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許敬賢不是一個人。
他的背後是一個以魯武玄爲核心的利益團體,政府各個部門都有人。
在由他牽頭,有其他人配合的情況下,行動效率足以讓任何過去痛罵政府辦事效率低下的國民驚掉眼球。
安賢貞從小到大的鄰居,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親戚,初中學同學,大學同學,同事,甚至是小學同學都被以金錢和權力爲線編製成了一張大網。
而在這個過程中安賢貞的演講每天都沒有停過,加上有李長暉支持和媒體的宣揚,她吸引了大量的女粉。
一時間風頭無兩。
同時在許敬賢他們編網過程中鄭孟純也正式宣佈放棄競選,加入國家黨全力支持李長暉競選下一任總統。
而原因就是因爲被安賢貞的遭遇所打動,覺得絕不能讓魯武玄這樣的僞君子,敗類當上總統,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女性在他的政權下被壓迫。
所以他寧願放棄自己當選總統的機會,也不能眼睜睜的,對即將籠罩在南韓女性頭上的烏雲而坐視不管。
鄭孟純這冠冕堂皇的藉口頭腦稍微明白點的人都嗤之以鼻,但很多國民卻真信啊,特別是那些被安賢貞演講煽動的女人,更是爲此感動不已。
鄭議員爲了我們都放棄當總統的機會了,我們怎麼能不支持李議員?
抵制魯武玄!支持李長暉!
對於這種女人,許敬賢的評價是千萬不能日,日傻逼是會被傳染的。
由於許敬賢早就分析過李長暉與鄭孟純肯定會徹底合流,魯武玄團伙對此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太震驚。
不過因爲此事,倒使魯武玄團伙裡的其他人對許敬賢信服度進一步提高了,畢竟在許敬賢提出這點前,他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可能。
這就是知道歷史大勢的好處了。
許敬賢相當於開了上帝視角,稍微有點名氣的事件他基本上都知道。
時間來到8月12號。
針對安賢貞的大網終於編織完。
當晚,許敬賢迅速吃完飯後丟下了碗筷到客廳打開電視,調到個有名氣的訪談節目,此時節目剛剛開始。
“近日安賢貞因爲勇於反抗職場騷擾一事鬧得沸沸騰騰,她也成爲了全國有名的女權鬥士,一方面她深受無數女性擁護,另一方面魯武玄競選委員會卻稱她是在污衊,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安賢貞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是什麼樣的環境催生了她?是什麼樣的父母教育出了她?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有哪些不爲人知的往事?”
“節目組也跟大家一樣,對安賢貞女士充滿了好奇,剛好今天我們有幸請到安女士的父親到現場,所以請讓我們一起深入瞭解安賢貞女士。”
隨着主持人的話音落下,在現場觀衆的掌聲中,安賢貞的父親走上了舞臺,他頭髮花白,面色憔悴,衣着破舊,動作拘謹,眼神躲閃,一邊往沙發走,一邊時不時對着臺下鞠躬。
“譁!”
他一登場,現場的觀衆和電視機前的觀衆都是一片譁然,顯然安父的模樣和穿着打扮給他們帶來了震驚。
因爲根據現在公開的信息,安賢貞的履歷很優秀,出現在鏡頭前時也是光鮮亮麗,證明本身生活優渥,既然如此,她父親爲什麼是這個樣子?
一時間所有人好奇心都被拉滿。
沙發上,許敬賢翹起二郎腿身體後仰,點燃一支菸,嘴角微微上揚。
安賢貞,你……準備好了嗎?
當能力匹配不上野心,偏偏又付出行動時,那就得做好失敗的準備。
“安先生,你好,請坐。”節目現場,主持人微笑着邀請安父入座。
“主持人你好。”安父略顯拘束的擠出個笑容,接着又對下面的觀衆鞠了一躬,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在沙發上坐下,屁股只接觸了一點點位置。
這些細節全都是韓允在教他的。
看着他這幅處處透露着自卑和緊張模樣,所有人都已經生出了憐憫。
主持人說道:“安先生,請問一下您知道伱女兒她現在很出名嗎?”
“知道。”安父點點頭,緊接着又抿了抿嘴沉聲說道:“不過我並不以她爲榮,反而以她爲恥,我今天來節目組就是要拆穿她的真面目!我不能看着魯先生這樣的好人,這樣國民期待的總統遭受她的污衊和栽贓!”
開局直接王炸。
轟!
所有觀衆再次炸開了鍋,因爲安父這番話透露的信息量實則太大了。
“阿西吧!”與此同時安賢貞在被熟人提醒後也看見了直播,頓時勃然大怒,宛若瘋狀,面目猙獰的給李長暉打電話,“李議員,那檔節目你看了嗎?必須要阻止他,那傢伙見不得我好,肯定要捏造事實冤枉我!”
她太瞭解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爛人,他爲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嗯,從這點來說她是一脈相承。
“你讓我怎麼阻止?這是一檔直播節目!”李長暉也很焦急,但卻還保持着冷靜,“不要慌,三兩個人出來往你身上潑髒水沒什麼用,他們沒有證據,只會影響一小部分人,只要說這是對你的惡意抹黑和攻擊,反而會讓大部分相信你的人更相信你。”
“真的嗎?”安賢貞很不安。
李長暉思路逐漸清晰,說話的語氣也越發平靜,“相信我,明天晚上你就上節目澄清,並公佈你從小就不幸的童年,以解釋爲什麼不贍養父親的原因,反會吸引更多人同情你。”
“現在冷眼旁觀即可,任何沒有實質證據的誣陷,都不能對你造成實質上的威脅,反而還會變成你反擊的武器,會變成你提純粉絲的工具。”
他感覺魯武玄他們這已經是自亂陣腳的情況下出昏招了,安賢貞父親的出場是能短暫的影響目前的輿論。
但於長遠來看,造成的輿論影響會更惡劣,安賢貞父親的說辭全都是空口白牙沒有證據,所以等子彈飛一會兒,自己完全能指責魯武玄利用權勢收買或者逼迫安父出來污衊親女。
到時候魯武玄又該怎麼應對呢?
“好。”安賢貞現在總算是安心了不少,本來想掛電話,隨即又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心煩,那終究是我父親,李議員能陪我喝兩杯嗎?”
她是老毛病又犯了。
想爬上李長暉的牀。
身上有捷徑的她總想着走捷徑。
“現在很晚了,改日吧。”李長暉說完就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雖然安賢貞長得不錯,但這種下賤的女人他根本沒有碰的慾望。
而且這女人心思還重,萬一她偷偷錄音或者錄視頻,自己以後豈不是就有把柄在她手裡?那可就麻煩了。
“嘟~嘟~嘟~”
聽着手機裡傳出的忙音,安賢貞眉宇間閃過一抹怒意,目光落在電視上看着依舊在污衊自己的父親,她寒聲道:“遲早沒人再敢看不起我!”
而這次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她必須要把握住。
“她母親去得早,我又當爹又當媽的養她,但因爲要上班,所以難免疏忽管教,導致她從小調皮,上中學時就跟那些問題學生混在一起,打架鬥毆,逃課喝酒,甚至是濫交……”
“她越發不會體諒我的辛苦,問我要錢買各種奢侈品,我拿不出來就說我沒用,讓我這個父親心寒的同時又很自卑自責不能滿足她的願望。”
“大學時她爲了順利畢業,居然在辦公室脫衣服勾引老師,那老師爲人正派對其進行了批評,甚至是要把她勸退,我到學校苦苦哀求,最終才使事情沒鬧大,保住了她的名聲。”
“她畢業後,我們就很久沒聯繫過了,我當沒有這個女兒!但這次她實在太過分了,我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居然污衊魯先生!我來就是爲了告訴大家,她的話不可信,不要被騙子利用,而錯冤枉了好人啊!”
安父比很多中國演員敬業,在高額片酬的驅動下,他聲情並茂,淚流滿面,痛心疾首,聲音都有些嘶啞。
看着一個頭發已花白,臉上四處皺紋密佈,衣服破舊的老人哽咽着說出自己女兒的污點來爲魯武玄辯駁。
誰能不動容?誰能不對安賢貞的話產生懷疑?如果安賢貞沒幹過那些事讓他寒心,一個父親又豈能這麼說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知道對安賢貞多失望。
只能說受限於傳統思維,很多人根本想象不到有的子女能多壞,也想象不到有的傢伙根本不配爲人父母。
“安先生先冷靜一下。”主持人遞給安父幾張紙巾,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面對鏡頭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讓安先生緩緩吧,在這裡我也忍不住想要說兩句公道話。”
“安女士,如果你也在看我們的節目的話我想告訴你,爲女性爭取權益沒有錯,但是你應該做一個正確的表率,難道你所謂的女性獨立就是爲目的不擇手段,不贍養父親嗎?同爲女性,請恕我無法認同你的行爲。”
接下來就是主持人對安父提問。
而安父一一回答。
安父的話都是背好的臺詞,主持人提的一些問題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在兩人精湛的演技和配合下,今晚這期節目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無數人熱議,理智者等後續,偏激者不是辱罵安賢貞就是維護安賢貞。
次日13號,昨晚的節目被諸多報紙和早間新聞報道,迅速發酵,在親魯媒體帶節奏的情況下安賢貞被無數人指責不孝,放蕩,功利,心機深。
“阿西吧!這個女人真恐怖,有個這樣的女兒可真是一種噩夢啊!”
“是啊,上大學的時候就想用身體換分數,簡直是太功利了,金洙卿或許沒騷擾她,是她勾引人家吧。”
“這樣的人說的話可信嗎?就是在惡意抹黑魯武玄先生,她就是李長暉一條狗,白天咬人,晚上咬他。”
面對種種指責,安賢貞並沒有急着辯解,而是通過記者對外公佈今晚八點自己會做客某檔訪談節目,且將會在節目上對父親的指責進行迴應。
當天晚上,安賢貞在節目中稱安父所言全是污衊,並反過來指責安父酗酒,賭博,家暴,未盡到養育自己的責任,甚至想強暴自己,所以自己纔不與之聯繫,但偶爾依舊會打錢。
同時曬出了自己打款的憑證,雖然次數不多,但確實能夠證明她曾經給安父打過錢,這些錢其實是她被安父糾纏得不耐煩時才花錢買清靜的。
但沒想到今天能發揮意外作用。
她說的酗酒和賭博是真的,至於親生父親企圖強暴她這點是純粹爲了博取同情和煽動輿論而編造的謊言。
只能說這一波就真是父慈女孝。
看了她的直播後,輿論又變了。
“真該死啊,我就說怎麼會有父親這麼說自己的女兒,原來他就是個人渣,一個人渣的話根本不可信!”
“魯武玄果然是僞君子,居然收買安賢貞的父親來敗壞她的名聲,簡直是惡劣,不,這簡直就是惡毒!”
“安賢貞拿出來打款賬單證明她父親指責她未曾贍養是假話,那麼她父親其他話又有幾個字是真的呢?”
白天裝死的那些安賢貞的粉絲晚上高朝了,她們的偶像沒錯,只是因爲敢於說實話而被敵視她的政客惡意攻擊和抹黑,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
第二天,支持安賢貞的國民就在有心人的組織下走上了街頭,浩浩蕩蕩向大檢察廳走去,一路高喊口號。“嚴懲金洙卿騷擾事實!”
“嚴查魯武玄包庇罪犯!”
在得知遊行隊伍朝大廳這個方向來時,金泳建就立刻調集警察前來維持秩序,防止那些刁民衝擊檢察廳。
大量防爆警察抵達現場,組成人牆護住檢察廳大門和遊行人羣對峙。
“各位國民大家冷靜,冷靜!”
一名檢察官拿着喊話器聲嘶力竭的喊道,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去你媽的!錄音曝光那麼久了爲什麼還沒抓金洙卿?爲什麼還沒追責魯武玄?你們是拿着我們國民的稅還是他們的錢!”一個領頭的漢子破口大罵,高舉旗幟吼道:“大家跟我一起喊嚴懲金洙卿,嚴查魯武玄!”
“嚴懲金洙卿!嚴查魯武玄!”
“嚴懲金洙卿!嚴查魯武玄!”
總長辦公室,秘書官敲了敲門得到首肯後進去向金泳建彙報:“總長大人,那些人都很激動,怎麼辦?”
“由他們去。”金泳建手裡端着一杯咖啡輕輕攪動着,絲毫沒當回事的說道:“他們願意喊就喊,喊破喉嚨都沒用,我們檢察廳查誰,什麼時候查,哪能是由他們說了算的?想綁架司法!呵!可笑,國家法律又豈能被他們左右?那我們當官圖什麼?”
秘書官鞠躬後轉身離去。
金泳建慢悠悠的品着咖啡。
大廳外面的遊行人羣喊累了後就開始發揮傳統藝能:靜坐絕食抗議。
下午三點多,國會大樓。
李長暉正在辦公室接待安賢貞。
“安小姐,你立了大功,魯武玄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國民開始靜坐絕食,檢察廳那邊很快就不得不開始行動,哪怕是裝樣子也得調查金魯二人,畢竟真要有一兩個人餓出事,金泳建可承擔不起責任。”
他現在心情無比的放鬆,越發有一種總統之位即將收入囊中的感覺。
“我只不過是按照議員大人您的吩咐去辦而已,要說大功,那也是您的功勞最大。”安賢貞抿嘴一笑道。
李長暉哈哈一笑,“安小姐不必謙虛,我從不搶別人的功勞,等我就任之日,就是安小姐進政界之時。”
“還全靠大人提拔,要是沒有您的關照,我一個小女子在政界可很難混出名堂。”安賢貞一臉柔弱模樣。
李長暉搖了搖頭,“誰說女子不如男?民主黨的秋愛梅,我們國家黨的高木惠,這不都是女性嗎?所以安小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你比她們差不到哪兒去,是大有可爲啊!”
這話當然只是純粹的客氣話,實則他根本看不上安賢貞,這個女人給秋愛梅和高木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議員閣下過譽了,我可不敢跟她們兩位相比。”安賢貞還是頭一次被人擡到那麼高的位置,感覺踩着雲朵似的飄飄然,雖然嘴裡在謙虛,但臉上流露的笑容卻實在是抑制不住。
然而她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
14號晚上,有人自稱安賢貞的小學同學,在南韓用戶量第一的網絡論壇上說她曾經盜竊,校園霸陵自己。
帖子出現後瀏覽量迅速激增,李長暉等人並沒有當回事,畢竟區區一篇網絡帖子,無法扭轉當前的輿論。
15號早上,多家媒體放出了針對安賢貞前男友,鄰居,親戚的採訪。
採訪內容全都是其負面的消息。
KBS電視臺的早間新聞裡還放出了一段安賢貞大學老師的採訪片段。
“我就是安賢貞父親說的那個被她脫衣勾引的大學老師,因爲害怕這件事影響我的生活,本來我是不願意站出來的,但是我的良心不允許。”
“安賢貞,你還記得當初我要把你勾引我的事上報學校勸退你時你父親是怎麼跪在我面前求情的嗎?正是被他拳拳愛女之心感動,所以我纔沒將事情鬧大,可現在你竟然如此污衊你的父親?我真以教導過你爲恥!”
此事一出,再次引發強烈反響。
在檢察廳門口絕食靜坐抗議的人也越來越少,這就是金泳建對此不慌的原因,因爲知道他們坐不了多久。
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各種自稱安賢貞熟人的人都冒了出來發言,瘋狂往安賢貞的身上潑各種各樣的髒水。
看着雨後春筍般冒出的各種安賢貞熟人,看着鋪天蓋地的報道,李長暉也意識到這纔是魯武玄真正的反擊手段,想徹底讓安賢貞社會性死亡。
他想阻止,但是卻又無從下手。
就算一個個去找那些污衊安賢貞的人都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而且就算找到了對方也不一定配合,就算願意配合,但他又怎麼敢保證對方是不是想將計就計再給自己來一下狠的?
所以面對安賢貞驚慌失措的求助他嘆了口氣,“不想着澄清自己,而是想方設法的抹黑你,不怪我們思路不周,只怪他們思路太刁鑽,這雷霆一擊他們明顯是蓄謀已久,我們做任何反應都來不及了,先就這樣吧。”
他已經決定放棄這個女人了。
“什麼叫就這樣吧?”安賢貞怔了一下問道,見李長暉不說話,她頓時急了,霍然起身,“李議員你什麼意思?是放棄我了嗎?你答應過要幫我從政的,你……你怎麼能這樣!”
李長暉閉上眼睛揮了揮手。
“安小姐,請吧,不要打擾議員休息。”其秘書上前抓住了安賢貞。
“你放開我!”安賢貞想甩脫對方但卻無能爲力,被其強行拖拽着往外走,一邊回頭哭喊道:“你不能出爾反爾!騙子!你個混蛋!我要向媒體拆穿你的真面目,都是你慫恿我誣陷魯武玄的!全都是你讓我乾的!”
李長暉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因爲安賢貞沒有證據,而且她的信譽已經被魯武玄搞破產了,所以接下來她無論說什麼,國民都不會再相信她。
因此她沒用了,反而是個麻煩。
安賢貞哭喊着被趕出國會大樓。
還不等她找媒體曝光李長暉,李長暉這邊就已經是先召開了記者會。
“我很抱歉,識人不明,被安賢貞柔弱的外表所欺騙,輕信了她的話被她利用,因爲我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女人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簡直是太可怕了,我甚至在擔憂明天她恐怕就要反過來誣陷我了,就如同誣陷魯武玄那樣,在這裡我希望大家……”
他直接惡人先告狀。
把所有的鍋都甩給了安賢貞,並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只是因爲關心女性權益,而因此被安賢貞利用的好人。
當然,他承認自己也有錯。
錯就錯在太正義,太親信於人。
把自己包裝成了一朵白蓮花。
“阿西吧!小人!他說的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晚上在家裡看見記者會轉播的安賢貞氣急敗壞的砸了電視,隨後蹲在地上崩潰的大哭。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
隨着一直支持安賢貞的李長暉都站出來錘她,安賢貞的名聲是徹底發臭了,一落千丈,在今天之前的她有多風光,那麼現在的她就有多狼狽。
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爲那些支持她的國民是不肯承認自己錯了的,他們只認爲都是被安賢貞騙了,當然要把怒火衝她宣泄。
而就在這個時候,半個多月裡全程裝死的檢察機關終於開始行動了。
8月17號,首爾地檢刑事三部以安賢貞涉嫌霸陵同學致使其殘疾爲罪名將其帶走調查,抓人的當天其樓下圍滿了記者,雖然整個過程中安賢貞一直喊冤枉,但卻沒有任何人相信。
“哐!”
許敬賢推開偵詢室的門。
“我沒有霸陵!我沒有!”安賢貞擡起頭,下意識情緒激動的吼道。
許敬賢笑了笑,“我知道。”
有話說的好,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究竟有多冤枉,適用於現在。
安賢貞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你沒有霸陵致人殘疾,但我可以讓你有;你沒有殺過人,我也可以讓你有;你沒有放過火,但我還是可以讓你有。”許敬賢神色淡然的走到她面前,手指輕輕的敲擊桌面,“我說你有罪,於是你現在便有了罪。”
安賢貞被嚇得猛地打了個激靈。
“其實殺人放火都是小事,你知道你最大的罪是什麼嗎?”許敬賢搖了搖頭,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在其陣陣慘叫聲中眼神陰鬱的說道:“是給我添了那麼多麻煩,你他媽該死!”
就因爲這個頗有心機的小賤人。
他花了多少功夫?花了多少錢?
“啊!放開我!”安賢貞痛得五官扭曲,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撕下來了,眼淚直流喊道:“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李長暉慫恿我的,嗚嗚嗚,我也不想的。”
“你是不想嗎?是不敢!而他恰巧給了你勇氣。”許敬賢鬆開她的烏黑的秀髮,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轉身往外走去,“喜歡精神病院?還是喜歡監獄?爲下半生好好選個地方吧。”
人總得爲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不要!你別走!你別走!”安賢貞驚慌失措,衝着許敬賢的背影嘶聲大吼,哭泣道:“求求你別走!”
然而許敬賢卻沒有停頓一秒。
“哐!”
鐵門重重的關上。
在檢方的審訊下,安賢貞承認了自己勾引金洙卿不成就惱羞成怒誣陷他的事實,金魯二人正式洗清嫌疑。
李長暉雖然沒有憑藉這件事擊垮魯武玄,但是也靠着爲女性爭取權益的口號拉到了一批女性選民的支持。
加上還有鄭孟純的支持者,一時間他的聲勢看起來和魯武玄是旗鼓相當了,連多個所謂的專家,都預測兩人現在的支持率是半斤八兩五五開。
八月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很安靜。
直到九月初這份安靜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