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部長您沒事吧?”
“許部長,要不要去醫院?”
首爾地檢大門內,許敬賢剛下車一堆同僚就圍上來七嘴八舌的關心。
“多謝大家關心,那殺手的槍法太臭,連我皮毛都沒捱到。”許敬賢神態輕鬆,一臉平靜的對衆人說道。
“敬賢!”地檢長林忠誠沉着臉快步穿過人羣走到他面前,然後仔細觀察他身上有沒有傷,再一把握住他的手說道:“你受驚了啊!要不先回去休息兩天?抓兇手的事就由我親自負責,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來!”
他說這話時臉上滿是怒色。
“檢察長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些許宵小之輩,還嚇不倒我。”許敬賢一身正氣,擲地有聲,接着目光落在人羣前方姜採荷的身上,“而且殺雞又焉用宰牛刀?追查兇手的事就交給姜檢察官吧,不必耽誤您的時間。”
案子涉及到他本身,出於避嫌考慮,他當然是不能親自去查,但交給姜採荷查,就跟他自己查沒啥區別。
順便也是給大侄女刷一個業績。
“請部長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抓到兇手!”姜採荷立刻出列保證道。
林忠誠鬆開許敬賢,看了姜採荷一眼,點點頭道:“姜檢雖然工作經驗不算豐富,但她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既然許部長讓她去查,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在這裡也說一句話,不管兇手什麼來頭,出於什麼目的,這都是對於我們檢方,對於南韓法制的挑釁!必須嚴查,重判!”
他這是公開表態,哪怕查出幕後主使來頭很大,他也會不計代價的幫許敬賢頂住一切壓力將其繩之以法。
許敬賢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他覺得林忠誠這是猜出槍擊事件是他自導自演的,所以纔會說這麼一番話來樹立護短的形象及收攬人心。
畢竟他們關係可沒那麼好,而林忠誠也不是個能不計代價護短的人。
“好!檢察長說得好!”
話音落下,其他檢察官神色激動的紛紛叫好鼓掌,顯然都爲自己有這樣護短,有魄力的上司而感到高興。
裝完逼的林忠誠面帶微笑擡了擡手示意大家停下,等現場安靜下來後沉聲說道:“好了,都去工作吧。”
一衆檢察官們原地鞠躬後離去。
“敬賢,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跟我說啊。”林忠誠重重的拍了拍許敬賢的肩膀,也轉身走進了辦公樓。
事實正如許敬賢所料,他剛剛之所以敢第一時間發出那番看似魄力十足的護短宣言,就是因爲覺得這次槍擊事件大概率是許敬賢自導自演的。
畢竟兇手如果真是衝着殺許敬賢而來,怎麼可能連開兩槍都沒打中?
人體描邊槍法是吧?
而且以往許敬賢面對記者圍堵時要不是在車裡不聞不問,要不然就是下車應對,但唯獨今天,他是站在車裡從天窗探出上半身來,更方便兇手衝他射擊,也方便他第一時間躲閃。
加上今天這些記者和人羣明顯是被人煽動而來,以及以他對許敬賢的瞭解,所以做出了自導自演的判斷。
他相信不只是自己,很多人反應過來後恐怕都會覺得這是許敬賢自己導演的一場戲,不過那又能怎樣呢?
也不會影響許敬賢借題發揮,他就算知道大家都知道他在演戲,但也能裝作不知道大家知道,裝作刺殺是真的,從而去針對他想打擊的目標。
掩耳盜鈴很多時候看起來可笑。
但在官場和職場上是真的有用。
所有檢察官都走了,只有姜採荷留了下來,她湊上前去,“叔叔。”
她還比較嫩,並沒有能看出什麼端倪,此刻小臉上滿是關切和憤怒。
“辦公室說。”許敬賢話音落下就向辦公樓走去,姜採荷亦步亦趨。
到了辦公室後,許敬賢揮揮手示意關門,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支菸。
“叔叔,都什麼時候了啊,還有心情抽菸。”姜採荷責怪道,她都急死了,“我們先聊聊刺殺的事吧。”
“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抽菸還抽什麼,抽你啊?”許敬賢翻個白眼。
“那也不是不行。”姜採荷咬了咬嬌嫩欲滴的紅脣,直接四肢撐地趴在了地板上,背對着許敬賢高高翹起圓潤的蜜桃,俏臉緋紅的回過頭媚眼如絲的嬌聲說道:“叔叔心情不好想發泄的話就抽我吧,抽菸傷身體。”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褲,這個姿勢褲子緊繃,薄薄的布料緊緊包裹着飽滿的輪廓,和下沉的背部曲線形成明顯的起伏,淺淺的花紋若隱若現。
“我還是抽菸吧。”許敬賢看了一眼面前晃來晃去的桃子,拿起打火機點菸,“抽你的話會更傷身體。”
畢竟正所謂一滴那啥,十滴血。
“哼!不識好人心。”姜採荷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爬起來,緊挨着許敬賢坐下,“叔叔,伱心裡有懷疑的對象嗎?畢竟想殺你的人很多,但是有膽子付出行動的應該沒多少吧。”
“你啊,蠢,別瞎想了,槍手是我安排的,他躲在人羣裡開完槍就趁亂跑了。”許敬賢點了點她的腦門。
不長奈子就算了,腦子也不長。
能有今天,都全靠她努力投胎。
“啊!”姜採荷驚呼一聲,接着又茫然的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她察覺叔叔又要搞陰謀詭計了。
“當然是抓兇手!”許敬賢抖了抖菸灰,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去審審被扣下的記者和圍觀的國民應該會有所收穫,順藤摸瓜,一步一步的往上查,今天是誰讓他們來的,那麼誰也就可能是槍擊事件的幕後主使。”
煽動記者和國民來鬧事的肯定是李長暉那邊的人,就算只能抓到個他們推出來的替死鬼,那也算是轉守爲攻給他們找麻煩,總比坐視他們不斷拿着李明莉的案子給自己找麻煩好。
許敬賢屬於進攻型英雄,不會一昧的防守,更善於製造機會去反擊。
“好的叔叔,我明白了。”姜採荷點點頭起身,“那我現在就去。”
“啪!”許敬賢抽了她一巴掌。
姜採荷蹙眉痛呼一聲,紅着臉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惡,剛剛人家讓你抽你不抽。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許敬賢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接通,“老婆,我沒事……”
接下來他就一直在不斷接電話。
一一感謝那些關心自己的人,並向他們解釋是虛驚一場,沒有受傷。
“呼——”掛斷理論上來說的最後一個電話,許敬賢吐出口氣,感覺比開會都累,人緣太好了也不行啊。
“咚咚咚。”
就在此時敲門聲就響起。
許敬賢隨口喊道:“進來。”
“部長,韓科長來了。”趙大海推開門從縫隙裡探進一個腦袋說道。
許敬賢說道:“叫進來吧。”
不一會兒,韓允在推門而入,第一句話就是,“部長,您沒事……”
“我現在好好的呢,行了,你來就爲這個?”許敬賢打斷了他的話。
“呃……不是。”韓允在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被憋了回去,愣了一會兒後才說正事,“找到柳在宏了。”
“審了嗎?”許敬賢立刻問道。
韓允在說道:“他死了,屍體在郊外野地裡被施工隊刨出來的,據法醫推測,其死亡時間跟李明莉差不了多遠,也就是說,他從裝修公司辭職後就死了,並被埋屍荒野,所以我們查了那麼久纔沒找到他人在哪兒。”
“死了?”許敬賢皺起眉頭。
那這柳在宏到底是不是兇手?
韓允在又試探性說道:“李明莉的牛仔褲上發現幾根黃色短髮,跟柳在宏對應上了,如果要結案的話現在也可以結了,細節方面可以加工。”
所謂的細節方面的加工,自然是根據證據和推理來完善柳在宏的作案過程,公佈後能說服國民相信結論。
“也就是說,你其實並不認爲柳在宏是兇手?”許敬賢看着他問道。
“從證據上來說,他依舊是最大嫌疑人。”韓允在先給出總結,又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案情也還有其他疑點,現在出現了另一種可能,真兇栽贓柳在宏,然後殺了柳在宏,死無對證,我們想盡快結案,就只有根據現存的證據把柳在宏定性爲兇手。”
雖然結案的話他能輕鬆點,但如果柳在宏真是被栽贓的,那麼這種被真兇當狗遛的感覺讓他感到很不爽。
“那就繼續查,李明莉身上的線索指向柳在宏,就先不查了,重點查柳在宏的死有什麼線索,實在查不出來便以他結案。”許敬賢沉吟說道。
雖然他也覺得柳在宏不一定就是兇手,但辦案不能靠感覺,必須得認可證據,現證據指向柳在宏,如果查不到別的嫌疑人那以他結案才正確。
許敬賢很少那麼嚴謹的辦案了。
韓允在點點頭:“好的部長。”
他其實也在結案和繼續查之間搖擺不定,所以才找許敬賢拿決定,這樣他就不必陷入選擇的痛苦了,因爲在許敬賢做出決定後他又不能反對。
另一邊,3號偵詢室,姜採荷正在親自審問一個女記者,她板着臉冷若冰霜的盯着對方,然後一拍桌子。
俏臉煞白的女記者嚇得一哆嗦。
沉甸甸的良心也跟着哆嗦。
“相信你現在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煽動你們來聚衆鬧事的幕後主使就是爲了製造槍擊機會,所以你們也是幫兇……”姜採荷開始恐嚇。
“我不是,我沒有!”女記者連忙否認,都快要嚇哭了,可憐巴巴的望着她:“我……都是聽主編的話纔來採訪的,跟我沒關係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抓我,我真不知情。”
“你主編叫什麼?”等女記者報上名字後,姜採荷看向身邊陪審的搜查官說道:“讓人去帶回來審訊。”
“是。”搜查官起身離去。
審完女記者,姜採荷去問了其他人的審訊情況,那些記者都是聽從公司安排前來,而那些國民一部分是隨波逐流,還有一部分是被人組織的。
顯然這些人背後是有人在操控。
在她緊鑼密鼓的調查時,許敬賢在地檢門口被槍擊一事已開始發酵。
很多國民極度憤怒,他們差點就失去了屬於他們的英雄,同時又感到慶幸,慶幸老天有眼沒讓兇手得逞。
並且充分意識到,在這個物慾橫流的黑暗社會,許部長這束光爲了踐行正義,爲了保護國民,爲了維護法律公正無時無刻不在冒着生命危險。
那些質疑他的人沒有心啊!
下午下班前姜採荷找到許敬賢彙報情況,“叔叔,根據口供,背後是一個叫劉志旻的人在組織,他聯繫了各個報社的主編或者領導,以及一些社會組織的頭目僱傭他們來鬧事。”
“這個劉志旻是什麼人?”許敬賢背對着她,正在給一盆綠植澆水。
姜採荷早已經熟記於心,“是一名捐客,專門充當官商之間的橋樑介紹生意,人脈什麼的,背景複雜。”
“呵。”許敬賢輕笑一聲,他猜這個劉志旻是被幕後主使推出來的一個煙霧彈,又或者說擋箭牌,就是篤定自己會顧忌其複雜的關係網而不敢爲了一出自導自演的戲去深入查他。
這樣幕後的真正主使者就能避免被牽扯入此事,淪爲他的打擊對象。
而劉志旻顯然也是從幕後主使哪裡獲得了一定的利益,所以願意來當這個擋箭牌擋住自己的針對性調查。
幕後主使的反應倒是挺快,迅速跟那些主編總編和組織者溝通好了。
姜採荷喊了一聲:“叔叔?”
“帶回來調查。”許敬賢說道。
劉志旻答應出來當擋箭牌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裡,既然如此,要是不做點什麼其他人還以爲自己真怕了他。那陳志旻的分量就又要上漲了。
而且許敬賢對他這種不怕自己的行爲很不爽,有必要讓他重新認識一下自己,南韓猛虎,國民英雄,利家資深野女婿,未來總統親信的分量。
最關鍵的是,他搞得那麼大就是爲了打擊報復李長暉他們那夥人,所以必須要把他們給牽扯進來才行啊。
誰擋在前面都擋不住他!
“那些報社的主編組長什麼的全部重審,24小時的審,審滿48小時放了再帶回來審,審到說實話爲止!”
這些傢伙也要教訓教訓。
只不過因爲他們身份敏感,所以不能上暴力手段,否則的話,許敬賢早讓人把他們打得親媽都不認識了。
“知道了叔叔。”姜採荷應道。
許敬賢揮揮手,示意沒事了。
姜採荷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
許敬賢澆完花,見到點了,便拿起外套準時下班,今天他要去菜市場買菜親自下廚,來消林妙熙的怒火。
自己遭遇槍擊一時讓她再次勸自己離職,對他現在的工作很不滿意。
老婆嘛,夫妻是一體的,得哄。
“許部長!快看!是許部長!”
“許部長也親自來買菜啊。”
當許敬賢帶着趙大海走進菜市場那一刻很多人認出了他,激動不已。
“什麼話,部長還親自吃飯,還親自上廁所呢。”許敬賢平易近人的開着玩笑,儘量讓自己顯得接地氣。
周圍人聞言頓時鬨笑起來。
“部長,您看看我家的菜。”
“哎唷,明明我家的更新鮮。”
作爲一箇中國人,許敬賢深知羣衆基礎的重要性,從現在這些攤主的反應可見他平時塑造的形象很到位。
他雖然已經是權貴的一員,天天山珍海味,會所嫩模,但卻一直對外標榜自己是漁民的兒子!始終未曾忘記出身,是平凡大衆的一員,現在的權力是國家和國民臨時賦予的,在完成理想和使命後終究會迴歸平凡……
憑藉這樣的形象,天生就讓普通人對他有親和感,再加上屢立大功塑造不敗神話,就得到了無數人擁護。
他買完菜回到家,剛進門原本抱着兒子還樂呵的林妙熙頓時沉下臉。
“爸爸回來了,想不想爸爸。”
許敬賢讓趙大海把菜全放到廚房裡去,自己則是笑着湊過去哄兒子。
無視了林妙熙的俏臉冷若冰霜。
小世承下意識想回應他,但卻被林妙熙瞪了一眼,瞬間把手收回去。
“好了,今天那就是我自己演的一場戲而已,是假的。”許敬賢做到林妙熙身邊,將其摟入懷中輕聲道。
林妙熙冷哼一聲,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事是假的,但我聽到消息後的擔驚受怕可是真的,每次聽到這種事我都會怕,你有爲我們考慮嗎?”
“怎麼沒有?我這不是怕你心裡有氣沒吃飯,專門買了菜回來親自下廚嗎?”許敬賢理直氣壯,然後又湊到她耳邊,“而且每次你讓我輕點我就輕點,讓我快點就快點,讓我深點就深點,這還叫沒有爲你考慮嗎?”
“滾!”林妙熙繃不住了,紅着臉又羞又惱的踹了他一腳,氣呼呼瞪着他道:“滾去做飯,要不要臉。”
“馬上做,先說正事。”許敬賢又重新貼上去摟住她,說道:“今天早上來圍堵我的記者和羣衆都是有人組織的,你現在就讓人寫篇稿子,明天刊登在報紙頭條上渲染此事……”
“這還用得着讓別人寫嗎?趕緊去做飯,我吃完飯就給你寫。”林妙熙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推了他幾把。
許敬賢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親了兒子一口,然後才往廚房走去。
林妙熙擦掉自己臉上和兒子臉上的口水,“爸爸討厭死了是不是。”
“嗯嗯嗯。”小世承連連點頭。
……………………
一家高檔會所的包間裡。
今年不到30,卻已經算是功成名就的劉志旻正摟着女人在與朋友推杯換盞,笑聲不斷,氣氛十分的融洽。
但融洽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姜採荷帶着屬下推門而入,一名搜查官上前關了音樂和閃爍的燈球。
包間裡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她。
“你們什麼人?是幹什麼的!是誰讓你們進來的?馬上給我出去!”
劉志旻一臉惱火的厲聲呵斥道。
“劉志旻,我是首爾地檢刑事三部的檢察官姜採荷,現在有一件案子與你有關,需要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姜採荷面無表情說道。
“首爾地檢刑事三部。”劉明旻吸了吸鼻子,一手摟着女人,另一隻手搖晃着酒杯,“領導是許部長?”
姜採荷擡了擡下巴沒有說話。
“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這邊散場自己過去,怎麼樣?配合檢方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但檢方也要體諒公民的難處嘛,我這兒還正在招待朋友呢。”劉志旻風輕雲淡的說道。
姜採荷嗤笑一聲,“帶走。”
她最討厭這種裝逼犯,她那麼努力通過司法考試不是爲了看別人在自己面前裝逼,而是爲了自己能裝逼。
兩名搜查官聞言立刻上前拿人。
“泰遠哥,這位姜檢實在是不近人情,看來只能下次再談了。”劉志旻被提起來後一臉無奈的看向包間中另一名男性青年,許敬賢在這兒就能認出正是韓錦集團的公子爺趙泰遠。
“兩位等等。”趙泰遠放下酒杯擡了擡手,拿出手機說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我給敬賢打個電話。”
姜採荷目光下意識落在他身上。
接到趙泰遠電話時許敬賢正在陪家人吃飯,“喂,趙公子?先說好喝酒我可沒時間,正陪家人吃晚飯。”
因爲趙泰遠一直單方面付出且不求回報,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許敬賢和他目前保持着表面的朋友關係。
“放心,不是叫你喝酒。”趙泰遠哈哈一笑,看了姜採荷一眼,“你手下是不是有個姓姜的女檢察官?我正跟朋友喝酒聊事呢,她突然就要進來抓人,當然,不是抓我,但她把人抓走了,這讓我的事還怎麼談啊?”
“趙公子說的朋友該不會是叫劉志旻吧?”許敬賢試探性問了一句。
“你也認識?那就好辦了……”
“那就難辦了。”
趙泰遠臉上的笑容一僵,皺着眉頭問道:“敬賢你這話什麼意思?”
“趙公子應該知道我早上險些被人槍殺的事情吧?根據調查,事情和你那位朋友劉志旻有點關係,所以相信趙公子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吧?”
“怎麼可能,肯定是誤會。”趙泰遠不覺得如此,說道:“這樣,不然你也來,我當個中間人,當面把話說開,沒必要非得搞得太難看嘛。”
他纔不信劉志旻會和許敬賢被槍擊的事情有關,畢竟劉志旻圖什麼?
“唉。”許敬賢嘆了口氣,故作失落的說道:“看來在趙少眼裡我這個朋友沒有劉志旻那個朋友重要。”
“敬賢這是什麼話,在我心裡朋友都是一樣的,所以纔不想你們因誤會起矛盾嘛。”趙泰遠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話鋒一轉,“這樣吧,你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別把人帶回去了。”
“要不這樣,你們先談,談完我再抓人。”許敬賢也感受到了對方語氣中的不耐,選擇忍氣吞聲退一步。
畢竟他清楚趙泰遠以的性格能跟他扯淡那麼久,已經是很有耐心了。
他不想爲了劉志旻與之起衝突。
趙泰遠卻感覺許敬賢太不給自己面子了,語氣冷了下去,“他前腳剛跟我談完事,後腳就被你抓走,傳出去別人怎麼看我?我連個給自己辦事的朋友都護不住,臉往哪兒放?人不能帶走,你要問什麼自己過來問。”
話音落下,他直接掛斷電話,擡頭看向姜採荷說道:“你可以帶人先走了,一會兒你上司也會讓你走。”
姜採荷沒有迴應他。
“泰遠哥,不會給你添麻煩吧?要不我還是去一趟?”劉志旻問道。
“坐下!”趙泰遠呵斥一聲,氣定神閒的說道:“我都處理好了。”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姜採荷的手機響起。
“吶,來了。”趙泰遠笑笑。
姜採荷拿出手機,“部長。”
“抓人。”許敬賢風輕雲淡的吐出兩個字,然後掛斷電話繼續給懷裡的兒子喂甜品,“只能吃一點哦。”
姜採荷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後露出抹冷笑,一聲令下:“帶走!”
兩名搜查官拽着劉志旻就走。
劉志旻頓時懵逼了,下意識看向趙泰遠,哥,你不是說你罩得住嗎?
趙泰遠也懵逼了,不敢置信。
“等等!”趙泰遠大喊一聲,起身又驚又怒的質問姜採荷,“許敬賢讓你抓人?我不是說了不許抓嗎?”
他連胸腔都要氣炸了。
“你什麼級別,能命令一位部長檢察官?”姜採荷輕蔑一笑嘲諷道。
趙泰遠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許敬賢竟然敢不給他面子!
作爲一個能駕車撞警察,能推倒七旬老嫗,能公開辱罵遊行羣衆的中年兒童,此時此刻他心中怒火中燒。
“嘩啦!”
趙泰遠的公子哥脾氣來了,狠狠的砸碎酒杯,“我看誰敢抓他走!”
姜採荷轉身就走,劉志旻也當着他的面被兩名搜查官押着走出包間。
讓他的行爲顯得像個小丑。
“哐!”“嘩啦啦!”
包間傳出一片東西砸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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