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誨訥訥地看了一眼,繼續對樑騅道:“本官說到做到,請樑大俠幫忙尋回失物。”
“章誨!”她的話就這麼不管用,居然不管不顧也要拿她做生意,他真的很討厭她,討厭她沒有一點的不忍,就像一把刀子捅進她的胸口,血淋淋地剜割她的身心。雨姍反手拔掉後腦勺的簪子,如緞的青絲傾泄而下,直直地垂至腰身。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章誨語調發顫,難不成她又要尋死覓活。
雨姍笑了,笑得悽迷而無奈。從袖中摸出一柄短劍身影一轉,漂亮的長裙飄飛成荷葉,她手中握着一縷青絲,眼裡無淚,有的只是凜冽的決定,眸子明亮中透出狠絕:“我何雨姍在此立誓,今生不得再糾纏章誨。若違此誓,便如斷髮!”纖指一鬆,手中斷髮飄飄而落,落到地上變得更加凌亂,飄出窗外無影無蹤。
逼她離開,讓她不再喚他夫君,是他一直都想做的,可爲什麼聽她立下這樣的誓言,他竟會感到心痛難耐。不敢去看她的臉,不敢凝視她的眼睛,是他傷了她。他愛的是錦仙,是遙遠京城的錦仙,紅葉如火林間的如雪倩影,那個行若流雲,舞勝蝴蝶的女子……她纔是他的最愛,他不應該爲了一個除錦仙以外的女子而心痛。
雨姍厲色看着樑騅:“不許拿我開玩笑!”“你們認爲我放恣也好,認爲我刁蠻也罷,我不在乎,我不就是搶了個曾經喜歡的男人和我拜堂嗎?也什麼大不了的,誰說只能男霸女,姑奶奶我搶一回男人又怎麼了。”
三個男人看着雨姍此刻的模樣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發笑,但是雨姍的樣子很嚇人,冰冷得如同千年的寒霜,肅穆得不容冒犯。秦將軍和樑騅都強按下想笑的衝動,連連應道:“是!是,不會再拿小姐說笑了。”
樑騅道:“對不住了,何小姐,在下再也不會了!”
“哼——”雨姍轉身離了房門,甩下一句:“我娘說得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雨姍還未下樓,就聽到房內傳出秦、樑二人的暴笑聲。笑聲震耳欲聾,她討厭被人取笑的感覺,剛纔她有那麼好笑,可惡的男人,明知她難受居然還能笑得這麼大聲。雨姍握住拳頭重重的砸倒木柱上。
笑罷之後,三人歪倒在桌上。
樑騅道:“笑死我了,這何雨姍都是什麼人啊?居然敢搶男人拜堂入洞房。”
章誨自覺理虧,低聲道:“其實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她根本就沒怎麼樣?”
樑騅道:“沒怎麼樣是怎麼樣?是沒拜天地,還是沒洞房。”
章誨不想旁人再生誤會,道:“我們不是夫妻,無夫妻名,也無夫妻之實。”這樣的話已經很是明顯了。
秦將軍無法再繼續笑下去,道:“章大人,其實末將覺得這何小姐好有趣。”
樑騅道:“不許和我爭,她可是在下喜歡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