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她這句話,心下也不由大爲惆悵。當即也如她般擡頭望向了天空。因時處農曆月末,是以今夜空中並無月亮。但由於地處郊區,天上繁星如棋,便似一粒粒寶石,將老天的那張B臉裝扮得異常瑰麗。偶仰望着星空,心中腦中來來回回的只是那夜在跟陳雪在流星雨下玩車震的情形:我是如何喝得大醉,她又是如何一副驚豔的裝束,滿坡的野薔薇開得又是如何燦爛,還有天上的流星雨,呵呵,當時流星雨的高`潮似乎是跟我的高`潮同時而來……
死鬼!正自想得出神,忽聽陳雪道:你傻呆呆的是不是又在想其他女人啦?
沒!我扭頭輕聲道:我在想那一夜的你。一面說,一面已把目光凝注在了她的臉上。陳雪聞言,不由得暈生雙頰,啐道:你就會想那些不着調的東東,難道我倆之間就只有性`愛?她的這種羞態實在是太迷人了,我情不自禁的湊過嘴去在她的面龐上吻了一吻,道:當然不是啦!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那一夜的你卻是我見到過的最美的你。我道,頓了頓,又道: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死樣兒!陳雪白了我一眼,嘴角邊卻禁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老白。她又望了一眼頭頂的星空,問道:你覺得這天上的星星像什麼?
像你的眼睛!我調笑着道。肉麻死啦!陳雪沒好氣道,隔了片刻,又道:我倒覺它們像是一滴滴的淚。
淚?我詫道。心說:NND,陳雪啥時候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沒錯!陳雪道:是淚!Tears!她一面說,一面伸手將車載CD打了開,車艙的音箱裡立時淌出了一連串鋼琴演奏的音符。我心頭一跳,立時聽出這便是那夜我們一起聽過的那盤名爲《Dreaming》的鋼琴曲專輯。正欲開口說句什麼,卻聽陳雪又道:這盤專輯自那夜起便一直放在這汽車的CD機裡。
是麼?我一呆。陳雪點了點頭,道:我從未取出來過,也……也從未再聽。說到這裡,聲音已轉作淒涼:你知道麼?我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像這盤專輯一樣,永遠都能保持那晚的形態,永遠都能停留在那晚。呵呵,你說那晚我很漂亮,我真的好開心,老白,我真的真的好開心……說着說着,幾泣大大的淚珠已從她的眼中涌落了下來。那淚滴兒亮晶晶的,便真如天上的繁星一樣。
小雪!我也禁不住鼻尖有點發酸,當下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微微顫抖着,想是十分的激動。這時我的那股子想伴她一生的衝動又涌了起來,當下第三次道:小雪,我留下來一直陪着你,怎樣?
不!陳雪拭了拭淚,堅定地道:我是不會跟你一起生活的!
爲什麼?我叫道。陳雪不答反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很驕傲的女孩兒!我聞言一陣愕然。陳雪又道:所以我不能忍受一個跟我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心裡老是想着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