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應當

我在這頭心酸,那頭的陶洛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舉頭往我望了過來。我卻哪肯讓她瞧見我的樣子,趕緊別轉身形鑽進了街邊的另一家小酒吧中。NND,這麗江的酒吧就是多,隨便往哪個門裡一鑽,鐵定便是一家酒吧。

進了酒吧之後,老子徑直行到吧檯處坐了下,讓酒保給我調了杯長島冰茶,然後一揚脖飲了個乾乾淨淨。這長島冰茶雖然名字裡有個“茶”字,但實際上所用的基酒都是40°以上的酒,最是烈性不過。入口後便如是一條火辣辣的線從咽喉直淌到肚腹中,讓人也說不上是舒坦還是難受。我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緩了一緩,正欲讓酒保再給哥來一杯,好徹底地澆澆胸中的那些塊壘,忽覺一陣清新的女人香飄進了鼻端,緊接着一個柔柔的女孩身形坐在了我旁邊。那體香和身影都是我異常熟悉的,因心臟怦然一跳,扭頭望時,果見來人正是陶洛洛。那丫頭面向着我,一雙秋水一樣明澈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

靠!想來她剛纔還是發現了偶,是以才追了進來。我心頭呼呼狂跳,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衝她一笑,張嘴想問她要不要來一杯,可是喉頭卻突然哽住了。當下索性不再發聲,只自顧自把玩着那隻空空如也的玻璃酒杯。大白!陶洛洛見我久不說話,終於沉不住氣道:你什麼時候來麗江的?

剛。我費了老大勁方纔從齒縫裡擠出了個字。

來做什麼?陶洛洛又問。她的眸子忽閃着,映着酒吧裡昏暗的燈光,便如是兩粒寶石一樣好看。我想起適才所見,心中大是氣苦。因別過頭不再望她,衝着酒保大聲道:再給我來一杯長島!

那酒保應了一聲,又自給我加了杯酒。我接了過,對嘴猛抽了進去。陶洛洛見此情況,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氣道:大白,你是來這裡找我的麼?我不答反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三個月前。她瞥了我下,驀地臉一紅,飛塊的別過了頭。她的這下舉動似乎頗含情意,我心中微微一動,暗忖:難道是我誤會她了?剛纔那個男生不是她的新BF?而她其實一直是在等偶?想着,忍不住道:剛纔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呢?他是誰?

你說原子啊?陶洛洛撲一下笑了出來。我聽她喚那男生喚得如此親熱,心中醋意更盛,冷哼道:你們很熟麼?

是很熟!陶洛洛道:他也在這裡給人做畫,我們認識快兩個月啦!

那你們可算是志同道合咯?我道,話聲裡的諷刺意味幾乎直躍了出來。

當然!陶洛洛依舊是那副喜眯眯而又篤定的語氣:他教會我很多東東呢!我險些沒被她這個問答氣暈過去,當此時刻,老子真恨不得拔腳就走。總算及時想起陶洛洛過往對我的溫柔,纔沒即刻發作出來。又想畢竟自己在澳洲時已明白兒的回絕了人家,現在偶可沒資格怪她變心。再說了,直到現在我也沒能下定決心和她在一起,我又怎麼有臉要求她一直等着我?更何況,像陶洛洛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當然會有巨多的人追,她又憑什麼放着大把的好男生不要而把青春浪費在我這麼一個優柔寡斷且並不愛她的臭男人身上?想到這裡,反而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是理所應當的。

大白!正自在心中默謀着待會兒該怎麼告知陶洛洛漫畫出版的事兒,卻聽陶洛洛忽道:你是在吃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