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紅樓夢》中元春的判詞,現在恰好又是虎去兔來之時,便以此詩來定場吧,呵呵: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
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夢歸。
陸菲一面起身,一面向門口望了過來。見到我居然和陶洛洛一起進的房間,她先是一怔,繼而臉上一紅。我瞧了瞧她臉上的羞態,又瞧了瞧她身下的圓牀,心中不由大蕩。NND,若不是陶洛洛也在,老子或許早已經撲過去了。
陶洛洛見陸菲甚是尷尬,於是笑道:姐,他是來看你的。陸菲不答,只是狠狠瞪了陶洛洛一眼。陶洛洛嘻嘻一笑,用手肘撞撞我,示意我將粥給陸菲端過去。我這纔回過味來,趕緊的上前幾步,將托盤放在了牀頭櫃上。正欲起身說話,忽聽身後傳來一聲門響,扭頭一望,卻是陶洛洛出了屋,反手帶上了門。
我實不知陶洛洛此舉是何用意,難道她是想讓我和陸菲單獨相處一會兒?陸菲也顯是沒料到陶洛洛會出去,睜着眼睛盯着門口,張嘴似是想喚回陶洛洛,但終是沒有喊出聲來。一時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尷尬異常。我只覺一顆心撲騰撲騰的只是狂跳,偷眼去瞧陸菲,正好她也在望偶,二人目光一碰,都迅捷的避了開。又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道:這粥是洛洛給你煮的,乘熱吃吧!陸菲嗯了一聲,卻不動作。
我想起林靜已經和我分手,我和大咪咪之間其實已經並無障礙了,當下大着膽子又問:你的病怎麼樣了?陸菲聞言臉一紅,隔了幾秒,竟又變得異樣的蒼白起來。我見狀急忙蹲在了牀前,關心的問:你不舒服麼?
此時我倆已離得很近,我仰臉看着陸菲那嬌怯怯的樣子,心下大是憐惜,柔聲道:你到底生的是什麼病啊?要不要緊?陸菲聽了這話,臉上又是一紅。我只覺這番從國外回來後,陶洛洛和陸菲都有些怪怪的,實在是弄不清這姐倆兒在弄什麼玄虛。正猶疑着是不是該端起托盤裡那碗粥喂陸菲吃,驀的裡陸菲擡臉衝着門外喊道:洛洛,洛洛!
門外的陶洛洛顯是並未離開,聞聲開門進了來,一面問道:姐,怎麼啦?陸菲道:你這妮子這真是的,怎麼能讓他進我的臥室呢?說着向我一指,又道:小白也該回去了,你幫我送送他吧!
我萬料不到陸菲竟然會下逐客令,不由有點呆。拿目光去望大咪咪,她卻故意裝作瞧不見,只是催促陶洛洛:你快送小白走啊!言下竟是不願我在她的房間裡多呆一秒。我不由大惱,霍得站起了身子,想撂兩句狠話諷刺諷刺陸菲,但想起她尚在病中,終於沒忍心發作出來。暗歎口氣,掉頭便往屋外行去。大白!陶洛洛從裡面追了出來,扯了下我的衣襟,道:我姐最近脾氣不太好,你可別生她氣啊!
我沒生氣!我道。一面說,一面頗覺得心酸:自己巴巴的來探視陸菲的病,哪知她卻讓竟會偶吃癟!想着,不由加快了腳步。陶洛洛卻仍跟着我,口中不住勸慰。行到樓梯口處,我的心緒稍稍平復了些,於是對陶洛洛道:你別送我了,那粥你姐還沒吃呢?你回去趁熱喂她吃吧!說罷掉頭便往樓下去。
大白!下了幾階臺階,身後陶洛洛突然喊住了我,道:你千萬別誤會我姐,其實她,她……
她怎麼了?我問。
陶洛洛動動嘴,想說,但終於沒說出來。我苦笑了下,轉身復又往樓下去。陶洛洛卻兀自道:大白,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帶着一腔失望和心酸離了湖邊別墅,駕着車,魂不守舍的行駛在山間的林蔭道上。此時天早已然黑定了,因這裡是郊區,路燈很稀,是以光線異常的暗。我雖是滿懷不忿急欲發泄,但也不敢將車飆得太快。車子行到一個轉彎處,正欲拐過去,冷不妨一輛大奔駛了過去。我起初沒怎麼在意,過了幾十秒鐘,心中驀的一跳:那車好像是教父的車啊!
因自己曾經開過一段時間那車,所以對那輛車特別的熟悉。雖然天很黑,那車開得也巨快,但在腦中細細想來,那車當是教父的那輛R300無疑!NND,教父那鳥人怎麼會在這裡?莫非,莫非他也是來找陸菲的?想到此處,將方向盤一陣急打,車子掉頭,遠遠的綴在了教父那車的後面。
一路跟去,果見那車駛進了湖邊別墅。我心下大是緊張,沒想到教父這個沒義氣的居然真的來泡我的大咪咪了!NND,瞧他進門時毫沒受阻擋的情形,恐怕他和陸菲是早就約好了的。我說陸菲要那麼着急的趕我走呢,原來是怕我妨害了她和她教父哥哥的約會!一時間,老子的心中仿似養了一百隻小耗子,那個鬧。又像是盛了萬年玄冰,那個寒。
隔了老半天,纔算是穩定下情緒,心想:我剛纔在陸菲跟前不過呆了幾分鐘便被趕出,也不知教父這廝會待多久?想着,將車開到了一個隱蔽處,睜大了眼睛,偷偷窺視着別墅的大門。
十分鐘過去了,不見教父出來。二十分鐘過去了,那老B還是沒出來。半個小時過去了,那賤人居然還在裡面……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教父那鳥人仍未出來!我心裡忍不住想:他們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難道……難道竟會在XO?轉念間又覺不可能,畢竟陶洛洛也還在,況且陸菲尚在病中,總不至於爲幹那事不要命吧!!
腦中胡思亂想,心下已是抓狂到狂抓的地步,手指幾乎要將汽車的方向盤給捏斷似的。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見到那鳥人出來。當下再無心思窺探下去,將車子駛上道路,右腳狠命的往油門上一踩,車子彷彿被誰戳了屁屁似的直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