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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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秦琴一副很疲憊的神情,讓我看着很有些心疼。

心疼也白心疼,而且她也不需要我的安慰。

……

秦琴吃過飯就走了,就和她來的時候一樣匆忙。

送走秦琴之後,林總和白瑾一起盛情邀請我和他們林家三口人一起打麻將,儘管盛情難卻,但我還是以有事要辦爲藉口推辭了。

我答應了小晴要陪她,最好不要失約,小晴喜歡胡思亂想,我陪着她的時候,她就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了。

告別林家三口人,我坐車向學校方向走去。

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我不由得又在想,真要用這合同威脅李嘉誠把總經理的位置讓出來嗎?

這總經理的位置,對我真的很重要嗎?

下午,當我一個人坐在家裡,想這件事的時候,隱隱有些失落,但現在,知道林總正在通過努力,可能而且很大可能讓我重新回到那總經理位置上的時候,我突然又有些疲憊感。

從棲霧山霧女峰上下來之後,我的生活似乎失去了方向,即使是去華威上班的那些天,我感覺自己只不過是在混時間罷了。

我到底想要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我在等待什麼?我的人生追求又是什麼?

人活着,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我幹嘛老是在想這個問題?

我活着。是爲了陪小晴,偶爾逗逗小芳和婉兒。

還有,幫小芳把房子要回來,找秦玲藏在不知何處的那個保險箱。

原來我地人生目標就只這麼簡單。

好了,這問題以後就不要再想了,費腦子。

……

小晴見到我,果然很高興。做總經理的時候,不管我有沒有很努力、很全心地去做。但確實很耗人,時間差不多全花在那上面了。

現在,我終於可以完全放鬆下來陪陪小晴了。

不過小晴卻不打遊戲了,說要我陪她逛街。

“我其實不太喜歡打網遊,當初打那個遊戲,就是爲了在裡面等你……”小晴向我解釋了一下:“現在既然和你在一起了,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那上面了。”

“是嗎?後來我不打了。你幹嘛和大寶他們一起打啊?”我假裝醋醋地看着小晴。

小晴很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開口了:“因爲你以前和他們在一起啊,你不能陪在我身邊,我和他們一起玩兒,一起遊戲,就會隱隱有一些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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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我憐愛地看着小晴,她和大寶他們一起玩兒,居然是爲了尋找和我在一起的某種感覺。

一個人生存的價值。不在於他擁有多少,而是他能給他身邊的人帶來多少快樂,如果我能給小晴帶來快樂,那我就算沒有白活了。

“當然啦!我希望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分開,你知道嗎?我每天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想你……”小晴一點兒也不掩飾她對我地愛。

“呵呵。”我笑了笑。然後問了小晴一個問題:“小晴,你當初愛上的,到底是遊戲中那個噬血狂魔,還是生活中地我?”

“你猜呢?”小晴很調皮地把這個問題丟還給了我。

“我猜不到,還是你說吧。”我笑嘻嘻地看着小晴,感受着和她在一起的這種暖暖幸福感。

“說不清楚吧?反正當初剛被同學帶到那遊戲裡的時候,對裡面的一切感覺都很新鮮,我們不練級,經常在裡面亂逛,然後到處找陌生人說話……”

“反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當時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遊戲中的角色都是系統設定好的。無外乎換換髮型、改改皮膚顏色罷了,我怎麼和其他人不一樣了?”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小晴。

“遊戲裡那些角色確實大同小異。但是背後地操作者不同,他們就被賦予了不同的生命吧……反正我就是感覺出來了,你要問我是怎麼感覺到的,那我也說不清楚。”

“那麼神啊?”我繼續逗着小晴。

“呵呵。”小晴笑了起來。

“後來,對那個張謙就沒有什麼好感?”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戀愛的雙方,在一起的時候,回憶一下當初剛剛戀愛時的情景,確實是一件很幸福很愜意的事情。

兩個不同性別的人,來自不同的對方,偶然相遇,從彼此陌生,到相識,再到互有好感,最後彼此擁有,確實是一件讓人感覺很奇妙很美好的事情。

“說不出來吧?我反正有種感覺,覺得你和遊戲中的他很像,從一開始和你在步行街吃飯聊天的時候,就有那樣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哈哈,你那感覺……越說越神了……”

“是真的!”

……

W市地十一月,街頭有些冷,但並不會像深冬時那樣冷得讓你感覺到疼,這個季節,應該是特別適合情侶們成雙結對手牽手逛大街了。

“小晴,你說今天晚上我們去玩什麼好呢?”我問了小晴一聲,不找些什麼樂子,一晚上的時間,總不能一直這樣逛大街吧?

“我也不知道,還是你決定吧。”小晴很乾脆地把皮球踢還給了我。

我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來以前和秦玲逛江灘的情景。當時看到一些人在輪滑,覺得很有趣,準備後來和秦玲去玩玩兒地,但這個心願一直沒有完成。

“我們去江灘玩輪滑吧?”我向小晴建議了一下。

“天都黑了,去哪裡輪滑啊?”小晴可能覺得我的主意有些奇怪。

“天黑怕什麼?我技術不怎麼樣,天黑摔跟頭,正好不會被人看到。”

“好啊!你說好就好!”小晴馬上又對我表示了贊同。

說去就去。雖然路程有些遠,但我現在好歹也是拿工資的人了。偶爾打打的士還是沒問題的。

感覺自己在街上攔的士的時候,心裡總有些習慣性地惴惴不安。

想了半天,覺得可能是受到了秦玲地影響,她一直都很節儉,和我還有秦琴在一起的時候,路不管遠近,她都寧可坐公交而不太願意攔地士。

所以我纔會在偶爾‘奢侈’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有些不安。

當然,也與這些年,我的生活費一直很窘迫有一定的關係。

和小晴打車一口氣來到了W市最繁華的步行街,從學校那邊過來,的士都走了一個多小時,地士費差不多也去了四、五十塊錢,感覺確實有些奢侈。

小晴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麼感覺,可能她這些年手上一直沒怎麼缺過錢。

我有時候不由得在想。萬一哪一天我困窘了,小晴能忍受那種比較清苦的生活嗎?

嘿嘿,這種想法太沒志氣了,我肯定會盡力不讓自己太過於困窘,以後也會想辦法多掙一些錢,讓小晴能夠一直有一個比較幸福的生活。

錢……

回想起暑假剛開始那些天。和秦玲在一起的那種生活,一點兒也不奢侈,每天吃着秦玲做出來的兩個不太好吃的小菜,然後和她一起坐公交、逛江灘……

幸福,不在於擁有多少金錢,只在於你擁有多少快樂的心境。

還有一個你愛的、並且愛你地人和你天天在一起。

輪滑鞋在步行街附近的大超市中有賣,進去之後我和小晴各選了一雙,因爲不是什麼專業人員,也不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反正各挑了一雙合腳的。

看得出來小晴很開心。以前總覺得她很抑鬱。很難哄,其實是我自己的一種誤解。

只要我多陪陪她。多和她說說話,多和她一起哪怕做一些很簡單的事情,她都會開心起來,只是我以前不肯這麼做罷了。

對江灘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這裡,第一次頭枕在一個女生地懷裡睡熟了,也是在這裡,秦琴被人打,我替她出頭,差點被人給打死了。

今天,陪在我身邊的是小晴。

當身邊曾經的女孩子超過一定數目之後,有時候我會有一種恍惚感,把她們弄混,又或者把她們說的某些話和做的某些事弄混。

就比如剛纔我脫口而出:“上次我們在這裡……”

小晴立刻指出了我話語裡的錯誤:“我們什麼時候一起來過這裡?”

我立刻噤聲了。

但是小晴明顯有些不依了。

“是不是和別的女孩子來過這裡啊?”小晴笑笑地問着,努力讓她自己說的話不顯得那麼酸酸。

“沒有啦!”我沒看小晴,拉着她的手,快速向江邊跑了過去,那邊的地面上全裝上了大塊石磚,很適合在上面輪滑。

一直到坐在江邊地石條凳上穿輪滑鞋的時候,還看到小晴噘着嘴。

“你再把嘴噘着,我可要親你了。”我向小晴調笑了一句。

“你上次和誰一起來的這裡啊?說說嘛!我不生氣地……”小晴心有不甘地看着我。

“和大寶。”我信口胡謅了一句,然後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了身。

“騙誰啊……你纔不會和大寶到這裡來玩兒呢……”小晴仍然不是很滿意我的答案。

爲了避免小晴繼續追問我,我站起身後,就邁開步子準備滑到遠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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