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個……”時桃難得有點忸怩地開口。
莫淙爍奇怪地看着她。
“我知道很不好很添麻煩啦,但一次就好,帶我稍微深入一點死地見識一下可以嗎?允許我跟的狩獵隊都很弱,幾乎是見着魔物就開始後退,頂多碰運氣一樣的打一兩隻,感覺很糟,當然作爲同樣表現糟糕的成員之一我也沒資格抱怨就是了。我看到你的店裡掛了一級魔核在賣,雖然不算多,但那數量也肯定不是撿漏來的,也就是說至少你們是敢正面對上一級魔物的,能……帶我一下嗎?我什麼獵物都不要,我用到的東西也全部自備,就是麻煩你們……”
“我問問沈灼。”莫淙爍沒讓時桃一直搜腸刮肚地想求收留詞,他還挺喜歡這姑娘的性子的,當然不會爲難她,可惜這事他一個人做不了主,“你知道的,我的主修系在攻擊力上還不如你,在死地的事情上我也必須聽沈灼的安排,我問問他,如果他顧得過來,下次你就跟我們一起去。”
“謝謝,我保證服從指揮,絕不添亂。”時桃起誓。
“帶着唄,沒問題。”沈灼乾脆同意。
莫淙爍狐疑地看着他:顧不顧得過來什麼的,都是說給時桃聽的場面話,顧不過來就少往裡走幾步好了,反正時桃也沒要求具體深入程度,只要能正面與魔物交手一次她就滿足了。實際上莫淙爍只擔心沈灼對二人世界的執念。
沈灼扯着大黑擺投降姿勢:“接了個任務。”
大黑扭頭咬沈灼,莫淙爍按住大黑的腦袋,表示你們的日常互毆稍等會兒等他先搞清楚狀況:“任務?”
“孫冰他們接的,要我們幫把手,尤其點名需要魔法師。我保護你,他們六個保護時桃,搞定。”
“什麼就搞定啊?”莫淙爍的手改按住沈灼的腦袋,精神順着接觸的皮膚探入,讀取沈灼腦中的相關信息,順便給他梳理五感被動收集來的各種亂七八糟信息,把躁動的情緒都給梳理掉。
沈灼懶洋洋地眯着眼,把莫淙爍拉進懷裡,臉在他的脖子上蹭着,舔舔.吻痕順便再加深一下痕跡。
“你最近的雜亂信息有點太多啊,越來越不控制五感了嗎?”莫淙爍抱怨。
“嗯,我在試着完全放棄控制,”沈灼理所當然地回答,“哨兵本來就該儘可能開放五感,抑制是不人道的行爲。”
“加大我的工作量。”手指戳戳他的肩膀。
“這樣很舒服啊,”沈灼撒嬌,“開放五感很舒服,爍爍給我做精神梳理的時候也很舒服,要是能時時刻刻梳理就更舒服了。”
“呵呵,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跟你當連體嬰嗎?”
“遲早會的,這是必然的未來發展方向。”沈灼很自信。
莫淙爍……還真沒法反駁他。
“給我做精神梳理時爍爍也很舒服的不是嗎?”
是啦是啦,嚮導天生就是服務業,越工作越精神越舒坦。梳理完畢的莫淙爍反手擋住了沈灼作亂的脣舌。沈灼不在乎,反正都是舔自家嚮導,舔脖子或者舔掌心他都不介意——面對自家嚮導,他就是這麼地好說話,嗯,自我感動一下。
“你適可而止一點啊,”被禁錮在懷中能不能掙脫完全看沈灼心情的莫淙爍受限於力量差距拿他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們不是還要討論狩獵計劃嗎?”任務不同於訓練,要的是效率和精準,事前計劃必不可少,尤其是這種卡着隊伍實力上限又涉及到臨時成員配合度的任務,
“時間還早。”沈灼摸着良心說話。劍師的任務計劃不像魔法師那麼囉嗦,也就是統一一下行動方針——大範圍的狂轟濫炸或者直指目標的一擊必殺,兩個極端路線的二選一,拋硬幣都可以決定——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這次有累贅,兩個。”莫淙爍強調。
沈灼笑笑:“你以爲七個二級劍師是假的嗎?說了需要魔法師就是真需要,不是時桃也會是另一個,雖然認真要選的話當然是二級的更好,可就這任務本身來說,有你,那再加一個一級火系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這位一級魔法師承諾了會完全服從指示,這可是大好事,不考慮交情也要選她。”
“所以說啊,本來一個二級魔法師就夠了的事情,現在帶上兩個一級……”
沈灼突然親了一下他:“親愛的,再說錯話我就把吻痕改到更顯眼的位置。”
莫淙爍不吭聲了。
“我們是一體的一體的一體的。”沈灼說,“來,重複三次。快點啊,給你三秒鐘矯情時間,”沈灼的目光在莫淙爍脖子上評估,一副鐵了心要把痕跡印在衣領擋不住位置的模樣,“一……二……”
“我們是一體的。”莫淙爍妥協,忍不住笑意。
“三次啊。”沈灼不依不饒,捏捏莫淙爍脖子上的某塊皮,“好了我決定了就這裡吧。”
莫淙爍搶先一步在沈灼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手指解開沈灼的衣釦探進了衣內,摩挲着有些粗糙的皮膚,習慣性地就開始了肌膚滋潤工作,不過也沒忘了重點的挑.逗事宜。
“這是賄賂?”沈灼嗓音低沉地問。
“接受嗎?”莫淙爍舌尖舔着他的耳廓輕聲反問。
“當然……接受。”
“我們的目標是三級火系魔獸野豬。它的最大弱點在於對火元素的貪婪,比較麻煩的地方在於它生活的環境往往是抑火系,我們必須要注意周邊魔植的妨礙。”吳坤是本次狩獵行動的總指揮,在本宿舍的團體行動中,他一貫是總指揮,倒不是說他的指揮能力有多服衆,好吧,確實也挺服衆的,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全宿舍七人只有他對這個角色有興趣。
吳坤是個哨兵,精神體是隻漂亮的白狐。和大部分哨兵毛毛躁躁不同,吳坤是個生活得很精緻的人,待人接物優雅和善,簡言之就是比起劍師來更像是個魔法師,或者用他的舍友們的話來說,‘這廝根本就是投錯了胎’。
“我們都知道,低級魔植因爲活動能力有限,所以避開是比較容易辦到的事情,只要足夠謹慎,那麼即使是一級職業者在三級魔植羣中也是能夠活命的,但是魔野豬周圍,這些抑火系魔植……”
“他還要說多久?”小隊新成員時桃悄聲問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孫冰——她其實更想問比較熟悉的莫淙爍,只可惜,那對夫夫太黏糊了,而且沈灼簡直把‘離我的人遠點’的警告寫在了臉上。
時桃的提問是用氣音,她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出聲了沒有,但房間就這麼大,她一開口全場都看向了她,連莫淙爍都隨着沈灼的視線看了過來。
“說到把情況整理完全爲止。”吳坤回答她,孫冰苦笑。
時桃哽了下,她跟哨兵相處不多,真不太習慣。
“學妹的問題很有道理,”鮑佩情懶洋洋地開口,“你就是該少點廢話,就跟那些東西誰不知道似的。”
“魔野豬是三級頂峰的實力,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中圈與內圈的交界處,我以爲謹慎是必須的。”吳坤有禮地辯解,他的精神體白狐在一旁點點頭。
“謹慎和廢話是兩回事,”鮑佩情攤手,“我們爲什麼不把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呢?”他的精神體孔雀晃盪着尾屏,似乎還有點反光。
“對,”樂覺第一個表示支持,“我們應該在出發前加強訓練量,爭取都升到三級!”他的豺精神體附和地嚎了一嗓子。
“小鬼一邊去。”/“樂覺你先出去跑兩圈。”鮑佩情和吳坤同時用兩句不同的話表達了同一個意思。
樂覺鼓起臉,邵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結果這小鬼恩將仇報地一拳就揍向了邵桑,早有預料的邵桑輕易擋下,一腳又踹了回去。
卜莊蕭在一旁苦着臉唉聲嘆氣,他的精神體小浣熊坐在他邊上手裡還抓條垂死掙扎的魚。
這一團的亂喲。莫淙爍正感慨,就聽自家哨兵說:“散會了吧?那我們先走了。”
作爲會議的發起人以及主持人,吳坤很鎮靜,對沈灼說:“你可以走,莫學弟留下。”
沈灼眯眼,站起身把莫淙爍拉到身後:“吳狐狸你再說一遍?”
“你可以走,莫學弟留下。”吳坤從善如流地再說了一遍,連標點都沒差一個。
於是黑豹和白狐先咬了起來,沈灼正想緊隨其後,一陣卷着濃郁水汽的風在房間了颳了一遍,讓所有人都因爲突然的涼意抖了下然後有點愣。莫淙爍揉着額角:“打架隨時都可以,但我們能不能一次把事情討論完?”
“我非常同意莫學弟的提議。”吳坤首先說。
“你……”沈灼正要表示不滿,莫淙爍又搶先一步說,“願意討論的留下,不願意討論的出去,出去的人必須服從此次的討論結果。”
話音剛落下,屋裡就只剩下四人,反應不及的時桃左右看看,乾笑了下,也離開了。
莫淙爍:“……”他以爲起碼能留下一半的人,或者所有人都乾脆無視他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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