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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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倒黴。”我沒頭沒腦地爆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倒黴?”小玲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問了我一句,可能她一直在思索我那句話的意思吧?

“沒啥沒啥……”我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了,揹着小玲大步向家裡走去。

“你如果是傷在手上,我還可以考慮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傷在那裡,還是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回到家中之後,我把手上的藥水藥棉遞到了小玲的手上。

小玲瞪了我一眼:“如果傷在手上,我自己不會處理嗎?要你幫忙!”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小玲拿着藥水藥棉進了房間,看樣子又自己想辦法去了。

我打了個呵欠,想洗洗睡了,但進了衛生間,發現到處一片狼籍,而且……最主要的問題是……小玲一直還沒安排我睡哪個房……

又是十多分鐘過去了,我坐在沙發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打着瞌睡,小玲的房門一下子又打開了,看到她哭喪的臉,我就知道情況還是不太妙。

“處理好了嗎?”我不得不關心了她一句。

“上藥了,也沒流血了,但是那個小碎片還在裡面取不出來,可能已經進到肉裡去了。”

“我還是帶你去大醫院看看吧。”雖然很累,但沒辦法,我還是要對她負責到底,誰讓那馬桶是我踹壞的呢?

“不用了,隨便它好了。”小玲心煩意亂地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了我:“你……你去洗澡不?”

“嗯……要不你先洗了睡吧,不用管我的。”我平時在學校裡哪有這麼好的衛生習慣?有時候打球打累了,汗吹乾了,直接往牀上一躺,什麼都不管了,她如果先洗了睡了,我隨便怎麼樣都自在。

“還是你先洗吧,我去給你拿衣服。”小玲說着又一瘸一拐地向另一間房走去,片刻之後,她拿着些乾淨的衣服,和一雙新拖鞋從裡面走了出來,放在了我的面前。

“買回來之後,我洗過一道的,很乾淨,你洗了澡之後,換下的衣服就放那裡吧,到時候我和我的衣服一起洗。”

我瞪了小玲一眼,怎麼感覺她說話的語氣真的就像是我媽了一樣……昏……

我沒再說什麼,拿着衣服進了衛生間,這次我學乖了,一進去就把布簾給拉上了,拉上布簾之後,感覺安全多了。

“等一下。”小玲在外面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怎麼了?”我掀開簾子,推開了衛生間的門,還好我沒開始脫衣服。

“我把地上掃一下,免得有碎片紮了你的腳。”小玲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掃把,我沒讓她進來,而是自己接過她手中的掃把,在衛生間的地上掃了一圈,然後把掃把還給了她。

“你洗澡還缺什麼東西和我說。”關上門之後,小玲在外面喊了一聲。

“沒什麼了!”我回了小玲一句,男生洗澡哪有那麼複雜?她還真夠囉唆的,不過她的囉唆一下子讓我想起了死去的媽媽……

媽媽在世的時候,偶爾回家也是對我這麼囉唆,而我,總是一貫的沒好臉色給她……

雖然有熱水,但我是用冷水衝的澡,從頭上澆下來的時候,我的大腦一激靈,依稀中似乎看到了天堂中的媽媽,正慈愛地看着我,我感到鼻子一陣酸澀,但我認爲自己肯定沒有流淚,那些滑過臉頰的,只是從頭頂淋下的冷水而已……

因爲我是一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

她在世的時候,我爲什麼不能對她好一些?

我不是恨她的嗎?恨她生我卻不管我,但……爲什麼我現在會這麼痛苦?

穿好小玲給我準備的內衣,我發現自己就這樣走出去有些不太合適……最後我還是把自己髒髒的外褲給穿回了身上。

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裡出來之後,發現小玲靠着牆邊站着,仍然皺着眉頭,見到我出來,她向我笑了笑:“你洗完了?”

“嗯。”我點了點頭,剛纔洗澡的時候,我情緒無緣無故變得有些低落,現在看到小玲的時候,突然覺得她其實也挺可憐的,我對她那麼兇幹嘛?

“要不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我突然沒來由地冒出了一句,這句話我其實沒經過大腦,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想關心她一下而已。

小玲很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不了。”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感覺自己有點可笑,對她態度很壞的時候,她不停地討好我,想關心她一下的時候,她卻對我警惕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她傷在屁股上,我也不太方便幫她處理傷口,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實在太奇怪了,到現在我仍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好心當做驢肝肺!你還以爲我想佔你便宜啊?”我不屑地看了小玲一眼,然後四處看了看:“哪間房是我的?”

小玲被我說得有些臉紅,她低着頭拉開了一個房門,瘸着腳走了進去:“你睡這個房吧,我今天打掃過的。”

“嗯,好的。”我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在牀上躺了下來。

“喂!你把身上這條褲子脫給我吧。”小玲走到門邊卻又轉了回來。

“這個……”我不由得有點尷尬:“好吧好吧,你轉過身去,我遞給你。”

“呵呵,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害羞的男生。”小玲調侃了我一句,卻真的轉過了身去。

“靠!到底是誰害羞一些?誰剛纔去看醫生,說要脫褲子之後嚇得從醫院跑了出來?好意思說我!”我不服氣地反駁了一句。

“我是女的啊,女的當然要害羞一些,和你們男人不一樣的。”小玲突然轉過了身來,完全不管我的褲子已經脫到了一半。

“喂喂喂!你幹嘛啊?”這下我真臊了個大紅臉,外褲脫掉之後,三角內褲也太貼身了,真是棱角突出,纖毫畢現。

“行了,快把褲子給我,誰要看你啊?”小玲一把從我手中把褲子奪了過去。

“我剛纔說幫你處理傷口,只是好心而已,你別以爲我想佔你便宜。”我藉機連忙替自己辯解了一下,剛纔她那警惕的眼神確實讓人有些不太好想。

小玲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一瘸一拐地從我房裡走了出去。

“把我的房門關上啊。”我喊了一句,但小玲已經去了衛生間,我只好自己起身把門給關上了。

躺到牀上之後,我突然間睡意全無,想了半天終於明白了,大半夜的,小玲你給我灌這麼多茶幹什麼?我也真是,平時晚上不喝茶的,到這裡來之後,小玲給我倒茶,我也沒想什麼,倒一杯喝一杯,現在倒好了,根本睡不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還在牀上翻騰呢,小玲突然敲了敲我的房門:“睡着了嗎?”

“睡着了。”我衝着門外大聲回了一句。

“睡着了還能說話?”小玲似乎笑了起來。

“又有什麼事啊?”我坐起了身,因爲害怕小玲突然衝進來,我四處找了找,什麼也沒找到,只好把牀單裹在了腰上。

“我能進來嗎?”小玲倒不說她想幹什麼,我心裡卻慌亂起來,莫非她是壞女人,趁我老爸不在,大半夜的想和我……

什麼什麼啊?

我絕不會上她當的,我一個大男人,怕她幹什麼?

“你還有什麼事情?”我裹着牀單,下了牀,一下子拉開了房門。

房門外的小玲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睡衣,她剛洗過的頭髮還盤在頭上,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小說裡說,出浴的時候,是女人最漂亮的時候,應該就是像她這種時候吧?

不可否認,小玲長得很漂亮,高中時,她是我們年級長得最美的女生,今晚突然在這裡見到她,而且她突然成了我的後媽,我便一直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

爲什麼說秦玲是我們年級長得最美的女生,而不是我們學校長得最美的女生呢?

那是因爲比我們低兩個年級,也就是當時我們學校的高一,有一位被所有男生一致認爲可以稱得上是絕代佳人的美女,大家口中公認的校花……她的名字叫秦琴,是秦玲的妹妹。

秦琴到了我們高中部以後,秦玲便不再是我們學校最漂亮的女生了,雖然我們班的男生都對秦琴傾慕不已,但真正能和她說上幾句話的人並不多。

我也只是在某次秦玲狐借班主任之虎威,罰我做作業的時候,秦琴來找秦玲,得以有機會和秦琴說了兩句話,但當時我那個緊張哦……事後我都回憶不起來我到底和秦琴說了兩句什麼了。

這一眼我在秦玲身上打量了許久,而且心中居然涌出了很多想法來……

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女朋友了?同寢室那些男生每天晚上一說起女人,都那麼興奮的樣子,而且話也越說越露骨,雖然我假正經不摻和他們的談話,但我能感覺到自己內心在不停地躁動……

不過我那時並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在躁動什麼,直到今天身穿白色睡衣,剛剛出浴的秦玲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突然明白了自己爲什麼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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