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

她的話聲裡充滿了一種依依之情,很難讓人拒絕。偶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接着跟她一起在樓下吃了午飯。因那出租車要四點來鍾才能到,是以飯罷陶洛洛提議偶倆一起去海邊走走。我想到今後和她只怕也再無見面之期,又哪裡忍心說出一個不字?

外面依舊是個晴天,午後的冬陽灑將下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們沿着昨晚那條小徑一路行到了海邊,踩着細白的沙子漫無目的的走着。遠處的海面上散落着數點白帆,一羣羣鷗鳥在海浪間盤旋飛翔,不時會發出幾聲自由歡快的叫聲。不知怎的,當此時刻我竟想起了自己在醫院重傷剛醒時做過的那個夢了,那夢裡依稀也是這麼一片海灘,我與賴嫂、洛洛、林靜、陳雪、陸菲等五美沒羞沒臊的在一起羣居着,對了,還有小豹子。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夢是多麼的荒謬啊,尤其是和當下偶苦逼的遭遇相比,就更讓人覺得悲催了。唉,我滿懷希望的來到澳洲,卻不想在這裡等待我的竟會是這麼一副光景、

正自瞎思亂想,忽聽陶洛洛道:大白,你在想什麼啊?

沒……沒什麼……(汗,我又如何敢把我那個五美同居的春`夢告訴給洛洛?)

我知道……陶洛洛望了我一眼,道:你在想我姐。你們昨晚……昨晚……我都瞧見啦……

嗯。我聞言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自己昨晚和陸菲的別離,因用一種成熟男人的腔調道:我和你姐已經再不可能了。陶洛洛道:你曉得麼?昨晚我姐進了家門後臉上仍全是淚。

我曉得。我道,心說我又何嘗不是滿面的淚水?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倘若白小豹仍在,那麼我們還有在一起的藉口。現在那小東東夭了,我倆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有時我也會想,我和陸菲之所以會漸行漸遠,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我倆都是那樣的軟弱被動。像我這種性格,只有在碰到林靜那樣一無返顧的,或是陳雪那樣聰明主動的,又或是像陶洛洛這樣敢愛敢恨的女孩子時才能真正的相處相愛。而陸菲則更適合跟林無敵、教父這樣年紀偏大、成熟理性的男人在一起過日子。

想到這裡,我對偶此次澳洲之行的目的又有了新的感觸。可能我這次來根本就不是爲了要彌合我和陸菲之間的情感裂痕,而是爲了親手埋葬掉我和大咪咪的這段畸戀。洛洛。想着,我忍不住開口問陶洛洛道:你說句真心話,你覺得我和你姐合適麼?

陶洛洛不答,許久,方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姐姐之前的那次婚姻,那段經歷在她心中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重了。所以她的選擇都是以自己不再受到傷害爲第一考量,她所尋求的永遠是一種安全感,而你……你卻是那種需要人照顧的男生……說到最後那句話時,她的臉微微一紅,突然石破天驚地道:大白,我今早給你訂機票的時候也給我自己訂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