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早就猜到陸菲和林無敵肯定已經那個過了,我甚至經常會極其鬱悶的去想他們X事時的場景。但在我的內心深處,我總是不願相信那會是真的。我一直在不停的找藉口,各式各樣的藉口。像陸菲曾說過不結婚就不會和別人上牀,像陸菲現在和陶洛洛一起在住。這些藉口就像是救命稻草般,只要一出現就會被我牢牢的抓住。然後我就會告訴自己,陸菲還沒有和林無敵上牀,她還沒有和別人上牀。但是現在,一切幻想的肥皂泡都被陸菲刺破了。我就像一隻鴕鳥,被拽離了幸福的沙堆。我有點無意識的鬆開了了手,陸菲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但她並沒即刻便走,而是像剛纔般跪在我的旁邊。小白。她的話聲裡滿是歉意:我本不想親口和你說的,可是……你總是這樣不死心……我沒辦法……對不起……
我茫然的聽着陸菲的話,一時間彷彿失卻了悲傷的能力。我和陸菲經歷的所有事情,我們間的糾葛,那些愛,那些怨,那些笑聲,那些淚水,似乎都模糊成了一團一團的空白。漸漸,就連外部的感觀也麻木起來。視覺,聽覺,嗅覺,觸覺,都變的異常遲鈍,再不能感知周圍的世界。
我植物人一樣躺着,一動不動。陸菲垂着頭跪在我身側。樓燈在我們頂上毫無情感的亮着,在地上爲我們投出糾纏不清的影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意識。隨着神智的回覆,心裡那些原本模糊的東東又都逐漸清晰起來。就像是從底片被沖洗成了照片。那些傷痛,那些掙扎,那些無奈,那些悲愁,那些辨不清的悵惘,那些或遠或近的記憶,一幅一幅,相冊般在我腦中翻過。我的觀感也慢慢敏銳起來,地板的冰硬,燈光的耀眼,四下的靜寂,空氣裡瀰漫的哀傷,統統通過神經傳至我的大腦。我像是經歷了一次死生的輪迴,只是活過來時,世界已經和以往的不一樣了。
我扭了下頭,卻發現陸菲早已不在。空空的樓道里就只有一盞樓燈陪伴着我。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向我的房門走去。到了門口,掏出鑰匙,卻無力去開門。那種讓人不能承受的悲絕到此刻纔開始席捲我的身心。我背轉過身,貼着門蹲了下去,雙手抱住頭,我很想大哭,想大喊,想用盡所有力氣去嘶吼,想用手去扒開自己的胸腔,可是我根本凝聚不起那樣的氣力。我只能蹲在那裡,垂着頭任由自己的淚水一滴滴的打溼地板。樓燈依舊毫不動情的注視着我。物質的它又怎能理解人類的精神上的苦痛?又怎能理解到人類的心靈其實遠比身體脆弱遠比身體更易被傷害。
淚水越滴越多越滴越快,漸漸連鼻涕也開始往下淌落。這時似乎有開門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是陸菲?我的心底犯賤般又燃起一絲希望。擡頭看時,卻見來的人竟是陶洛洛。我一陣失望,又將頭埋了回去。我爲什麼要這麼犯賤?我爲什麼總是放不下陸菲?也許……
愛情即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