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之後

記得那晚在江邊賴嫂曾經問我生命的意義是什麼,當時我說不清。直到此刻我抱着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在一株開滿鮮花的樹下和她,我才發現也許我的存在就是爲了眼前的這一刻。我對這個女人的所有憧憬和嚮往,所有愛慕和依戀,所有怨懟和惱恨都化成了一下下最原始最單調的動作。我幾乎一直在向前衝,中間沒有半下停頓。女人在我的衝擊下如癡若狂,她急促的喘息呻吟,囈語一樣喊着我的名字,中間加雜着一聲聲啊啊的聲響。她的指甲狠命的掐着我背上的皮肉,不時用嘴去咬我的肩頭,彷彿忍受不住那種身體深處的快感,隨時都會猝死掉一般。我不知道這時她的大腦能否有空閒,若有的話,她會想些什麼呢?我猜不出。人心總是那麼難以度量,即便是我們已連爲一體。

就這樣不知道運動了多少下,生命的液體終於噴薄而出。隨着那幾秒鐘的高/潮結束,我的心忽然變得淒涼起來。懷中的陸菲卻仍舊沉醉在快感中,八爪魚一樣纏抱着我,不肯讓我撤出她的體外。又過了好久,她的腳才從我的腰間放了下來。此時她的另一隻木屐也早已飛落在了草地上,她赤足踏着青草,默然無聲的推開了我。我往後退了兩步,有心想說句什麼,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適才那種不顧一切的衝動早已被一種負罪感所取代。當下只是不作聲的將自己的褲子提上繫好,又俯身將適才在運動中掉落的那件外套(就是我給陸菲披的那件,剛纔搞得太激烈,掉地上了)撿了起來。

對面的陸菲紅着臉,不知是因爲春意未盡還是因爲羞慚。她咬了咬下脣,輕輕閃了我一眼,將身上那件幾乎要被我扯掉的和服重新整了整,接着又望向了我,櫻脣動了幾動,似是想和我說話,但陡然間卻連脖頸都紅透了。我心中略一怔,已明白她是想向我要她的內/褲。伸手摸了下褲兜裡那條已被我扯壞的小褲褲,正欲說話,陸菲卻默不作聲的彎腰拾起了自己的鞋子,穿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別墅行去。

菲……菲……我急忙追了上去。陸菲不答,依舊默默朝前走着。你怎麼啦?我一把抓住她手,將她又一次扯進了自己懷裡,低頭往她脣上吻去。陸菲無言的將頭扭了開。我問道:你後悔了麼?陸菲搖了搖頭,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像是在說:不管怎樣,今晚的事我絕不後悔!那你怎麼?我繼續問。陸菲道:我們這樣是錯的!會被人戳脊梁骨的!!還,還有小靜,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面對她……我更不敢去想如果小靜知道了這事會怎麼樣……

我聞言一陣默然,其實我心裡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小白!正想着,陸菲又道: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好麼?千萬別再來了!你知道麼?我每次見到你心都亂得很厲害,我……我……我們絕對不能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