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許敬賢帶着姜採荷前去赴宴。
郭佑安和樸實景已經先到了,看見許敬賢后都是笑吟吟的起身相迎。
“郭局,樸廳,久等了。”許敬賢也快步上前與兩人握手,然後介紹身邊的姜採荷,“我帶的實習檢察官姜採荷,她父親是我好友,今晚領她一起來蹭個飯,二位不會介意吧?”
你他媽把人都已經帶來了。
我們介意的話還能把她趕走啊?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有姜檢察官這麼個大美女在場,用起餐來都更有胃口。”郭佑安哈哈一笑說道。
姜採荷矜持而羞澀的笑了笑,一臉靦腆,要不是許敬賢試過她膽子有多大,都要被她這幅模樣給欺騙了。
奈子小小的,做事吊吊的。
樸實景說道:“郭局,許部長請先入座吧,我這就讓服務員上菜。”
話音落下他就往包間外走去。
“郭局請。”
“請,姜檢也請。”
三人紛紛落座,姜採荷自然而然的坐在許敬賢旁邊,模樣很是乖巧。
樸實景去而復返,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直到服務員開始上菜。
“郭局和樸廳長今晚不只是請我吃個飯那麼簡單吧?這話要是不清楚我可沉不下心用飯啊。”許敬賢端着酒杯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對兩人道。
其實鍾成學已經給他打過電話。
他也猜到了今晚這頓飯的用意。
樸實景聞言扭頭看向郭佑安。
郭佑安微微一笑,無奈的指了指許敬賢說道:“你啊你,不愧是有神探之稱,這心思就是敏感,今晚約伱還真不只是吃頓飯,我是怕你和樸廳長產生誤會,特意做箇中間人,組了個局,大家把話說開交個朋友嘛。”
姜採荷一直很安靜,至始至終沒有插嘴說話,修長的十指靈活的剝着蝦仁,在許敬賢面前堆起了一小碗。
“哦?”許敬賢故作驚詫,皺起眉頭一臉不解的看向樸實景,“這話又是怎麼說?我和樸廳長稱不上一見如故也算互相欣賞,又談何誤會?”
“許部長,這就沒意思了。”樸實景看不得他裝傻,沉着臉語氣生硬的說道:“這麼說的話,那鍾成學昨晚的行動就不是你授意的,他竟打着檢方的幌子越過我這個直屬長官私自調動那麼多警力,這種濫用職權的行爲必須嚴懲,許部長以爲如何呢?”
“原來是這事啊!”許敬賢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笑道:“那還真是誤會了,鍾次長的確是配合我們檢方行動,只不過當時情況緊急,走程序的話太慢,怕罪犯跑了,就找了私交不錯的鐘次長,還望樸廳長見諒。”
樸實景又不可能真的因爲這件事跟許敬賢翻臉,許敬賢又輕飄飄的承認了錯誤,讓他有火也不能發,只能憋屈的嗯了一聲,自顧自的喝悶酒。
“許部長,不是我說,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幹,鍾次長與你私交甚密用起來確實方便,但老是這樣的話讓樸廳長怎麼開展工作?”郭佑安語氣不輕不重的點着許敬賢,又開玩笑似的說道:“老是越過一把手,以後首爾警察廳怕是隻知鍾次長,而不知有樸廳長,許部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點確實是我疏忽了。”許敬賢一臉汗顏與歉意,端起酒杯遙敬樸實景,“樸廳長,見諒,見諒啊。”
他是真沒想過要讓鍾成學跟樸實景爭權,只不過是因爲昨晚的事見不得光所以才只能讓鍾成學去做而已。
“誤會嘛,說開就好了,來來來一起喝一杯。”郭佑安招呼着衆人。
樸實景也當即借坡下驢,說了幾句場面話,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因爲有姜採荷在的關係,所以接下來郭佑安也不好說正事,只能談風花雪月和家長裡短,三人推杯換盞。
因爲姜採荷是檢察官,並不是陪酒女,所以郭佑安和樸實景都沒有可以灌她酒,她反而是喝得最少的人。
十點左右,吃飽喝足,許敬賢和樸實景表面上也開始稱兄道弟,勾肩搭背,郭佑安適時提出了就此散場。
“郭局,樸廳長慢走,慢走。”
臉色通紅,滿口酒氣的許敬賢在姜採荷攙扶下對兩人的車揮手告別。
目送兩人的車離去,許敬賢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回……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姜採荷俏臉潮紅,不是喝醉了,純粹是激動和興奮,扶着許敬賢向車位走去。
車裡當司機的的趙大海見狀連忙下車來幫忙,“姜檢,讓我來吧。”
“不用不用,我來。”姜採荷將許敬賢塞進後座,然後又衝趙大海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來送他。”
“不好意思姜檢,部長讓我一定把他送回家。”趙大海歉意而無奈的笑了笑,許敬賢今晚帶着他,就說明是專門防着姜採荷趁他醉了幹壞事。
更何況姜採荷明顯也喝了酒,趙大海哪敢讓她送許敬賢,萬一送到地獄去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就沒了。
姜採荷瞪了趙大海一眼,冷哼一聲跟着上了車,“你先送我回家。”
“好。”趙大海抿嘴一笑,坐進駕駛位啓動車輛,但是很快他臉色就變了,因爲通過鏡子他看見姜採荷正在對許敬賢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他一腳踩下剎車,“姜檢你這是幹什麼,住手,部長可是你叔叔。”
淦,個子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大海哥,你要不就下車給我騰出空間,要不然就好好欣賞,不過許叔叔要是知道你看了我的身體恐怕會對你心存芥蒂。”姜採荷嫵媚的對趙大海一笑,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服。
趙大海哪敢看啊,直接將車熄火下了車,默默點燃一根菸,熟練的用外套遮住前面車牌號,又走到車尾倚靠車身擋住車牌抽着煙,吞雲吐霧。
部長,這可不能怪我保護不力。
姜檢察官也太生猛了!
車內只剩下許敬賢和姜採荷。
“這是哪兒,不是回家的道。”
許敬賢醉醺醺迷迷糊糊的說道。
車身連續晃動又停下,每當趙大海以爲完事的時候就又開始晃起來。
直到凌晨十二點,秀髮凌亂,滿臉緋紅的姜採荷才下車,擦了擦嘴角看着趙大海說道:“我打車回家。”
話音落下,她提着包一瘸一拐的走了,秀眉微蹙,似乎是有些痛苦。
趙大海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堆積的菸頭,他打開車門看了一眼許敬賢。
衣服褲子已經穿好了,但脖子和臉上全是嫣紅的脣印,渾身濃濃的香水味散不開,這模樣哪敢送他回家。
趙大海搖搖頭,給林妙熙打了個電話,“夫人,部長今晚在外面有應酬喝醉了,我就近訂了酒店,他就不回來了,嗯嗯嗯好,您早點休息。”
隨即駕車把許敬賢送去酒店,因爲許敬賢喝醉了,他不放心,所以也就沒回家,在酒店守了許敬賢一晚。
第二天早上,許敬賢醒來時感覺頭痛欲裂,下意識想起身,卻又感覺腰胯也痛得厲害,記憶很模糊……
自己昨天晚上被人強件了?
“部長,你醒了,熱水和牙膏都準備好了。”而就在此時,房間門被推開,趙大海赤着上半身走了進來。
許敬賢環顧四周,眼神逐漸變得驚恐,乾澀的開口道:“昨晚……”
“對不起部長,我沒能保住您的貞操。”趙大海歉意的九十度鞠躬。
許敬賢:(°Д°≡°Д°)!!!
你他媽是侵犯了我的貞操!爲了上進你也不能爬我的牀吧!阿西吧!
趙大海繼續說道:“姜檢用脫衣服威脅我,我只能丟下您下車……”
“姜檢?”許敬賢捕捉要點,連忙追問道:“昨晚上是怎麼回事?”
“昨晚……”趙大海講述一遍。
許敬賢聽完後居然鬆了口氣,是姜採荷就好,是趙大海的話他得瘋。
有趙大海的驚嚇在前,他就覺得跟姜採荷發生關係也不是不能接受。
“嘶~”
就是腰痛,那丫頭不憐惜人啊。
哎,終究還是對不起姜孝成了。
這事兒讓他知道還得了?不得直接從富川單槍匹馬來首爾刀了自己。
爲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許敬賢立刻拿起手機給姜孝成打了個過去。
“喂敬賢。”另一頭的姜孝成正在吃早餐,心情不錯,胃口也不錯。
許敬賢滿腔委屈和悲憤,憤怒的斥責道:“姜孝成!你他媽是怎麼當爹的,怎麼教你女兒的,老子昨晚喝醉被她強爆了,我的清白毀了,我怎麼面對老婆孩子,我不想活了我!”
只要他先指責姜孝成教導不力。
那姜孝成就不能怪他了。
“噗——”姜孝成一口牛奶噴了出去,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不是……敬賢你說什麼?”
他感覺是不是還沒睡醒。
“我說,你女兒趁我喝醉把我強了!還弄了好幾次,我今早起來腰胯都是痛的!”許敬賢作爲受害者是理直氣壯,擲地有聲,咬牙切齒的控訴道:“負責!你家要對我負責!”
“你先冷靜冷靜……草!我給採荷打個電話問問。”姜孝成心情瞬間不好了,胃口也不好了,對許敬賢的話半信半疑,準備問問自己的閨女。
過了十幾分鍾,姜孝成的電話又打了回來,這次底氣不足的他聲音都虛了,“那個,敬賢啊,採荷就是一時衝動,自古美女愛英雄,這事你也有責任,魅力太大才引她犯錯誤。”
他都快吐血了,明明自己女兒被朋友搞了,心裡憋屈得很,但偏偏朋友是無辜的,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吞。
“滾!我長得太帥這難道也是一種錯嗎?”許敬賢滿腹委屈,“出了這種事,讓我怎麼面對孝成哥你?”
他感覺自己真是吃了大虧。
男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不要跟女人一起喝酒,很容易被侵犯。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怪不得你,你受委屈了。”姜孝成還得反過來安慰許敬賢,咬牙道:“都是那個逆女的錯,你當長輩的多包涵。”
有個這樣的女兒,他能怎麼辦?
女大不中留啊!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還能因爲這點事跟你翻臉不成。”許敬賢嘆了口氣,很大度的原諒了姜採荷。
畢竟她當晚輩的都包含自己。
只能這個長輩能不包涵她嗎?
姜孝成也鬆了口氣,又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敬賢吶,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畢竟採荷以後還得嫁人呢。”
年輕人嘛,變心快,叛逆,得不到的時候日思夜想,現在得到了,說不定啥時候就膩了,等姜採荷膩了許敬賢后他就安排個老實人相親接盤。
別問老實人做錯了什麼。
錯就錯在老實。 “放心吧,我知道,唉,這都什麼事啊。”許敬賢嘆着氣掛斷電話。
穿戴整齊,吃飽喝足後許敬賢和趙大海去地檢上班,他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姜採荷在給他整理辦公桌。
“叔叔早。”姜採荷聽見動靜轉過身來,忐忑而羞澀的一笑,相比以往的稚嫩和清純,她如今眉宇間多了幾分少婦的風情,看起來別具韻味。
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
許敬賢關上門並反鎖,上前一巴掌拍在她滿月上,顫顫巍巍,“你膽子還真不小,你爸是怎麼說你的?”
“還能怎麼說,他就我一個女兒還能不認我嗎?”被偏愛的總是有持無恐,姜採荷勾住許敬賢的脖子吐氣如蘭,“責任全在我,而叔叔你冰清玉潔全程被迫,這樣總滿意了吧?”
“什麼話這叫,叔叔我啊,本來就冰清玉潔。”許敬賢嚴肅的說道。
………………
轉眼便又是一天過去。
次日上午。
許敬賢一如既往的在辛勤工作。
“叮鈴鈴~叮鈴鈴~”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許敬賢拿起接通。
“許部長,我打聽到了,總長想讓監察部部長劉漢雄去接任仁川地檢長一職。”車銀赫語氣透露着討好。
許敬賢應了一聲:“嗯,行。”
“對了,許部長,我收集了一份劉部長的資料,您看您需要嗎?”車銀赫聽出許敬賢要掛電話連忙說道。
許敬賢微微一笑,這傢伙倒是有點小聰明,“我讓人去你那裡拿。”
“好的,那部長您忙,我就不打擾您了。”車銀赫畢恭畢敬的說道。
許敬賢掛斷電話後便把趙大海喊了進來,讓他去車銀赫那裡取資料。
四十分鐘後趙大海去而復返,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許敬賢,許敬賢先把其打發出去,拆開文件看了起來。
劉漢雄,男,51歲,畢業於首爾大學,加入檢察廳已經20年……
妻子是律師,長子國外留學,次子今年19歲,卻早已輟學創業在首爾開了一家汽車改裝店,另外目前能查到的情婦有兩人,其信息如下……
車銀赫給許敬賢的資料並不是檔案庫裡公開登記的內容,而是他自己在短短兩天內查出來的,看得出因爲倉促的原因,所以他查得並不詳細。
但從這點也能看出他的能力和領悟力,知道許敬賢是想看關於劉漢雄哪方面的資料,怪不得能泡金夫人。
軟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
從這些資料來看,劉漢雄顯然不是什麼兩袖清風的好官,但這並不代表他去了仁川后就會願意跟許敬賢他們同流合污,畢竟他是金泳建的人。
許敬賢決定先試探一下他,免得在不明其立場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反而容易把可能拉攏的人給徹底推開。
他作出決定後就給老朋友,監察二科的唐科長打去電話,“唐科長在忙嗎?哪能忘了你啊,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需要那些虛情假意的客套來維護的嗎?哈哈哈哈,對對對,想請你幫個忙,約你們部長吃個飯,但先別讓他知道是我邀請的,你當然也去,我還想跟你喝幾杯呢,嗯,好好好。”
“咚咚咚!”此時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掛斷電話:“進來。”
原來是趙大海去而復返,他對許敬賢鞠躬後說道:“李長暉之子非法逃脫兵役的證據已經掌握,但李季仁的親戚似乎沒有利用他的權力和地位受賄的,或者說是我們查不出來。”
他說到第二件事是腰更彎了,畢竟辦事不力,不知如何面對許敬賢。
“看來這個人很謹慎吶。”許敬賢皺起眉頭自言自語,李季仁經常根據自己的需求而更換黨派,從這點能看出他是個很務實功利性很強的人。
爲了自己的前途嚴苛約束身邊人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是但凡發現身邊人犯錯了他就迅速擺平抹除痕跡。
無論是哪種,他都滑不溜秋,想抓住他的黑點似乎是有些困難,他媽的魯武玄在原時空是怎麼贏了他的?
許敬賢沉吟道:“繼續查吧。”
沒有好方法前也就只能這樣了。
最好是能查到真憑實據,像栽贓陷害這種小手段不能用在這種大人物身上,畢竟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那自己也會論文衆矢之的。
“是。”趙大海轉身離去。
晚上九點多,某餐廳的包間裡。
唐科長和劉漢雄相視而坐。
“小唐今天怎麼會突然想起要請我吃飯,不會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吧?”劉漢雄看着對面的唐科長。
五十一歲的他在政壇裡還勉強能算年輕,加上手握權力,即將高升的原因心態好,看起來精氣神很足,就連那鼓鼓囊囊的啤酒肚都頗有氣勢。
“部長您這話說的,好像不請你不幫忙就不請你吃飯一樣。”唐科長莞爾笑着搖了搖頭,緊接着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啊,這今天晚上的東道主可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而就在此時,包間的門被推開。
許敬賢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說曹操曹操到,來了。”唐科長指着門口哈哈一笑,便起身相迎。
劉漢雄回頭,看見來者許敬賢后雙眼微眯,很快掛起笑容,“原來是許部長,你要請我吃飯直接聯繫我不就行了,何必還要通過唐科長呢。”
說話的同時他也站了起來。
“那不是因爲我和劉部長你來往不多,怕顯得唐突嘛。”許敬賢上前與之握手,又指着唐科長道:“而且我也順便想跟唐科長好好喝幾杯。”
“都站着幹什麼,快坐下,又不是外人,坐坐坐。”唐科長吆喝道。
落座後許敬賢並沒有急着點破今晚的目的,而是跟劉漢雄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敬賢見氣氛差不多了才仿若隨意的起身向劉漢雄敬酒,“這杯劉部長必須喝。”
“這是什麼道理?你說個我必須喝的理由。”劉漢雄打着酒嗝說道。
許敬賢醉醺醺的說道:“我聽說老哥你馬上就要去仁川,高升檢察長一職了,這出去轉一圈,再回來至少是個首爾地檢檢察長,這麼大的好事你說你這杯該不該喝,該不該喝!”
唐科長還是第一次得知此事,頓時眼睛一亮,“喝,必須該喝啊!”
他升部長的資歷是夠的,現在他提前得知了劉部長要調走,不就相比其他人提前得到了更多的運作時機?
敬賢心裡有我啊!
“沒影的事,還沒定下來呢,許部長可別亂說。”劉漢雄酒勁頓時散了不少,擺擺手,“這事不一定。”
“板上釘釘的事!”許敬賢語氣斬釘截鐵,笑着說道:“仁川那邊我幹過半年,認識不少朋友,劉部長去了後可一定得關照關照,這是一點大家託我帶的的心意,祝賀劉部長。”
他摸出一個信封遞給劉部長。
“許部長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收起來!”劉漢雄臉色一變,義正言辭的說道:“不搞這一套,今晚我就當沒看到,下次再這樣我就翻臉了。”
“我的錯,我的錯,好好好,不提這個,喝酒喝酒。”許敬賢連連道歉收起了信封,心裡已經沉了下去。
而就在此時包間門打開,一羣穿着性感,白皙的妙齡女子走了進來。
也是許敬賢提前安排好的。
對付男人嘛,無非是酒色財氣。
“起開都起開!”劉漢雄把湊上來的女人推開,搞得她們不知所措。
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唐科長連忙打圓場,“這些都是正經的大學生,仰慕劉部長您的風采自願前來,就是想陪您喝上幾杯。”
“哼!亂七八糟!”劉漢雄憤憤的將酒杯砸在桌子上,面色不愉的指着許敬賢說道:“年紀輕輕不要老想着搞這些糟粕,好好工作比你送錢送女人管用,今天我不跟你計較,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就這樣,走了。”
話音落下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人。
“這,許部長這……”帶小姐姐進來的媽咪一臉的惶恐,欲言又止。
許敬賢一言不發的揮了揮手。
女人們鞠躬後有序離場。
許敬賢面無表情的端着酒杯一飲而盡,抓起桌上的信封丟給唐科長。
唐科長憑藉多年的受賄經驗,只一摸就知道是空的,他打開一看,果然是,信封裡啥都沒有,空空如也。
“這個劉部長,過分了,一點面子都不給啊。”唐科長搖了搖頭道。
這也是許敬賢沒想到的,按理說劉漢雄就算不願意收禮,那也不該直接打他的臉,兩人目前又沒什麼仇。
畢竟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可劉漢雄偏偏就這麼做了。
況且他本身又不是什麼清官,再想到此前金泳建否定周孝勝的事……
許敬賢把玩着酒杯,面色凝重。
而另一邊,劉漢雄出門後臉上的怒容就消失不見,變得平靜了起來。
許敬賢的試探他心知肚明。
而打臉也是故意的。
就是告訴許敬賢不要在仁川的事上面指手畫腳,教他做事,他也不可能像個傀儡似的任由他們擺佈安排。
畢竟他今年才五十一歲,年輕。
未來前途遠大,所以他看重的絕對不是跟仁川地檢那羣蛀蟲同流合污能得到多少錢,他要的是說一不二的權力,是拿得出手的政績,是功勞!
而整頓藏污納垢的仁川地檢本身就是一樁足以轟動全國的政績,他頂多是看在金泳建的面子上不牽涉到許敬賢,但同理許敬賢也別想干涉他。
何況金泳建本身不希望讓仁川地檢再這麼鐵板一塊的爛下去,所以他這麼做也符合金泳建的意志,如果真去當個分錢的蓋章機器,那估計剛上任不久的他迅速就會被金泳建拿下。
金泳建是總長,看的是全局,下面鐵板一塊的糜爛,先不說要損害國家的利益,也是在削減總長的權力。
劉漢雄很清楚自己該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