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病了

詞曰: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但見林靜的小臉紅撲撲的,彷彿被染過一樣。兩隻眼睛半開半閉着,無有一點精神。伸手在她額上一摸,其燙如火。難道她發燒了?想着,我又推了下林靜,問道:小靜,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林靜不答,只是無力的眨了下眼睛。我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當下不及多想,擡腿下了車,轉到林靜那一側,打開車門,鬆開她身上的安全帶,接着一手抄在她的腋下,一手抄在她的腿彎,將她抱出車子,然後發足往大樓奔去。

剛跑到樓前,一眼瞅見有人站在門口處。藉着樓內燈光仔細一瞧,卻是陸菲。想來她聽到車聲知是林靜回來所以出來相接。見到我抱着林靜回來,大咪咪先是一怔,緊接着像是猜到了什麼,關切的問:小靜……小靜她出事了?我沒說話,快走幾步進了屋,然後才道:小靜淋了雨,可能是感冒了。陸菲聞言便來探林靜的額,一摸之下尖叫道:好燙!你……你怎麼把小靜弄成這樣了?

我垂頭看了下懷中的林靜,樓內燈光之下,只覺她臉比剛纔又紅了不少。而且她臉上的那股熱度不用手摸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偶心中一陣慌亂,抱着林靜轉身又往門口跑。陸菲叫道:你做什麼呀?我道:我送她去醫院!陸菲道:她這種情況經得起折騰嗎?你先抱她上樓,我打電話叫胡醫生過來。我一怔,隨即明白陸菲所說的胡醫生可能是林家的家庭醫生。像林家這種大戶人家自然會有那些私人醫生、私人律師伺候。

心中想着,腳下卻不停留,橫抱着林靜往樓上去。陸菲跑去打電話,一面叫道:張姐,張姐,快去煮一點可樂薑汁來,小靜感冒啦。接着就聽見有個女人的聲氣答應。

我聽着身後的對話,卻沒閒暇回頭看。幾步行到樓上,拐到林靜的臥房門口。從林靜身子底下伸出手推門,那門卻鎖着。正急得不知該怎麼辦,陸菲也已從樓下上來,見狀連忙奔到自己屋中取了備用鑰匙打了開門,三人一起進了屋。

入得屋內,我林靜放在了牀上。此時林靜已有些迷迷糊糊,眼睛閉着,雙頰紅暈如火。我轉頭對陸菲道:你打電話了沒,醫生什麼時候來?陸菲道:醫生住在市裡,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能來。我急道:那要怎麼辦纔好?陸菲摸了摸林靜的衣裳,道:她身上的衣裳全溼了,頭髮也都是溼的,要趕緊給她抹乾身子換套乾衣服才行。我點點頭,陸菲從林靜的衣櫥裡找了一套鵝黃色的睡衣以及內衣乾毛巾等物事,拿到牀上,衝我道:我來給她換衣服,你下去給她倒杯熱水來吧。我嗯了聲,正欲轉身下樓,躺在牀上的林靜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用極其微弱但卻極其執拗的話聲道:我不要小小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