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視

我還真沒料到南雲居然會把我和她之間的這個約定告訴陳雪,心下不由有些尷尬。眼瞅着陳雪面上幽怨的表情,耳聽着她吞吞吐吐的聲音,又哪裡說得出半句拒絕的話?因點了點頭,陳雪衝我嫣然一笑,伸手拉住了我的手,牽着我往病房外便走。

雖然我昨晚曾和她**過,但不知怎的,此刻偶被她拉着手,仍是免不了有些面紅耳赤。不僅如此,那種心跳和羞澀的感覺竟似遠比昨天**時要強。當下不安的和她一同出了住院部的大樓,來到了外面。在這其間,陳雪的手沒離開我哪怕是一分鐘。我簡直緊張透了,彷彿初次和女生拉手般,一顆心怦怦怦的只是亂跳。

醫院的夜很靜,住院部大樓旁的空地上栽種着幾棵香樟樹,此外還有幾株綠幽幽的竹子,盡都在夜風下搖曳,發出一陣陣極輕微的沙沙聲。

老白!出了大樓後向前走了十餘步,陳雪忽然頓住了腳步,問我道:你是不是很害怕我?

暈!怕你?

可不是?陳雪道:你的手現在都還有些發抖,掌心也盡是汗水。我道:我只是有點不習慣和你牽手罷了。是麼?陳雪淡淡說了句,隔了片刻,忽然鬆開了我的手,接着竟徑自垂頭往前走去,再不睬偶。我被她的這下舉動弄得一呆,直到她走出七八米遠才猛的反應過來,在後面叫道:小雪,你怎麼啦?

陳雪聞言停了下來,揹着身子道:你連手都不願意和我牽,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汗,這話是陳雪說出來的?NND , 這妮子也會發脾氣使小性?有心想說兩句動聽的話哄哄她,但又想起陸菲和林靜,當下便忍住了沒說。陳雪見我不說話,右足使勁在地上一頓,然後拔腳便往醫院外跑。

她的那一腳彷彿重重的頓在了我的心上,在這一剎那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我抽屜裡的那幅血染滴牀單。靠,這女孩兒畢竟將第一次給了我呀,我就該這般無情麼?想着我幾步追上她,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陳雪氣憤憤的將手一摔,好在我握得甚緊,她沒甩脫。我衝她笑了笑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孩子氣了?一面說,一面牽住了她的手。

陳雪用指甲狠狠的掐了下我的手背。哎喲,我誇張的叫出聲來。陳雪冷哼了下,仍不說話。小雪。我指了指醫院對面的那個公園說:我們一起去那公園走走吧!陳雪橫了我一眼,但卻沒說不。當下我嬉皮笑臉的拉着她出了醫院,穿過馬路,來到了那個公園。

那公園應是N久以前的建築,後來城市發展,導致公園的圍牆和大門都已不復存在,裡面除一座標誌性的主樓會在晚間被鎖起來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是夜天氣很晴,雖因爲是農曆月末沒有月亮,但天空中難得的閃爍着幾粒星星。我和陳雪攜手漫行在公園裡的林蔭小路上,路旁是一株株的銀杏、苦楝、欒樹和法國梧桐。間或也會出現幾棵開着花的廣玉蘭,花香在夜色下浮動着,讓然頗覺浪漫。

大約是因爲剛纔那麼一鬧,陳雪一直沒再開口說話,我雖有心說點啥,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二人便這般無言的沉默向前。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倆似乎已行到了公園的至深處,四下裡靜悄悄的,半個人影也無。只道旁稀疏的路燈顯示着這裡還屬於文明世界。又往前走了數米,陳雪終於開口說話了。老白。她一面說一面止住了腳步:你爲什麼要對我媽說你以後都不再糾纏我?

我也隨着她停了下來,斟酌着道:因爲你媽不願意我們有什麼瓜葛,畢竟我是結了婚的人。陳雪道:那你自己呢?你爲什麼不想和我再見面?我心說鬼才不想和你再見面呢,我只是不想和你陷得太深而已。嘴上卻一本正經的道:我不說過了麼,我和小靜是夫妻,昨天的事情就已經很不應該了,今後又怎能再繼續。陳雪哦了聲,頓了頓,忽又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煩?本來我昨天跟你說的好好的,說一夜過後大家各回各家,現在卻又來纏着你……

我聞言想起昨晚和她**過後的對話,禁不住問道:你既然和你媽已經和好了,那麼你應該不會再……再去找童家那老……那老流1氓了吧!陳雪道:我媽也跟我說了這件事,我也已經答應了她。我聽了不由長出口氣,哪知氣還沒出盡,便聽陳雪又道:不過我還是會去接近那老流1氓的。

什麼?我差點兒沒懷疑自己聽岔了音。陳雪重複道:我說我還是會去接近那傢伙。

你傻了嗎?因見她如此的執迷不悟,老子竟一時來了脾氣,罵道:你這個蠢丫頭,你明明和你媽已經和好了,還做這些蠢事幹什麼?你……你……

陳雪聽了我這通罵,竟然不怒反笑,道:老白,你這麼緊張我呀?我惱道:虧你還有心情笑?你知道那姓童的是個什麼貨色嗎?那丫是個大變1態,最喜歡玩S*M,等 他拿蠟燭滴你皮鞭抽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怕了!陳雪格格一陣嬌笑,道:是麼?那麼可怕呀!

我見她仍是那副漫不在乎的表情,腦中忽升起一股懼意,真怕這個二桿子丫頭會把自己純潔的身子送給一個老色1狼糟蹋。想着,心下一衝動,竟一把抱住了她。在抱住她的那一刻,我似乎又想起了小雪,想起了小雪從我家出走的那一幕,我實在是不希望這個和小雪同名同姓的女孩子會像小雪一樣淪落下去。

老白!陳雪乍被我抱住,先是一驚,但很快便鎮靜了下來,在我懷裡輕聲道:你別這麼緊張好麼?

不,不!我有點神經質的道:你一定不能去,我給你講個故事,以前,以前我認識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和你一模一樣,也叫做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