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自己和林靜的關係,這陣子我雖和陳雪的感情日進,但她總還是沒能取代陸菲在我心裡的地位。我爲了林靜連陸菲都能拋卻,更何況是她?不由頗覺虧欠了她。陳雪又道:我天天在這裡並不是想纏着你,只是……只是想能看着你一天天好起來。可是,可是我又真的不想你好起來,我也不想小靜能好起來,我……我怕那一天會來到……我真的好怕那一天會來到……
她喃喃的,脆弱得根本不似我所認識的那個陳雪。記得初識時的她精明狡黠玩世脫略,永久是一副漫不在乎的表情,似乎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任何事能讓她掛懷讓她害怕。可是現在,她一腳踏進了我和林靜之間,欲愛不能,欲去不忍,最後竟被折磨成如此模樣。唉!愛情真是個擾人的東東,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沒有希望的愛情。
我看着垂首低泣的陳雪,很想抱抱她,跟她說些寬慰的話。但我終沒能動作,也沒能言語。我又能和她說些什麼呢?一切早已註定好了,這一點我清楚,她更明白。
經陳雪這麼一哭,我也實在沒心思在試探她和辛琪的關係了。我甚至會很不負責任的去想:我管她和辛琪是什麼關係呢?那又跟我有什麼相干?反正陳雪很快就會走啦,和陸菲一樣,這妮子也再不會與我相見啦。
在此之前,我還經常會調戲調戲陳雪,或是摸摸她的小手摟摟她佔佔 她的便宜。陳雪也總是含羞帶怨的任我胡來。經過這晚之後,我和陳雪都刻意的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再沒有半點身體上的接觸。但她照料我卻是依舊精心,我的身子也康復的極快。只是兩人間那種曖昧的讓人心跳的感覺,變成了一股揮之不去的憂傷。另一方面林靜也好的很快。因怕她沒人陪會鬱悶,我故意提出來和她比賽誰能先下牀誰能先出院。她的外公卻一直沒回來,聽說好像在廣西突然患了什麼病,雖不嚴重,但因爲年紀大了,是以一直在那邊靜養。
這般過了一個多禮拜,林靜已可以下牀隨意行走了。林靜這一行動自由,陳雪便不敢再二十四小時待在我的病房。白天的時候她很少再過來,但在很晚很晚的夜間,她仍是會如以往般來到病房默默的陪着我照看我。又過了十餘天,我的身體也大好了。林靜那丫頭早可以出院,但她卻執意要和我一同離開,是以一直賴着沒走。
這天醫生又最後給我做了一遍檢查,說我的傷口已無大礙,隨時可以開路。林靜聽了當時就想扯我走人,但我卻念着陳雪,於是說服了靜格格再呆一晚。林靜雖有點不開心,但卻並沒拗我。
當晚我先在林靜的病房裡陪她聊天,哄她睡着後我才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病牀上,腦子裡來來回回的只是在想陳雪。以往她每晚十點多鐘便會來醫院陪偶,今晚她還會來麼?她來之後我又該怎麼跟她說呢?我們二人以後是不是真的不會再見了?
正自想得神傷,病房門忽然一開,陳雪已是打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