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向懷和保姆外。
林朝生等人還殺了四名安保。
再加上撤退時又裝了顆手雷險些炸死許敬賢,使得這件案子已經從簡單的入室搶劫殺人更上了一個高度。
因爲普通的搶劫犯可不敢殺害高端別墅區的安保人員入室搶劫,也不敢殺一名富豪,更不敢放置手雷企圖襲擊事後前來現場調查的官方人員。
畢竟這夥匪徒做出的每一個步奏都是在提高官方針對他們進行打擊的強度,如此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匪徒藝高人膽大,狂妄到目中無人;二是他們根本就沒準備安穩的全身而退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充分說明了他們的危險性,一刻沒有被抓捕歸案那就像是一顆埋在首爾的定時炸彈。
隨時都可能會爆炸。
所以在案發當晚,雖然沒有對外進行正式通告,但檢方內部已經給了這夥人恐怖分子的待遇,全城戒嚴。
警方在街頭巷尾設卡,全副武裝巡邏,挨家挨戶走訪排查可疑人員。
雖然許敬賢感覺自己沒有受傷。
但是秉持着爲國民負責,對國家負責的想法,在韓允在的勸說下他還是配合的到醫院做了個全面的檢查。
而聽說他差點被炸死並進了醫院檢查後,當夜來探視的人絡繹不絕。
很多領導就算沒有親自來,也是讓秘書官提着果籃送來了關切之意。
諸多記者也聞訊而至,並且拍下許部長身穿病號服坐在病牀上對滿屋子警官安排工作的場景,他哪怕進了醫院也不忘工作,可謂是感人至深。
“阿西吧,終於走了。”
眼看記者離開後,許敬賢一把扯掉手上根本就沒插進血管裡的吊針。
全都是擺拍。
畢竟既然已經來了醫院,那隻單純做個檢查的話也太浪費時間了,當然得趁機順便收割一波民衆的感動。
“好了,你們也去做事吧。”許敬賢看着面前的一衆警官揮了揮手。
衆人立正敬禮後有序退出病房。
就在此時趙大海走了進來,湊到許敬賢身邊,“部長,夫人來了。”
他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哐一聲推開,林妙熙驚慌失措跑了進來。
身後跟着周羽姬。
“敬賢,你沒事吧敬賢,傷到哪兒了你。”林妙熙眼眶通紅,滿臉焦急的撲到病牀前一把抱住了許敬賢。
周羽姬懷裡拿着一件粉色的薄款風衣站在旁邊,眼中也流露出關心。
趙大海悄聲退出去並帶上了門。
“好了好了,我沒事。”許敬賢抱住林妙熙拍打她的後背,語氣溫和的安撫道:“一點傷沒有,就是下面的人不放心,非得送我來做檢查。”
不過他也理解韓允在,如果當時是他和魯武玄在場的話,他肯定也得把魯武玄送到醫院做個檢查才放心。
“真的?”林妙熙擡起頭梨花帶雨的看着他,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許敬賢大手捧着她吹彈可破的臉蛋爲其擦去眼角的淚花,微微一笑攤了攤手,“伱看看我哪兒像有事?”
林妙熙起身,將其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真沒看見繃帶後才鬆了口氣。
“是沒事吧?”許敬賢笑道。
“這次沒事,下次呢?”林妙熙憂心忡忡,坐下靠在他懷裡,苦口婆心的說道:“歐巴,辭職好不好?”
她現在已經有錢能養許敬賢了。
“不好。”許敬賢搖搖頭,捏住她光滑的下巴,“妙熙啊,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可以逃避,但身後萬千國民呢?爲了他們,我必須要不斷跟各種匪徒做鬥爭,直面各種風險。”
這話當然是扯淡,他心裡裝的從來不是國民,而是權力,在能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也從不想直面風險。
簡而言之他貪財,好色,怕死。
這次完全就他媽是意外!
周羽姬目露崇拜,雖然部長的私人品德有點問題,私生活混亂,但小節有虧,大節不損,他爲了國民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好色點怎麼了?
他才二十多歲,就是想多透幾個女人,他有什麼錯?他有什麼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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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你那麼偉大,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公,是孩子他爸爸,我不想當寡婦。”林妙熙語氣不悅的說道。
畢竟她已經當過一次寡婦了。
“誰你讓你嫁了個那麼偉大的老公呢?”許敬賢調侃道,接着話鋒一轉安慰,“放心,這次是意外,不說爲了你和孩子,就是爲了能抓捕更多罪犯,保護更多國民,我也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絕沒有下次!”
就算是爲了能享受更多的美酒美食和美女,他也要愛惜自己的小命。
“你發誓。”林妙熙說道。
許敬賢一臉嚴肅,“發誓。”
林妙熙這才露出笑顏抱住了他。
聞着戀人間的酸臭味,周羽姬感覺自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在車底。
就在此時她感覺手被人握住了。
擡頭一看,許敬賢微微點頭,他一隻手摟着林妙熙撫摸她的背部,而另一隻手則正握着她的手輕輕把玩。
這讓周羽姬心情很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動他沒忘了自己,還是該在心裡鄙視他這種不當人的行爲。
“好了,看見我沒事你現在也放心了,我今晚應該是睡不成了,你早點回去休息。”許敬輕聲細語說道。
“嗯。”林妙熙應了一聲,從許敬賢懷裡出來,依依不捨的離去,走到門口時又回頭囑咐道:“多想想我和孩子,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
許敬賢露出個微笑作爲迴應。
趙大海一直把林妙熙送上車,剛好在醫院門口遇到此時才急急忙忙趕來的姜採荷,帶着她一起來到病房。
“許叔叔。”剛一進病房姜採荷就直接紅着眼睛撲進了許敬賢懷裡。
趙大海再次默默的退出病房。
老婆不在,許敬賢就肆無忌憚摟着大侄女一陣上下其手的安撫,“不是都說了我沒事,讓你別來了嗎?”
姜採荷來之前打過一次電話。
利富真和林詩琳也想來,被他安撫住了,因爲他知道林妙熙會來,可不想讓其看到那麼多女人齊聚一牀。
“人家擔心你嘛。”姜採荷有種好心當驢肝肺的感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從挎包裡拿出一塌厚厚的資料,“而且我來還有正事呢,我負責那個滅門案可能是林朝生乾的。”
她是知道許敬賢跟安家的關係不錯所以有線索後纔將此事透露給他。
“哦?”許敬賢一聽這話頓時就坐了起來從她手裡接過文件袋打開。
前夫哥怎麼會走上殺人這條路?
而且他如果殺人的話,那就已經走上絕路了,該不會來報復自己吧?
趁着他看的時候,姜採荷踢掉高跟鞋爬上了牀,繞到許敬賢背後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一邊爲他按摩太陽穴一邊說道:“這是警署連夜加班查出來的,男性死者跟林朝是朋友,但生前聯合賭場做套掏空了林朝生,並且還曾在賭場門口指使安保人員毆打林朝生,然後當晚他就被滅門,同時林朝生失蹤,所以他有極大的嫌疑。”
“並且叔叔你看這個。”姜採荷從身後伸出小手幫許敬賢從厚厚一沓資料裡挑出一張監控照片,“這是兇手駕駛男性受害者的車輛離開時遭遇車禍那個路口的監控畫面,雖然他面部有遮擋,但身形跟林朝生一樣。”
畫面中正是車禍剛發生,林朝生下車查看的那一剎那,還算是清晰。
“鎖定他了嗎?”許敬賢靠在姜採荷的懷裡,臉色嚴肅的問了一句。
他原本不怕林朝生心懷怨恨報復自己綠了他就是因爲對方有錢,而有產階級的軟弱性使其不敢鋌而走險。
可現在林朝生沒錢了,並且還已經殺了三個人,身負人命官司的他無路可走,那麼極可能會報復自己啊!
許敬賢對自己乾的事有多招人恨還是有逼數的,所以多少有點擔心。
“沒有。”姜採荷搖搖頭,把手伸進毛衣裡解了內衣使許敬賢頭部枕得更舒服,然後才從資料堆裡拿出另一張照片,“他被這七人帶走了。”
畫面里正是在車禍發生後,中分頭等人七人從麪包車上下來的場景。
“槍?”
許敬賢湊近想看清七人的臉,但卻發現在畫面中地上擺着一把手槍。
“是的。”姜採荷點點頭,又翻出幾張照片,“根據監控來看這把槍在兩車碰撞的瞬間從麪包車的車窗裡飛出來的,七人把林朝生綁走恐怕就是因爲他看見了槍,所以林朝生估計已經凶多吉少被這七人給滅口了。”
畢竟這七人隱姓埋名,消蹤匿跡那麼久突然出現,肯定所謀甚大,又怎麼可能會留着林朝生走漏風聲呢?
而無論是藏一個活人,還是帶着一個活人行動,都是極其不方便的。
只有滅口拋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不!他沒有!”許敬賢腦子裡宛如有一道閃電劃過,臉色極其難看的說道:“他成了這夥人的一員。”
原本他還對今晚的入室搶劫殺人案沒有太多頭緒,可是現在他已經能肯定就是林朝生帶着那七個人做的。
因爲他爲安氏找回祖墓陪葬品一事安家並沒有對外大肆宣揚,所以知道這事的應該就僅限於包括安氏一族主要成員在內的,爲數不多的幾人。
而林朝生恰好就是其中一員。
以自己和安家的關係,安家又在首爾地檢轄區內,所以安家出事的話自己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那顆手雷恐怕就是林朝生給自己準備的。
畢竟他有殺安向懷的動機。
更有殺自己的動機。
“叔叔怎麼會這麼說?”姜採荷瞪大美眸,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許敬賢沒有解釋,而問道:“這七個人的身份你那邊有頭緒了嗎?”
在監控裡露臉了,應該不難查。
“已經查出來了,叔叔你往下面翻翻。”姜採荷聲音宛如黃鸝悅耳。
許敬賢迅速翻看起來。
越看臉色越凝重,他也跟姜採荷一樣的想法,這七人來者不善,而再結合今晚的事就更加說明了這一點。
他們今晚廢那麼大的功夫,殺了那麼多人,但卻只拿走了部分古董。
所以不是爲了求財,更像是臨時要動用一筆錢去達成一個什麼目的。
結合這一點,許敬賢想到了殺害車承寧的兇手,他當初就分析那夥兇手有一個瘋狂的大目的,而要完成這個大目的他們則需要一筆錢買軍火。
所以他一直在等這羣人動手犯罪搞錢,只要他們露出馬腳,他就能順藤摸瓜,現在他不得不懷疑今晚搶劫安家的匪徒就是殺害車承寧的兇手。
想到這裡,他立刻分別打了電話給周承南和金鐘仁,詢問最近道上有沒有聽到有人大量採購武器的風聲。
但兩人的回答都是沒有。
“難道是他們只是先搞錢,但還沒聯繫好軍火販子?”許敬賢自語。
否則以周承南和金鐘仁如今的江湖地位在特意打聽的情況下,不可能對這麼大筆軍火交易沒有耳聞,畢竟南韓有這個能力的武器供應商不多。
姜採荷一頭霧水,“叔叔?”
許敬賢把事情詳細告訴了她。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首爾幾件慘案都跟這羣人有關?”姜採荷聽完倒吸一口涼氣,接着又小心翼翼提出個可能性,“叔叔,他們會不會爲了安全起見從境外購買槍支彈藥呢?”
許敬賢聞言皺起眉頭沉吟不語。
他之前沒往這個方向想,是因爲覺得那夥人還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他們的想法,所以才推測以那夥人在沒察覺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沒必要謹慎到從境外購買軍火,因爲這樣做很麻煩。
但現在那夥人裡多了個林朝生。
也就多了一個無法預測的變數。
“讓海警注意一下,加強漢江首爾段的水面巡邏。”許敬賢覺得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考慮進去。
從境外購買軍火想運進首爾的話肯定是走水路,因爲現在城裡到處都是關卡和巡邏隊,走陸路就是白給。
姜採荷點點頭,“好的叔叔。”“早點回去休息。”許敬賢道。
“爲什麼一定要回去休息?”姜荷問了一句,小腳撥動着,湊到他耳邊問道:“在這裡就不能休息嗎?”
“別鬧,我現在是病號。”
“那叔叔就一切都交給我吧。”
大侄女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因爲擔心叔叔的傷勢,想要更進一步確認他身體是否真的健康罷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隨後傳來安佳慧疲憊的聲音,“敬賢你還沒睡吧?我看你房間的燈還亮着。”
許敬賢剛想趕姜採荷下去,但沒想到她直接掀起被子鑽了進去藏着。
“還沒睡呢佳慧姐。”許敬賢只能一邊迴應一邊胡亂抓起姜採荷的衣物塞進被子裡,“你直接進來吧。”
神色憔悴,眼眶通紅的安佳慧這才推門而入,緩緩走到病牀邊坐下。
“佳生救活了,不過……醫生說他可能再也無法甦醒。”安佳慧話音帶着哭腔,淚雨連連的撲進了許敬賢懷裡,“敬賢,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先是丈夫出軌,離婚,然後又一夜之間父親身死,弟弟變成植物人。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幾乎崩潰。
“佳慧姐,你……嘶~”
“敬賢你怎麼了。”安佳慧見他神情不對勁,立刻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也受傷了,傷到哪兒了你?”
說着她就要去掀被子。
“我沒事。”許敬賢一把摁住她的手將其攬入懷中安慰道:“佳慧姐你沒錯,錯的是林朝生那個混蛋。”
“朝生?”安佳慧一臉迷茫。
許敬賢渾身肌肉緊繃,強作鎮定的點了點頭,恨恨說道:“根據已有的線索,他可能就是兇手之一,而且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殺了三個人。”
這事兒不能瞞着安佳慧,畢竟她對林朝生還有感情在,如果在不知情的境地下被林朝生藉此欺騙怎麼辦?
“朝生,怎麼會是他。”安佳慧先一臉不可置信,白皙的小手緊緊抓住許敬賢的背,接着徹底崩潰,咬着銀牙哭嚎道:“他怎麼能這麼做!”
她家裡對林朝生都仁至義盡了。
“有些人就是畜生,而畜生幹壞事不需要理由,你放心,我一定會爲安叔報仇。”許敬賢鄭重的承諾道。
“謝謝你敬賢,謝謝還有你陪在我身邊。”安佳慧感動不已,急需安慰的她主動將紅脣遞到許敬賢嘴邊。
許敬賢自然不會拒絕,但跟姜採荷搞窩裡斗的他只能淺嘗輒止就鬆開了安佳慧,幫她擦去眼淚,“佳慧姐去休息吧,可別把身體耗垮了,你還得看着我抓住林朝生那個畜生呢。”
“嗯嗯。”安佳慧點點頭,擡手擦了擦嘴角,然後乖巧的起身離去。
聽見關門聲,臉色憋得通紅的姜採荷探出了頭來,眼神嫵媚而俏皮。
“叔叔~”
“草!”
許敬賢言出必行,知行合一。
…………………
次日清晨,一大早在病房留宿的姜採荷就穿戴整齊準備先一步離開。
結果剛開門就碰上林妙熙。
整個人頓時身體僵硬在原地。
“採荷?”林妙熙看見她也有些意外,但卻沒有多想,只是客氣的笑着說了一句,“那麼早就來探望敬賢了啊,他沒啥事,讓你們擔心了。”
“啊!啊是是是。”姜採荷迅速回過神來,順勢說道:“這不是早上有工作嘛,就提前過來看看部長,那個嫂子你進去吧,我就先走了啊。”
別說把許敬賢喊叔叔,就是喊爸爸都喊得出口,但讓她把大不了幾歲的林妙熙喊嬸嬸實在喊不出來,所以各論各的,她一直把林妙熙叫嫂子。
“要不然吃點早飯再走?你秀雅姐做的。”林妙熙挽留姜採荷用餐。
姜採荷步履匆匆,頭也不回的隨口答了一句,“嫂子,我吃過了。”
她的確剛剛纔吃完。
目送姜採荷離開,林妙熙收回目光關上門,幫許敬賢把早餐擺好,又把換洗的衣物拿了出來,“一會兒把髒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拿回去洗了。”
身爲一個女人,要是老公在外面穿得不整潔,那壞的可是她的名聲。
“老婆你真好。”剛剛纔親過另一個人的許敬賢毫無負擔和愧疚的抱着林妙熙親了一口,主打個臉皮厚。
吃早飯時他習慣性一邊看新聞。
電視裡,熟悉的女主持人林智愛播報昨天晚上的入室搶劫殺人案,並高度稱讚了許部長就算身在醫院,也不忘抓緊時間安排工作的爲公精神。
當然,許敬賢知道她在給自己唱讚歌時心裡肯定很噁心,不過越是如此他就感覺越有意思,就愛看她明明看不慣自己又還要吹捧自己的模樣。
吃完早飯,穿戴整齊,洗漱完畢送走林妙熙後他就前往地檢上班了。
抵達地檢一樓時眼看電梯門就要關閉,趙大海快步上前伸出手擋住。
即將合攏的電梯門又緩緩打開。
“部長好。”
電梯裡面的周煊文懷裡抱着一疊打印出來的資料向許敬賢鞠躬問好。
和許敬賢獨處讓他有些緊張。
“嗯。”許敬賢記得這個今年最出色的新人,目光掃過他懷裡的資料看見最表面上林朝生的信息,頓時皺起眉頭問道,“你在調查這個人?”
他記得周煊文最近在忙另一個滅門案,死的也是小兩口和一個孩子。
“是的部長。”聽見許敬賢問自己的工作,周煊文連忙介紹,“通過調查,被殺的小孩兒和健身教練雖然存在血緣關係,但健身教練和女性受害者卻並非是夫妻關係,而女性受害者曾經是林朝生的情人……我懷疑是林朝生髮現戴綠帽後才怒而殺人。”
許敬賢聽完後恍然大悟,怪不得林朝生突然那麼極端的黑化了,原來不僅是錢沒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仔細想想,林朝生花錢養着的情人花他的錢養着健身教練,而他還爲健身教練養了兩年兒子,然後原配老婆被自己上了,錢也被朋友騙光了。
還真他媽慘啊!
看他連續殺了那麼多人,許敬賢就更堅信林朝生會對自己實施報復。
以後又得讓趙大海貼身保護了。
而且在抓到林朝生前,還得每天安排樸燦宇開車悄悄跟着自己出行。
“這個案子你不用管了,嫌疑人蔘與了另外幾件案子,被抓住後直接併案起訴。”許敬賢對周煊文說道。
他對姜採荷那邊也是這麼說的。
不然三方各查各的容易起衝突。
“啊”周煊文懵逼,半響後纔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好的部長。”
這可是他實習期結束後獨自偵辦的第一個大案啊!他幹勁十足,雄心壯志正準備大展身手,一鳴驚人呢。
卻沒想到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叮~”
電梯到了,許敬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安撫,然後先一步走了出去。
走進檢察室卻看到個不速之客。
只見劉漢雄坐在沙發上手裡隨意翻看着卷宗,而許敬賢的兩位輔佐官乖巧的站在一旁保持半彎腰的姿態。
看見許敬賢那一刻,兩人跟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鞠躬,“部長。”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自然是想提前跟許敬賢報信讓他有個準備,但劉漢雄不准他們打電話,他們不敢違抗。
畢竟這位可是中央調查部部長。
直接聽命於檢察總長。
權力極大。
屬於檢方所有部長中的藍波灣!
“是什麼風把劉部長吹到我這裡來了。”許敬賢微微一笑淡然問道。
劉漢雄放下手裡的卷宗,起身理了理西服,笑着說道:“我來是想告訴許部長,總長剛剛下令,安家入室搶劫殺人案由中央調查部接手,所以請許部長把相關卷宗移交給我們。”
當初他在仁川當檢察長,可就因爲許敬賢這個王八蛋讓他被調回來當中央調查部部長,他一直心存怨念。
正好他上任後還沒什麼值得中央調查部出手的案子,而現在安家的案子不僅影響力夠大,又能搶許敬賢的功勞小小的出口氣,何樂而不爲呢?
“我打個電話。”許敬賢皺眉。
劉漢雄聳聳肩道:“請自便。”
許敬賢走進辦公室,拿起座機打給了金泳建,“閣下,安家的案子爲什麼突然間要移交給中央調查部?”
“中央調查部存在的責任之一就是調查這種影響力極大的案件。”金泳建先給了個官方回答,隨即才說出內心的想法,“敬賢,劉漢雄從仁川地檢長的位置上被調回來這件事上我是虧欠他的,他要這個案子,我就給他了,希望你理解,別讓我難做。”
他是暗示許敬賢,以前讓你負責這種大案那都是我給你開後門,嚴格來說是你一直在槍中央調查部的活。
現在我只是把本該屬於中央調查部的活給他們,順便也是安撫和補償劉漢雄,你就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
許敬賢自然聽懂了,金泳建堂堂檢察總長作爲上司和前輩都這麼客氣的解釋了,他要是還拒絕的話,那就太過目中無人和平白得罪金泳建了。
畢竟金泳建確實對他還不錯,而且對方現在也是魯武玄陣營的大將。
不管是出於知恩圖報,還是出於公事公辦,他都只能應道,“好。”
“我就知道敬賢你會理解。”金泳建語氣頓時間變得雀躍開懷起來。
掛斷電話後許敬賢走出辦公室。
劉漢雄笑容中帶着玩味,“許部長打完電話了?所以沒問題了吧?”
“把相關卷宗整理出來交給劉部長帶走。”許敬賢淡淡的吩咐一句。
他不缺這麼一個案子,所以還不至於因爲被搶了個案子就心態失衡。
但他心態不失衡的話劉漢雄哪來報復的爽感可言?所以當即進一步陰陽怪氣,“都是職責所在,希望許部長不要怪我半路來搶功勞啊,真感謝你爲我已經收集到這麼多的線索。”
這下許敬賢成功被噁心了,不鹹不淡道:“希望劉部長辦案順利。”
他原本是真準備把這個案子交給劉漢雄的,甚至想幫其儘快破案,因爲早點抓到林朝生他也早點鬆口氣。
但是現在他又改變主意了。
誰讓這狗幾把佔了便宜還得瑟!
“有許部長查到的線索,就已經爲我破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慶功宴肯定請你。”劉漢雄哈哈一笑說道。
他就喜歡看許敬賢這幅明明很氣和很不服氣,但是卻又偏偏拿他無可奈何,而且還不得不配合他的模樣。
許敬賢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他答應把案子讓出去是給金泳建這個大領導,老前輩的面子,可如果劉漢雄搞砸就不能怪他了,而且到時候他再出手力挽狂瀾更能顯示本事。
這可都是劉漢雄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