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不過的坎兒

什麼?陳雪的最後那句話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不由吃驚的叫了起來。怎麼?陳雪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那樣有眼無珠麼?那老東西都不知暗示過我多少回了,前兩天他還找到我,並且開了一個我拒絕不了的價碼。

什麼價碼?我問。陳雪不答,許久,方道:當時我跟他說要考慮考慮,你是沒看到,那老傢伙一臉的不可思議,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多錢居然也沒能砸動我,呵呵……

不知怎的,我聽到她的笑聲,竟有些想哭。剎那間,小雪的影子又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當初我放任了小雪的墮落,結果導致了她最後的死亡,現在我仍要看着陳雪走小雪的老路麼?想着,我大聲道:不行!陳雪被我嚇了一跳,道:你發神經啊!我吁了口長氣,正色道:我不允許你去做那種事!

你?不允許?陳雪大聲笑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呀?你們這些男人啊,總那麼愛自做多情!你以爲我和你上了牀我就該聽你的話?你以爲我把第一次給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可笑!

我靜靜的聽她說着,待得她話聲停止,又即冷冷道:你不能那樣做!陳雪嘁了一聲,道:你是我什麼人?你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我被她問的一陣語塞,陳雪起身從牀上坐了起來,淡淡說道:你不想爲你的林妹妹報仇嗎?我道:我是想報仇,可並不想用這種方式!再說了,我要對付的只是童傑,和他老爸又沒關係!陳雪聞言一陣冷笑,道:老白呀老白,你還真是蠢的可以!童傑爲什麼那麼囂張?還不是靠他的老爹?我直接楔到他老爹那裡,做起手腳來豈不是更加方便?而且童傑的性格我最瞭解了,他也一直想弄我,結果反而被他爸爸把我給搶走了,你覺得他會怎樣?

你是說……我聽到這裡,驀的想起《三國》裡的貂嬋所玩的連環計了,喃喃說:你是想挑撥他們父子的關係?陳雪道:也許吧!頓了頓,又道:最起碼我跟了童傑老爸之後,童傑對我的渴望絕對會更加強烈的!到時候也許我能操縱一下他也說不定哦。!

我道:他該不會連自己老爸的女人也不放過吧?

你以爲?陳雪道:那倆父子是一對下流胚,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那老東西明明知道我是他兒子的秘書,不還是照樣拿錢勾|引我麼?我心中默道:以陳雪的狡獪,說不定真的能把童家攪個天翻地覆。到時候再出現個父子相殘之類的人|倫|慘|劇,那偶的大仇豈非報得痛痛快快?

正想着,陳雪忽幽幽嘆息了一聲。老白!她道:你覺得人活着是爲了什麼?我搖搖頭,關於這個問題,我心中也是迷惘的一塌糊塗。陳雪又道:那晚我在病房裡看見林靜的那副樣子,我就在想,倘若哪天我也如林靜般躺在了病牀上,會有人在牀邊守護着我嗎?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了,會有人爲我哭泣麼?我想應該是沒有的。我若是死了,人們會很快忘記我,就像我從沒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呵呵,這就是我的人生!所以呀,我決定選擇一條不一樣的路去走,儘管到最後結局都是一樣悲哀,但起碼那過程能讓我感到刺激一點。

我聽着她的這些歪理,想要反駁她一下,但卻又覺得無從反駁。因愣愣的望着她,陳雪衝我柔柔一笑,道:老白,謝謝你!

什麼?謝我?我不解的問。

嗯!陳雪道:你不讓我去跟童家那老東西,看得出,你還是挺關心我的!我見是話頭,急忙說:我當然關心你,我們……我們是朋友嘛!

朋友?陳雪有些譏誚的道。我想起自己剛破了人家的處,現在說和她只是朋友未免有點那啥,於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你去跟那老傢伙,不就是因爲他會給你錢嗎?我……我也可以給你錢,只要你不去跟他!陳雪格格笑道:怎麼啦?你也想包養我?我臉上一紅,說:你想哪兒 去了?陳雪道:好啦,不調|戲你了!頓了頓,又道:你既然說我們是朋友,那麼我幫你一些忙也是應該的吧!再說,我和林靜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幫她報仇出出氣也不爲過呀?說着她下了牀,指了指裡面的衛生間,道:那裡是洗手間?我點點頭,她邁步入了內,想是去處理自己下|身的髒東東去了。她進去後,我也坐了起來,半靠在牀頭,眼望着衛生間裡射出的燈光,心裡默默回味着陳雪適才所說的那些話。她的腔調雖然故作輕鬆,但言談話語間卻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那種孤獨和悲楚。我想着想着,心中忽然一跳,暗道:看樣子陳雪之所以會選擇去跟童家老狗,最大的一個原因還是想報復她媽!她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和南雲沒關係,不認南雲是自己母親,但在她內心深處,南雲就是她永遠邁不過去的那道坎!尤其是在今晚南雲打了她之後,更加堅定了她想用這種偏激的方法來反擊她母親的決心。

正尋思着,陳雪已打衛生間裡出了來。我下意識的向她望了去,卻見她一步步走到牀邊,接着伸手在牀上摸到她那條被我扯下的內|褲,坐在牀沿,先踢掉鞋子,接着將內|褲穿了上,然後再次穿上鞋,站起身,伸手將身上的裙子捋平整了,回頭衝我道:走吧!你送我回家。一面說,眼光一面落到了我身上。我此時才驀然想起自己還果着下|身,當下連忙用手遮住私|處,叫道:你轉過頭去,我穿褲子!陳雪哂道:你那東東醜死了,我纔不稀罕看呢?說着扭回了頭,遲疑了下,索性走出了休息室。我趕緊三下五除下穿好褲子鞋子,也步陳雪的後塵到了外面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