼久肯定已經有所突破,跟他們合作的話能事半功倍,裡應外合,讓金鴻徹底放下防備,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是因爲只要自己暫時成爲了檢察局的盟友,那檢察局在這段時間能肯定不可能再重啓對他的秘密調查。
至於檢察局會不會答應合作,這在許敬賢看來他們不蠢就肯定會答應。
因爲自己也能讓他們事半功倍。
當然了,許敬賢肯定不是想真心跟檢察局合作的,他還有着別的心思……
畢竟檢察局對他來說是敵非友。
雙方可以因爲同一個目標而進行短暫合作,但從長遠來說還是對立的。
等搞完金鴻雲說不定就要搞他了。
他上次可是讓檢察局顏面掃地,還損失了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部長,我們現在去哪兒?”
等車開出別墅區後趙大海問道。
“回仁川吧。”許敬賢沉吟片刻道。
在首爾該忙的事情都已經忙完了。
他終究是仁川的官。
不能長期擅離職守啊!
“叮鈴鈴!叮鈴鈴!”
許敬賢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是姜靜恩打的。
“喂。”許敬賢放在耳邊接通。
他有些想念姜課長的制服了。
只能說姜靜恩不愧是警察,心智很堅定,在制服誘惑這方面也很厲害。
“部長,趙佳年剛剛死了。”
姜靜恩沉重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什麼!”許敬賢原本漫不經心的坐姿猛地支楞起來,腦瓜子嗡嗡作響的問道:“趙佳年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他像是在問姜靜恩。
又像是在問自己。
他根本沒準備對趙佳年怎麼樣,只是準備勸退他,但現在人死了,那在很多人眼裡許敬賢就是最大嫌疑人。
畢竟現在不少人都知道趙佳年去仁川就是爲了配合檢察科查許敬賢,檢察科走了,可趙佳年還留在仁川,那對許敬賢來說這就是個礙眼的存在。
而在如今的仁川,除了他之外又還有誰敢對地方警署署長痛下殺手呢?
就怕有人帶他節奏啊!
不對,是肯定會有人帶節奏。
“他怎麼死的。”許敬賢閉上眼睛。
草泥馬,怎麼能在這關頭死了呢!
怎麼能死在仁川呢!
姜靜恩回答道:“車禍,司機是個醉漢,目前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
許敬賢:“…………”
這死法,現在他的嫌疑更大了。
“課長!不好了,那肇事司機剛剛自盡了,已經打了醫院的救護車!”
就在此時,手機裡傳出一聲驚呼。
許敬賢:“…………”
完了,這尼瑪更像他乾的了。
他祈求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預謀的殺害,那至少再怎麼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因爲如果真是意外的話反而就沒人相信是意外,他肯定會背鍋。
“部長,您應該聽到了,我這邊很忙就先掛了。”姜靜恩焦急的說道。
許敬賢咬着牙說道:“讓醫院給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肇事司機的命!”
佛祖保佑,真心希望他人沒逝。
“好。”姜靜恩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敬賢閉上了眼睛,一拳砸在車門上喊道:“大海,打開警燈,加速。”
趙大海隨手拿出一個警燈伸出去貼在車窗上方,然後一腳油門踩到底。
許敬賢閉目養神,可卻靜不下心。
只迫切想能快點到仁川掌控全局。
趙佳年啊趙佳年,你死的地方和死的時間都不對啊,淨給政府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