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海把郭國堂的神情看在了眼裡,示意他先忙去,郭國堂明白了劉立海的意思,藉故有事,和冷鴻雁打了一個招呼,就先開離開了。
郭國堂一走,劉立海便走近冷鴻雁說:“市長,現在是用人之際,對願意靠近我們的人,我們都得善待。你,我都置身於官場之中,對於這個場裡的風雲變化,有目可睹。小人物的命運都在賭博上,賭對了一切,賭錯了,就是命。所以,我們應該體諒他們的難處。京江被浩天書記統領了這麼久,中層領導,幾個人敢和他叫板呢?再說了,陸曉陽也不是我們該小看的一個人,他對京江的幹部絕大多數是知根知底的,所以說,接下來我們面臨的問題,沒有我們想象中那般容易。讓人害怕不難,難的是是讓人盡心做事。就拿郭局長而言,你請,他推辭,浩天書記要來,他就屁顛屁顛來了。一看你佔了上風,又轉過來示好,這樣的人,我們可以利用,不能重用。想必這一點,你比我更懂吧?”
冷鴻雁對於劉立海的這番話很是意外,她對這個郭國堂沒什麼好感,這種騎牆派,不要也罷。可劉立海這麼一說,她又覺得自己的冷淡沒有道理,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能堅守的又能有幾個呢?她曾在京江的時候,不也是一心在討好吳浩天嗎?她自己都是這樣的人,爲何又那麼高大上要求別人呢?
雖然道理上是這樣的,可冷鴻雁內心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人物。所以在劉立海話音一落之際,忍不住問:“你真要和這種人稱兄道弟?還得搭上海東一起嗎?”
“是的。我準備在姚大哥不忙的時候,宴請一次,能接交幾個是幾個。誰讓我們根基不深呢?方方面面總是需要人做事的,局面的打破,僅靠我們三個人是不行的。這一點,想必市長清楚吧。”劉立海的聲音不大,畢竟林老和阮紫秋走在他們前面不遠。
冷鴻雁對於劉立海的話不以爲然地說:“你們這些男人啊,就這德性,想喝酒,什麼狗屁理由都來了。”說完,不再理劉立海,徑直去追林老。
劉立海也沒再往上湊,女人就是女人,更多時候格局上沒辦法和男人相比。否則官場怎麼可能是男人玩的一個場呢?男女在智慧方面還是有一比的,女人差就差在格局和應酬方面。冷鴻雁就是這樣,她對情感可以說是忠於內心的,如果沒有的新的情感出現,目前想讓她退出劉立海的控制之中,恐怕不是那般容易。但是男人就不一樣,衆從女人納入自己的幕後,是男人們通常願意有的一種心理。只要有機會,男人對自己愛和愛自己的女人都容易接納。在這一點上面,男女之差不是一點兩點的距離啊。
接下來是晚上對林老一行人的宴請,吳浩天卻不肯出席這個宴請活動,說什麼有其他的活動。可據劉立海所知,這天無論是省裡的來人還是其他招商方面或者是別的事情,都沒什麼安排。是吳浩天有意不肯參加的,當然因爲他不參加,姚海東自然也留在
市委裡。對於這一點,劉立海倒沒覺得什麼,可冷鴻雁還是內心不舒服的。畢竟是吳浩天自己要說慶祝一番項目的落戶,卻臨時爽約。如果他不是下午出席了協約儀式,晚上他到不到場都無所謂。沒準備的會議,他偏偏要去,有準備的夜宴,他又偏偏不到場。他既然要把對立如此公開化,就別怪冷鴻雁不再配合他的工作了。
至少,冷鴻雁是如此這般想的。所以在宴請林老一行人時,她極力給林老一行人留下熱情好客的印象。劉立海對於冷鴻雁的過度熱情還是有些不習慣,特別是她對阮紫秋的態度,一反常態地妹妹長,妹妹短的,因爲林諾還沒有正式調入秘書科,冉冰冰繼續跟在冷鴻雁身邊,她不僅自己異樣熱情,還時不時地讓冉冰冰出來敬酒。冉冰冰雖然臉上一直掛着笑容,可在劉立海看來,她這是職業化的笑容,不是從內心真正爲冷鴻雁而高興。
對於冉冰冰的這個神情,劉立海內心被什麼刺了一下,可到底是什麼,他又說不清楚。等他再想仔細觀察冉冰冰時,她確又躲藏了起來。
整個宴請,在冷鴻雁極爲盛情款待中結束了。而劉立海的目光很大程度上在追着冉冰冰而走,可讓他奇怪的時候,他看不明白這個姑娘的一舉一動。直到宴會結束,冉冰冰都是那麼職業化,似乎訓練有素的特工一樣,讓劉立海找不到半點破綻。她越有這樣的行爲,劉立海內心越發不安起來,她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參加工作不久的人嗎?
劉立海自己都奇怪起來,怎麼在冷鴻雁不再糾結阮紫秋姑娘之際,他又盯上了冉冰冰呢?
冷鴻雁因爲要表達自己的熱情好客,自然喝得有些多,送林老和阮紫秋回酒店的任務落在劉立海身上,當然了,林老和阮紫秋已經是親人關係了,這樣的任務由他去做是最恰到好處的。
劉立海讓冉冰冰送冷鴻雁回去,冉冰冰對劉立海說:“劉主任,您去忙您的,我會照顧好市長的,再說了,這也是我的工作。”說時,她臉上一直掛着一種又讓劉立海玩味的笑容,劉立海說不出什麼一二三,再說了冷鴻雁又不是個小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就任由冉冰冰扶着冷鴻雁上了車,自己和牛少安一起送林老和阮紫秋去了酒店。
車子到達京江大酒店後,阮紫秋格外地高興,硬是要劉立海陪自己在湖邊走一走,正好是月圓之夜,這樣的夜景,不醒醒酒太浪費了。林老因爲上午的認親儀式剛剛結束,再加上對劉立海的觀察和感覺,沒再阻止他們一同散步。再說了,在外散步總比留在酒店安全吧?而且他覺得選擇相信劉立海,就堅持這種信任吧。
劉立海沒想到林老肯放心把阮紫秋交給自己,也就真的領着這個臺灣姑娘去了湖邊,京江沿湖一帶已經打造完畢,不僅夜景燈火輝煌,更是情人們賞月,散步的最佳場所。
兩個人並肩而行,時不時有相依相偎的情侶在燈光曖昧處搞着小把戲,看得
劉立海心旗搖曳,他可很少在京江大酒店邊的湖邊散步,這一帶並不禁止行人出入,因爲相比湖邊其他的地方,這一帶的安靜和環境更加吸引情侶們遊玩。所以,種種親熱的小動作,沿途都是。這讓劉立海很後悔領着阮紫秋出於這種環境,便說:“紫秋,外面冷,我擔心你着涼了,我們還是回酒店吧。”
阮紫秋其實也看到了一對又一對情侶們的小動作,可她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時,也看得臉紅心跳,在這麼好的夜色之中,她纔不願意錯過和劉立海的獨處。雖然說他要她做個妹妹,可畢竟不是真正的血源關係,她纔不在乎呢。
阮紫秋有意往劉立海身邊靠得更近了,呼着酒氣說:“哥,這麼好的花前月下,你就不懂得欣賞嗎?我敢肯定,你肯定很少欣賞良辰美景是不是?”
“爲什麼呢?”劉立海笑着問。
“要是你有過散步的機會,就不會帶我走這條道的。”阮紫秋調皮地笑了起來,她這麼一笑倒是讓劉立海尷尬着。是啊,如果他在這條道上散過步,他絕對不會帶着阮紫秋姑娘出酒店。這條道上,真正適合的只有情人散步,除了情人之間,一對男女要麼尷尬,要麼都是動機不純的野鴛鴦。
劉立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過他不得不裝作和阮紫秋是兄妹純情,以哥哥的語氣說:“你個小孩子家哪裡知道當哥哥的一心撲在工作上,肯定沒有時間和閒心雅緻散步了。所以啊,還是你這個當妹妹的面子大,讓我今天有功夫陪你散步呢。”
劉立海的話一落,阮紫秋便咯咯地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她仰着臉望着劉立海問:“你那位摯愛的女友肯定無緣和你散步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這麼好的月下花前,劉立海居然還真的沒有陪孫小木散過步,就憑這一條,他哪裡還有資格去愛小木呢?可是他卻偏偏勾起了對小木的想象,那一頭黑如墨潑的長髮,那一張如山泉般乾淨的臉,竟然這樣的夜裡,又一次沒有來由地闖入了劉立海的思念之中。
阮紫秋見劉立海不迴應他,便自覺自己失言了。在這樣的浪漫之地,她怎麼可以提另一位姑娘呢?何況還是劉立海深愛的姑娘,可女孩就是這般任性,總愛有意無意地提男人之前的女人,似乎只有這樣,才更加顯示自己的重要性,才更加讓自己踏實一樣。
劉立海不說話,阮紫秋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悶着頭往前走着,誰也沒注意到前面的路燈越來越少。因爲阮紫秋穿的是高跟鞋,而且又不熟悉路,走着走着,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急劇地往湖水一方傾注着,眼看阮紫秋極有可能掉入湖水之中,劉立海急得雙手去拉阮紫秋,因爲用力過大,阮紫秋沒掉入湖水之中,倒是整個人全部倒進了劉立海懷中,因爲害怕,她把劉立海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在曖昧的夜色之中,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的嘴脣想也沒想地往劉立海臉上貼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