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江的意思是,我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我們一路上傻乎乎的跟着蘇必成兩個人過來。那兇手是不是也暗中跟了過來。有可能我們沒注意到兇手,兇手卻注意到了我們。
現在後悔有什麼用,我對毛江說,不如我們撤,不跟了。省得兇手發現我們。
毛江一瞪我,低聲說,我操你大爺,你逗我玩呢,一會兒跟一會兒不跟的。你這意思怎麼着,我們還回崑山去?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笨啊。
怎麼說?毛江不服。
我說我倆撤了,叫青青跟着。不比我們強多了。只要跟到家,我們再想辦法接近就是。
毛江說你丫的不早說,早說我倆就不用跟屁蟲一樣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我們坐另一趟車,叫青青在這輛車上跟着,那樣不是隱蔽很多?
我靠,我哪想這麼多,我提出來倒還是我的錯了。我要不說你不得傻逼兮兮地一直跟到人家家裡啊。
毛江說得,咱倆不爭,車到站咱就下車,剩下的任務交給青青。
青青在一邊,只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有作聲。因爲現在一車人都看不見她,她怕一出聲再嚇着別人。
車到徐州,蘇必成和他的同伴下了車。我和毛江也下了車。兩個人買票換車。我和毛江不再跟蹤。我有些擔心的對毛江說:“別到時候連青青都找不到咱們。那可真抓瞎了。”
毛江說不能,青青如果夠聰明。等蘇必成上了車,就該會來和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知道個大概目標,坐下一趟車跟過去。
青青確實聰明。我和毛江正在車站門口吃着蘭州拉麪時,青青奔了過來。趴在我耳邊說,辦必成坐上了去豐縣的車。另一個坐上了沛縣的車。我得去跟緊點兒,別跟丟了。
青青說完人一閃就不見了。毛江問我往哪坐車。我說豐縣。毛江說別吃了,去買票。
我站起來,毛江卻不動,埋頭繼續吃。
我輕輕拍拍桌子,哎了兩聲說:“說好的不吃了,你還買不買票了?”
毛江頭也不擡地說:“買票一個人去就行了。這還要我跟着啊?”
我靠,什麼人這是。我去買了票,回來繼續吃。等吃完了飯差不多也該坐車了。從市裡往下面縣城發的車就是多。坐起來也方便。
我和毛江一直坐到豐縣縣城。青青也沒來找我們。到早已經黑了。我倆就在車站那裡瞎轉悠。我有些擔心,青青找不到我們了。毛江說杞人憂天,只要青青不笨,肯定得到汽車站來找咱們,咱倆除了在汽車站等,也沒別的地方可找的。
我倆正在那車站前的廣場上轉悠,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過來問:“兩個哥哥住店嗎?”
我說現在還不知道呢。
毛江笑着學我:“對,對,不知道,還沒想好。”
那女孩子挺胸笑了笑,很暖昧地說:“還想個啥,我們那店可好了,有小妹的,也不貴,包你滿意。”
毛江哦了一聲,神來了一句:“都像你這
麼漂亮嗎?”
女孩子一笑,拿胸脯頂了頂毛江說:“嗯嗯,我算什麼,都比我漂亮多了。住吧哥哥,你兩個跟我走。”
女孩子說着就往前走,毛江和我都沒有動。我倆都沒說住店的事兒。女孩子見我倆不動,走兩步又走回來,有點兒惱火地問:“你倆調戲我玩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我想我們的麻煩來了,索性有事兒讓毛江頂着,反正也死不了人。一指毛江對那女孩子說:“都是他說的,不關我事兒,大姐你可別亂冤枉好人。”
女孩子扯直了嗓子叫道:“來人啊,有人非禮了。”
我靠,大庭廣衆之下有這麼吆喝的嗎?不但我愣了,毛江也愣了。就我們一愣神的工夫,身邊就圍了很多人。有幾個小年輕,打扮得花哩胡哨得,嗷嗷叫着誰欺負我妹妹,砍了丫的。
毛江也不說話,就往那兒一站,那樣子很酷很淡定,像是胸有成竹一般,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這幾個小年輕拿不準,也不敢上來就揍。紛紛問怎麼回事兒,誰在這兒耍流氓。
那女孩子先指指毛江,又指指我說:“他,他們兩個,摸我的大奶子。”
我靠,我什麼時候摸的我都不知道,還有姐姐,你的奶子不是很大好吧。這話我沒有說。該出頭的時候,找毛江唄。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關我毛事。
毛江笑了笑,對那女孩子說:“阿姨,我沒摸你。你訛人也不是這麼訛的。你就是讓我們住店,我們不住,你就說我們摸你奶子了。你肯定是仗着你們人多,收拾我們兩個外地人很簡單。我這麼給你說,就這幾個人,不夠我一個人打的。你先想好,如果打起來,他們全部都得趴下,而且,你們也留不住我。我們兩個人拔腿就走。你自己掂量掂量。”
幾個小年輕表示懷疑,但也不敢輕試。一個人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氣場,會讓處在弱勢的人感到信心不足。毛江身上,就有這樣一種氣場。實際上也是如此,這幾個小年輕,對於毛江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女孩子十二分的不樂意,咬着牙對毛江說:“你叫誰阿姨?你別忘了,還有王法,還有警察,不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你很能打嗎?你這位小兄弟也很能打嗎?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幾個?”
幾個小年輕都看向我這邊。很顯然,想先撿軟的捏。毛江一笑,對幾個小年輕說道:“如果你們想躺下的更快些,儘可以朝他下手。他可以站在那裡不動,只用意念,就能打你們耳光。他要動手的話,你們自己想想是什麼下場吧。”
我靠,毛江這話說得也太大了,扯也不能這麼扯,你得叫人能夠相信才行。我看向毛江,心說我操你大爺的,只要人家不服,你讓我怎麼接着往下表演。本來我想着把表演的機會留給毛江,反正他也有那麼兩下子,震住場子平安無事就拉倒了。誰知道這傢伙又把球踢給了我,這是放着好看不好看。
幾個小年輕嘿嘿冷笑着,十二分的不服。而且我們身邊的人,越聚越多。很多人一看就是這幫人叫來的小混混。就算毛
江能打,我們想脫身也不容易。
我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說:“高揚,我,我在這兒呢,我幫你表演。”
青青回來了。
我立即就有了底氣。青青雖然不是特別厲害,但是普通人看不到她。看不到就是青青最大的優勢。再說青青來去速度奇快。只不過力道上差些。那在一般人眼裡,就是神仙。神仙是常人能惹得起的嗎?
別處雖然黑着,廣場這裡卻燈火通明。我清了清嗓子,成竹在胸地對那女孩子說:“姐姐,俗話說,好手不露。我不想惹事兒,我看這事兒,還是就這麼算了吧。我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心裡清楚,我們心裡清楚。舉頭三尺有神明,誰都說不得謊的。”
那女孩子說:“屁,你怕了吧,怕了就給老孃跪一個,認個錯,老孃就放你一馬。要不然你們就和這些哥哥們比劃比劃,對了,哥哥們的出場費你倆要付錢的。”
你瑪,就這羣小癟三,還出場費。看着這麼屁大點兒一個妞一口一個老孃的自稱,我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我只說了兩個字:“掌嘴。”
並且儘量離這女孩子遠一些。我要讓他看看,我是怎麼用意念打人耳光的。青青衝到女孩子跟前,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圍觀的人愣了一下。前面看得清楚的人,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後邊一個二蛋,手裡提着個啤酒瓶。往前擠了兩步說:“誰,誰那麼狂欺負我妹妹,我給丫的腦袋開瓢。”
前面的人誰也不想打頭陣,這有人往前衝,自然是先閃開來。看看動靜再說。這傢伙衝到前面。問那女孩子:“你給哥說,是這個小屁孩子欺負你了不是?”
女孩子見一幫人沒有一個肯出頭,本來正氣不憤,猛見有人給他出氣,連連點頭,還委屈地嗯嗯個不停。你瑪,這女孩子真有這麼多哥哥,那光生孩子也得把她媽給累死。
那二貨就拿啤酒瓶在我腦袋上比劃着,尋思着從哪兒下手好。
我雙手抱在胸前,很淡定地看着他說:“大叔,你拿好了,不小心砸到自己頭上,就不好玩了。”
二貨吼道:“我操你媽,我有那麼老嗎?”
他說着還舉起了啤酒瓶。青青衝上去出其不意地大奪下來。二貨見啤酒瓶沒了。當下就是一愣。換成誰拿在手裡的東西憑空脫手了,而且還在你眼前晃盪,那都得發傻。
青青是不會客氣的,因爲她做事兒不用負責任。那就像我們在做夢,如果明知道是在做夢,那還有什麼事兒不敢做的。青青奪過啤酒瓶照着二貨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那麼多人只看見,二貨舉起的啤酒瓶子突然脫了手,然後不可思議地砸向自己的腦袋。這貨傢伙掂得挺利索,也是不經打。就這麼一下子,他就把自己砸趴下了。當然,這是青青的功勞。但是圍觀的人看不出來啊。就瞅着他自己舉起瓶子幹倒了自己。
一個人說,靠,這是什麼招,想嚇死對手嗎?怎麼這麼二?
另一個人說,這就不懂啊,因爲二,所以二嘛。
(本章完)