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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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家的房子非常大,裝修和傢俱都很新,也很奢華,不過並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風格,應該是才搬過來不久吧?一進去就感覺涼氣十足,卻沒有看到空調的影子。

王胖胖見到我過來非常高興,小威長、小威短地喊着,而且拿了一大堆零食水果放我的面前,還讓小芳幫我削蘋果。

“不用了……”王胖胖的盛情讓我有些尷尬,如果不是因爲想從她這裡知道一些媽媽的事情,我纔不會過到這邊來呢!

“小威都長這麼大了……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高……”

王胖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用手比了比,神情似乎有些傷感:“這些年我老家那邊沒人了,一直沒再跟你媽媽回去過,所以你不記得我了,其實你應該對我有些印象的,以前我沒這麼胖……”

你也知道你胖啊?我知道中年婦女一般都比較囉唆,雖然很急於知道關於我媽媽車禍的事情,包括她口中關於我老爸的大秘密,但我還是得先忍住對她長篇大論的厭煩情緒才行。

“我和你媽媽在小學、初中、高中一直是同學,她人長得漂亮,但是很貪玩,那時候她總是不愛做作業,臨到最後便找我要作業抄。”

王胖胖說完又加了一句:“那時候我沒這麼胖,也長得很……啊……很漂亮……你看小芳就能看得出……”

“媽……!”坐在一邊的小芳終於忍不住了。

“呵呵,當然了,沒你媽媽長得漂亮,那時候班上的男生都追你媽媽……不過她心氣兒很高……誰也看不上眼……那幫男生不甘心,總是死纏着她……”

王胖胖的大嗓門漸漸低了下來,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似乎陷入了年輕時的一些回憶之中,神情也變得溫柔了許多,至少不再像剛見到她時那麼讓人討厭了。

當然,想從她口中瞭解更多關於我媽媽的事情也行,在外婆眼裡,媽媽是個野丫頭,她做什麼,是從來不和外婆說的,而我自己對她的記憶也非常少。

“高中畢業以後,我讀了大學,你媽媽沒考上,離開家到W市來打工,她單身一人,在這裡舉目無親,再加上年紀小,又沒什麼社會經驗,被人騙,還被人欺負……那幾年她過得很苦,和我一打電話就哭……”

聽到這裡,我彷彿看到了媽媽年輕時在W市街頭一臉茫然的情景,鼻子一陣酸澀,我連忙擡起了頭,不讓在眼眶中轉的眼淚流出來。

“後來……後來……”王胖胖欲言又止,彷彿在猶豫某些事情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樣。

“算了,那些事情過去太久了,我還是不說了……”王胖胖突然打住了話題,轉身瞪向了她女兒小芳:“你給你哥削的蘋果呢?”

小芳正聚精會神地聽王胖胖講故事,嘴巴已經把削好的蘋果給咬去了一半……

“你……你……”王胖胖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讓你削給你哥吃的嗎?你自己怎麼先吃上了?”

“我削完忘記了……大不了……待會兒再削一個給他嘛……”小芳被王胖胖說得有些尷尬起來。

“你先把你那個放下,給你哥削了之後再吃不行啊?”王胖胖似乎有些生氣,但當着我的面不好發作出來。

“知道啦!”小芳放下了手中那半個蘋果,又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不用了,我現在吃不進東西。”我向她們客氣了一句,她們兩個爲削個蘋果吵起來可沒什麼好,我過來不是要吃蘋果,而是要問一些事情的。

“我家小芳平時表現很不錯的,可能和你有點生……”王胖胖把頭又轉向了我,憨憨地笑了一下。

人胖了之後,看起來就有些傻傻的,但事實可不一定是這樣的,不過胖人一般都很懶,人懶了之後,確實會慢慢變傻,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是啊,看得出來。”我恭維了王胖胖一句,不過心裡卻卻覺得好笑,她這是第幾次在我面前誇她女兒了?

“你的房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這個暑假你就住在這裡吧,有時間還可以指導一下小芳做作業,她做完作業也沒什麼事,你們可以一起出去玩玩兒,很快就會混熟的。”王胖胖接着說了下去。

“不用了,我住那邊挺好的。”我很客氣地拒絕了王胖胖的好意。

“給你。”小芳突然插了過來,把蘋果遞給了我,然後迅速回到她自己座位上去了。

“喊聲哥你會死啊?死丫頭!”王胖胖終於忍不住罵了她女兒一句,我猜測她平時就是這麼罵她的,但不想在我面前表現出來,最後還是沒忍住。

小芳沒吱聲,拿起她那半個蘋果接着啃了起來,我不想吃,順手把蘋果放在了面前的茶杯上。

“看你哥生氣了,不吃你削的蘋果。”王胖胖見小芳一聲不吭,大概覺得很沒面子。

“哥,你吃啊。”小芳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非常聽她媽媽的話,她起身走過來把蘋果拿起遞到了我面前,同時還惡狠狠地瞪着我。

我暈,再不吃,估計她要把我給吃了……

沒辦法,我只得接過蘋果啃了起來,同時還友善地向小芳笑了下,不過小芳見我接過蘋果之後,馬上就回原位去了,我也只好把那笑了一半的笑容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小威啊,你爸爸糊塗,你不要跟着他糊塗啊,你和那個騷……”見到我臉色有變,王胖胖趕緊改了口:“你爸不在家,你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也不怕別人說閒話?她以前是酒店的服務員,你知道酒店裡的服務員平時都做些什麼嗎?白天是服務員,晚上就是小姐……你老爸是一時犯糊塗才把她娶回了家……你……”

“你再這麼說她,我要走了。”我站起身,臉也寒了下來,如果不是看在她和我媽媽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再加上她女兒小芳還在旁邊,我差一點要對她破口大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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